白雲(yún)飛風輕雲(yún)淡的看著自己的燙傷之處,“好啊。”
“什麼好啊?”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留的東西,哪怕是疤,也是好的。你一直什麼什麼機會都不給我的。”白雲(yún)飛淡淡的笑著。
我從他身上跳下,冷冰冰的看著他,“懦夫。”便轉(zhuǎn)身往房間裡走。
快到門邊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抓住,整個人都摟進懷裡,力氣大得驚人,幾乎要把我揉碎了。
“懦夫?全天下的女人就沒有你這樣的,我是懦夫?我是不忍心傷害你罷了。你以爲你是誰,我要跟在你身後求著你?不可能的,你有男朋友,你就跟著他吃苦好了,你自找的。現(xiàn)在怎麼樣?付出了那麼多,大半夜的弄得無處可歸,你以爲自己很得意?”白雲(yún)飛越說越快,我的背都開始疼痛起來,“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一年?一年還不到吧,一年不到而已,沒吃沒喝,什麼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我爲什麼這麼有耐心?因爲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撐多久。不過看起來你倒真是不在乎他有什麼,可是你又知道什麼!?何蘭,何蘭你知道吧?他和何蘭以前在一起,哦哦,我想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的。何蘭跟我爸也在一起!你知道這個嗎?那小賤人,跟我爸在一起的時候,心猿意馬的還常常回去找那小子,你以爲沈暉一直都死心塌地的跟你在一起呢?只要何蘭找他,他就失魂落魄的跑去見面!我爸爲了這事,不相信何蘭懷的孩子是他的,逼著何蘭去打了,呵呵,幼稚,幼稚!你纔多大點年紀,你跟我玩心計嗎?”
我的肩膀被他搖得快要散架了。心卻也散架了。
沈暉……沈暉一直揹著我偷偷見何蘭?
我沒聽錯嗎?
白雲(yún)飛終於安靜下來,將我狠狠的抱住,“江梅梅,我想掐死你,我想把你切成一塊一塊的,我想吃下你,我想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知道嗎,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這麼想的。”
我以爲我剛剛已經(jīng)掌控了情勢,沒想到還是沒有。
我還是被他死死地拿住在手心裡,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佔過上風。
白雲(yún)飛終於一把推開我,“小姑娘,別挑戰(zhàn)我。你還太嫩了。乖乖的去睡覺,就當剛纔的事沒有發(fā)生過,跟你的小男友沈暉好好地生一場氣,明天乖乖的回去,你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的,現(xiàn)在分手的話,你會不甘心。”
我靠在門邊,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眼淚忍了又忍,終於憋了回去,“魔鬼……你是魔鬼……”
“我也可以是天使,不過你現(xiàn)在還不配看到。”白雲(yún)飛緩緩地走回了沙發(fā)邊上,重新點燃了一根菸,果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躺回了牀上,終於明白了白雲(yún)飛的意圖,他是貓,我是老鼠,他認爲我是不會逃得脫的,所以他在玩我。玩的我筋疲力盡而已。
現(xiàn)在的他,是不會動我半分毫毛的,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這麼一想,我連胸罩都解開了,直接躺著安心的睡下了。沈暉,去他媽的沈暉吧!白雲(yún)飛,也去他媽的!
一覺睡到自然醒。房間裡依舊是暗暗地。
白雲(yún)飛肯定也是經(jīng)常這樣睡覺,他的窗簾遮光效果很好,一點也不透光。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糜爛。”
三點多了。我肚子餓得不行,起身穿好衣服出去,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圈,半個人影也沒有。
桌子上有銀耳湯,還有一個便當盒,裡面是滿滿的一盒飯。
我狼吞虎嚥的全部都吃了。和白雲(yún)飛有那一場戰(zhàn)爭以後,我在這裡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他在逗我,在玩我,所以付出些心血,也是應(yīng)該的啊。吃點東西算什麼。
就在這時,我買的二手手機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白雲(yún)飛的短信,“鑰匙在鞋櫃上,只要你不走,我就不回去,放心住吧。”
我在嘴角扯出一個燦爛的笑。
真的是燦爛。
我真的開心。
沈暉一點動靜也沒有。
可是我卻不可抑制的想他。我多麼希望他能給我一條短信,給我一個電話。告訴我何蘭的那一切都是誤會。哦哦,還有白雲(yún)飛跟我說的那些,那又算什麼?只要沈暉說,我都信。別人說的我全都能當放屁。
可是……可是……沈暉爲什麼不給我解釋?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吃飽喝足,我就坐在沙發(fā)上開始飲淚。
原以爲我不會再爲沈暉傷心,可是依舊無法割捨這一段往事。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心寒,在我的意識裡,我已經(jīng)把沈暉當做了往事。
晚上,我拿了鑰匙,出去上班,先是給一個小孩子帶了一個小時的課,再趕去餐廳----遲到了一會,領(lǐng)班有些意見,但是沒有說出來。
這一晚上,我不知道彈錯了多少次,最後連領(lǐng)班都來警告我了,“江梅梅,你今天似乎狀態(tài)不好,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什麼時候好了再來。”
“什麼意思……”我頹廢的問道。
“你心不在焉的,我們倒是沒什麼,但是來這裡的客人,很多都是個中高手,你彈錯了,人家都能聽出來的。幾次下來,以後還有誰會到一個連鋼琴曲都彈錯的餐廳吃飯?”領(lǐng)班數(shù)落道。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道歉或者懇求,可是今天我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告訴她,“哦,那我回去了。”
領(lǐng)班搖搖頭,“你好自爲之,你要是離開的太久,我們可能會找新人。”
“我儘量,儘量快些調(diào)整好,要是我真的歇的久了,你們就招新人吧。謝謝你們了,我還欠你們的錢,一定想辦法還你們。”
“這個不急,你看起來氣色不好,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萬分感激的點頭哈腰的出來了,卻被兩個人攔住了。
一看還是上次那兩個到學校來找我的警察。
我往後退了一步,“你們什麼事兒?”
“請你到局子裡坐坐。”
“憑什麼?”
“有文件的。”那警察遞給我一張紙,“你看,上面是批準喊你進去坐坐的。”
我不敢反抗,只能隨他們上了旁邊的警車。
餐廳裡有兩個人看到了這一幕,站在門口看著。我覺得臉面丟盡了。被警察請走,人家會怎麼想我?
到了局子裡,一直接觸的那個五十來歲的警察把我?guī)У搅藛栐兪摇?
我們分別坐在一張長桌的兩頭。
“江梅梅?”
“恩。”
“你跟沈暉是男女朋友?”
“不是。”
“你們住在一起。”
“現(xiàn)在不了。”
“那就是曾經(jīng)是。”
“……”
“他家出事兒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好上了?”
“什麼叫好上了?你注意措辭,別用侮辱性語言,我選修法律的。”要是以往,我絕對不會這麼說話的,但是現(xiàn)在,我還怕什麼,了不起把我關(guān)起來嘛,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老警察愣了一下,“他家出事兒的時候,你們處對象了?”
“對。”
“他媽給你們買房子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剛纔的理直氣壯其實什麼用都沒有。
那房子在我名下。現(xiàn)在要是查起來,我是脫不掉關(guān)係的。
“還是你的名字。”老警察見我發(fā)愣,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是這樣的,沈振業(yè)的案件,當時查的太快,因爲他們兒子沈暉在煙京讀書,所以案件也移交給我們了。我們在這邊查了很久,沈暉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直到上次他因爲貼牛皮紙送到我們局子裡,你纔出現(xiàn),我們開始查你,你這樣一個小丫頭,居然在煙京有一套精裝別墅。全款。”
我看著他,依舊是無話可說。
“我們找到售樓部,調(diào)出了去年你們買房時候的記錄,刷卡付錢的是他媽媽是不是?”老警察又看了看我,“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的每句話,都會作爲呈堂證供。你選修了法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應(yīng)該是懂的。”
我終於感到了害怕。也終於意識到了,我現(xiàn)在是犯人!
這警察是在審問我,而不是跟我談話。
“他媽媽刷的卡?”老警察的臉開始嚴肅,不再慈眉善目。
我立刻被嚇住了,很快就點了點頭。
“卡的戶名是馮建英,我們查了,是馮建華的弟弟,也就是沈暉的舅舅,沈建業(yè)的小舅子。這卡上的錢,是誰的?”老警察循循善誘的問道。
我愣了一下,馮建英?沈暉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