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潔絲莉兒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現在天氣已經轉冷了,但是她卻滿頭大汗。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了進來,給地上鋪上了一層銀色的地毯。一部分月光照射在潔絲莉兒的被子上,卻沒有照到潔絲莉兒的身上。潔絲莉兒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被藏在了陰影之中。黑暗和光明,和她只有那麼一線之隔。
“呼——呼——”潔絲莉兒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夢境是人潛意識的投影,直接作用於大腦的感覺,對於人來說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潔絲莉兒撓了撓雜亂的頭髮,幾縷髮絲在身前緩緩搖曳著。
她的睡眠從小就一直不怎麼樣。她是個易做夢的人,因爲她的腦中一直有無數的知識。誰知道哪一部分的記憶就突然跑出來刷個存在感什麼的。所以做夢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只是她沒想到,今天居然做了一個噩夢。她可不喜歡看恐怖文學。
潔絲莉兒從牀上爬起來,走進衛生間拿起毛巾洗了個臉。現在寢室裡沒有熱水,所以潔絲莉兒只能用冰冷的水來洗。冷水的觸感對現在的她來說簡直提神醒腦。與其沉浸在噩夢之中無法自拔,不如直接潑自己一臉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直接脫離那個可惡的夢境。
潔絲莉兒看著鏡子中有些憔悴的自己,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關上了衛生間的燈,回到牀上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雖然意識已經分外清醒,但是潔絲莉兒從小就學習各種快速入眠的方法,以至於她對於睡眠還是很有一套的。她調整呼吸,按照相應的規律開始吸氣呼氣。幾分鐘前還意識清醒的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潔絲莉兒抱著書打著哈欠來到教室。今天雖然來得比平時晚了一點,但是也早於上課時間很多了。她不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但是最最基本的不遲到她還是做得到的。畢竟校規這種東西她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了,如果是絕對不會忘記任何校規的她還不遵守紀律,那就純屬沒事找事了吧。
潔絲莉兒回到自己第一排的位置上坐下。這個常年吃粉筆灰的位置她不是很喜歡。不過也有好處,至少坐在第一排比坐在最後一排要清淨很多呢。比起朋友那麼多,她還是習慣一個人坐在第一排默默的看書呢。
“潔絲莉兒,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呢。”一個聲音在潔絲莉兒剛到座位上之後就從後面傳過來。
潔絲莉兒這纔想起,她似乎剛剛交到一個朋友呢。
米紗琪走到潔絲莉兒的桌子旁邊,關切地問道:“似乎有點黑眼圈,昨天沒睡好嗎?”
“嗯”潔絲莉兒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思考著現在說些什麼合適。她好歹也是看過很多電視劇電影什麼的,這種場合的對白她應該能應付得過來。既然決定了要試著交個好朋友,那就要認真對待。
“那要注意休息呢,今天的課程好像也是很累的呢。”米紗琪想起了今天依舊可怕的課程表——又是一整天的麥託老師的課!
“嗯,我會注意的。”潔絲莉兒儘量露出一個笑容。她其實也不算面癱,只是她流露自己的情感比較少。真的遇到比較好笑的事情她的確會笑,但是主動示好露出笑容對她來說有些困難。
“上課了,我先回去啦。”米紗琪拍了拍潔絲莉兒的肩膀就離開了。
鈴聲剛響起,妮蒂亞就抱著書本和備課本走了進來。由於臨近期末,所以現在的課程表基本上都是妮蒂亞的理論課加上麥託的實戰課的配置。其他課已經被這兩個主科給打壓地看不到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繼續昨天的課開始上”妮蒂亞跟平時一樣,準備開始講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聊的課程。
“不好意思!”就在鈴聲最後一聲響完的時候,戈利抱著小虎氣勢洶洶地撞開了門說道。
“嗯,不錯,今天勉強是趕上了呢。”妮蒂亞對於戈利的突然闖入已經見怪不怪了。反倒是這種踩著鈴聲進教室比他過去已經開始上課了才趕到要好一點呢。
“嘿嘿。”戈利騰出一隻手撓了撓頭笑道。
“傻笑什麼,回位置上去。”妮蒂亞對戈利表示無奈了。
“好的。”戈利抱著熟睡的小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潔絲莉兒在戈利路過自己位置的時候用餘光瞟了戈利一眼。戈利似乎也沒睡好的樣子,他眼眶上的黑眼圈非常明顯。
“今天的主要課程還是戰術指導課,大家要好好上,期末考戰鬥的時候好好發揮,知道嗎?”
“知道了——”臺下的學生回答得都有氣無力的。因爲麥託老師的戰術指導課實在是太累了。真的要什麼拿出一百分的精神來參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們開始上課.”
這堂索然無味的理論課很快就結束了,下課之後,小哀迫不急待地想過來逗貓(虎)了。
“小虎,好可愛。”小哀撫摸著小虎的頭說。
但是戈利今天沒什麼精神陪小哀聊天了。他今天真的困得要死,妮蒂亞的課他幾乎是瞇著眼上完的。下課鈴一響,戈利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其實小虎精神也不怎麼樣,這一節課它基本上就睡過去的。它今天真的有一口咬死戈利的衝動但是,但是礙於教室不好動嘴。在牀上補覺自然比在桌子上要舒服了。再加上現在小哀來了,基本上是沒法睡了。
“捏捏臉,嘻嘻。”戈利趴著睡覺,倒是影響不到小哀逗小虎。戈利一個人休息也好,這樣小哀想對小虎怎麼樣都可以了。
這也是小虎最討厭的一點了。捏臉對它來說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對於現在很想睡覺的它來說,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啊!
憐風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她自然是來找坐在戈利後面的雪兒的。
“雪兒,走。”憐風叫雪兒的同時順便看了看戈利,感覺有些好奇,“戈利他是怎麼了啊?”
在桌子上被小哀逗來逗去的小虎表示很想幫戈利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據(戈利自己)說戈利昨天一天下來打了五十發火球全部正中靶心了。但是能量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他下課之後還不忘自己要維持生計,繼續去了兼職的地方送了一晚上的外賣。送完外賣之後精疲力竭的回來睡覺,結果晚上做噩夢被驚醒了,睡眠極差呢。
你問小虎它怎麼知道戈利半夜被噩夢驚醒的?因爲昨天晚上小虎自己也做了噩夢,雖然跟上次的噩夢有小小的差別,但也大同小異,又一次把小虎給嚇醒了。這也是小虎爲什麼也這麼困的原因。
雪兒站起來,準備跟憐風一起去上廁所。她看著戈利的位置,皺了皺眉,沒說什麼話,轉身離開了。
今天對於E班的學生來說,又是機械般的訓練和辛苦的運動,索然無味。
潔絲莉兒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以白色爲主色調的地方。她環顧一週這裡的環境之後,意識到這裡是醫院。她正站在一個手術室門口,手術室上正亮著“手術中”的燈。
跟上次做夢不同,這次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的樣子了,而是長大了一些。
她正傻愣愣地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手術室門口一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憔悴的女人,和幾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
女人的精神非常的差,潔絲莉兒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是多麼的憔悴,而旁邊幾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安慰她。
“放心,沒事的,老闆他肯定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對對,這已經是這一個地區最好的醫院,而且找了最好的醫生來動這個手術了。”
“嗯,肯定不會失敗的。”
幾個墨鏡男一直在安慰中間那個女人。女人似乎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只是坐在那裡啜泣著,然後用紙巾一直在擦眼眶裡的眼淚。
潔絲莉兒感覺頭有些疼,她可以看到那個女人正在擦眼淚,卻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陷入夢境的她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夢,也沒有對自己的身高有任何的懷疑。
“咚”的一聲,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表示手術已經結束。
女人聽到這個聲音,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推開了旁邊的黑衣人,直接往手術室門口衝了過來。她跑得非常的快,簡直就像是一個運動員一樣。她看到潔絲莉兒卻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直接把潔絲莉兒撞了開來,然後也不道歉,就那樣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等著裡面的醫生出來告訴她手術的結果。
潔絲莉兒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好在她看到女人衝過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這一撞並沒有把她給撞倒,只是有些站不穩罷了。她也沒有不高興,在這種場合,人失去理智是很正常的事情,想跟她講道理估計她也不會聽吧,畢竟她也是在擔心手術室裡的人。
醫生打開手術室的門出來了。他拆下手套,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對面前這個急的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來的女人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女人彷彿一個被關掉了開關的機器人一樣,瞪大了眼睛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她的眼睛在醫生開口的時候就瞬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