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薰以爲自己走的很安靜，以爲她什麼都沒有發覺。當他走出古堡的那一刻，倚靠在窗邊的身影，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直到不見。

黑羽一直在藍蕭靈的墓碑前跪了五天五夜，滴水未進，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暈死過去，還好威廉因爲歐雪唸的命令時刻都在關注著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黑羽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歐雪念。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只有對不起。

“最近總是會聽到這三個字，煩了。”

“如果我可以再留心一些，就不會發生那天晚上的事，您也就不會介入到此事，更不會讓您的手上沾滿人血，洛先生也就不會看到這一切，就不會離開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能力不夠！您殺了我吧！”

“不要再想著去死了。”歐雪念起身，走出房間時，還是叮囑了一句，“趕快好起來吧。”

聽到這句話時，鋼鐵一般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熱淚。

他，已經欠她太多太多了。

“那天親手將你和叔叔安葬後，已經好久沒有過來看你了，生氣了嗎？”她站在墓碑前，纖細白皙的手指觸碰著墓碑上的照片。

“知道嗎，我殺人了，這雙一直以來你所守護的手，最終還是染上了血。所以現在，我終於和你一樣了。你對我的安排，全部都被我破壞了，因爲我生氣了，所以必須要與你反著來纔可以。你將子薰哥哥安排到我身邊，那我就偏偏要親自將他趕走。而且，我做到了，很容易。你生氣了嗎？”

歐雪念坐下，靠在墓碑上，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明知道洛子薰一直跟在她身後，卻還是當著他的面殺了人，讓他親眼看到這些的話，便會毫不猶豫的逃跑了。這樣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黑羽不愧是你親手培養出來的，他竟然僅憑一己之力就幾乎滅掉了所有對暗夜有著威脅的同盟和對手，不禁都讓我刮目相看了。我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做，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他很傻嗎？讓我都覺得他有些可愛了呢。”

“一天天過去了，離我們的約定也越來越近了。”

“如果那場夢是真的，即便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血，也無法成爲煉獄的王，必須親手將那個人送回煉獄，一切，纔會被改變對嗎？”

“我想明天回國，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問題後再回來找你。只是，如果我真的這麼做的話，黑羽，肯定會怪我的吧。但是，我不能再讓他有事了，至少在那個約定到來之前。我答應過你會好好活到我們的來年之約，至於之後的我，也許真的會就這麼消失了。所以，暗夜，我打算交給黑羽。你覺得呢？你應該會同意的。”

“現在回國的計劃只能暫時延遲，所以你和叔叔再忍耐些好嗎？”

也許，對於未來，這個女孩已經做好了打算。

不再爲任何人，也不再爲自己。

也許，會在突然的某一天，某一刻，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這個叫做“歐雪念”名字的女孩出現，悄然地消失。

彷彿···

她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