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趙嫣然邀請自己去大廳一同吃飯自己應答後,距今已有小半旬了。
趙嫣然的花花腸子趙凌月也是知道幾分,不過那又如何,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
這幾日心情還算不錯,趙凌月瞧著趙嫣然都順眼了幾分,每次兩人擦肩而過之時,趙嫣然有時裝模作樣的挑她的刺,趙凌月並不想與她計較。
這天衆(zhòng)人入了坐,趙棕又看了趙凌月一眼,也未曾說過什麼。
每日都看著自己,這老傢伙不煩自己都煩了。趙凌月想著,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乖巧無比。
趙棕又看了趙凌月一眼,趙凌月察覺到視線,也回看了趙棕一眼。
一旁的候瑩舒見趙棕的深色不對,只試探的開口道:“老爺,您可是哪兒不舒服?可需要大夫過來看一下?”
“啊?”趙棕回過神來,搖搖頭,右手執(zhí)起筷子,道:“無礙,用膳罷。”
衆(zhòng)人這才隨著趙棕的手動而動作。
趙凌月早就對桌上的美食垂涎欲滴了。
丞相府的廚子能差到哪兒去,比清雅居的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油燜豆腐不錯啊,趙凌月心裡想著,面上卻淡然自若,手下不停地把這個把那個都夾在嘴裡。
趙凌月正吃的無比滿足的時候,一旁的趙嫣然想到了前兩天的事兒卻皺著眉開了腔。
“妹妹這副吃相可真真的上不得檯面啊,你看看,一口一個,一口一個,配著臉上的容貌,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方的難民過來了呢。”
同臺的就四個人,除了周姨娘死了,趙棕,候瑩舒,趙嫣然,還有自己,就是一個簡單的家宴了,趙凌月自然是知道趙嫣然在說自己,她斜視了一眼趙嫣然,並不與理會。
她倒要看看這人還能浪出什麼花兒來。趙凌月心裡想著,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手裡的速度還是我行我素的沒慢下來。
趙嫣然見人都不理會自己,越發(fā)的得寸進尺,同時被趙凌月忽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便沉下了臉色,把筷子一放,又神情諷刺的說了起來。
她道:“喲,妹妹可真是長本事了,姐姐的話語都不聽了,以後姐姐哪兒還敢?guī)妹贸鋈グ。羰敲妹眠@幅容貌再配上這種吃相丟了丞相府的面子,那姐姐可就罪過了。”
“啪”的一聲,趙棕心裡正爲兩天多前的事兒煩著呢,聽聞趙嫣然針對趙凌月的話語,還不知道這兩日那人又會如何威脅自己。
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相爺,竟然會被一個江湖上的情報收集有些能力的雜碎給威脅了,趙棕的心裡就越發(fā)不舒服。
何況那人還是護著自己這個十多年來一直不受寵的女兒的,真是不知她哪兒有的那麼大的能耐能勾搭上那人。
趙棕心裡想著,面上的臉色便就越發(fā)陰沉,隨後不耐煩對趙嫣然的呵斥道:“食不言寢不語,你這兒哪兒還有當姐姐的樣子?”
趙嫣然和候瑩舒一聽,候瑩舒心裡一突,正想爲趙嫣然圓場說話,趙嫣然的面色便就變了一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的模樣。
趙嫣然手拿著手帕拭了下通紅的眼角。委屈道:“爹爹還責怪女兒,女兒這都是爲了妹妹好嘛,你看妹妹的吃相,若是外人看見了,定會說是爹爹沒有教養(yǎng)好妹妹,那......那該多給相府丟臉啊。”
這些話聽得趙凌月直犯惡心,她眉眼一橫,把手中的筷子撂下,驀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了趙嫣然一眼,隨後神情嘲諷的對趙棕道:“本來就沒教養(yǎng)過,自己教養(yǎng)就好了?還真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啊。”
雖然不知道趙棕爲什麼會爲自己說話,不過想想,也是能明白了個七八分,看著三個人也沒了再吃下去的想法,雖然也吃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想再吃一點的,不過也不會再在這兒自找沒趣了。
於是趙凌月說完話後便轉身離去了。
趙棕皺著眉本就不滿趙嫣然的話語,被趙凌月這麼一說,又不經(jīng)請示便就離開,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惹得趙棕越發(fā)的生氣,又想著自己被窩囊的威脅樣子,他猛的一拍桌子,趙凌月走了,對候瑩舒又不敢太過過分。便轉移了視線,對著趙嫣然吼道: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一個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大小姐,一個女孩子家家學那些個長舌婦作甚,你吃的穿的用的哪兒不比她半點兒好?現(xiàn)下還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這般與那侯門大院的怨婦有何二樣?這些年真是白教養(yǎng)了,回去抄《女誡》十遍後再閉門思過。”
趙嫣然被趙棕吼的一懵,隨後神情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趙棕,聽完趙棕嘴裡話語的意思後,鼻子發(fā)酸視線模糊,只便哭著起身向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跑去。
“一個兩個的都不叫老夫省心,真是氣煞也。”趙棕看著趙嫣然跑了。心裡依舊動氣,胸脯一起一伏的喘著氣。
候瑩舒訝然趙棕爲何情緒如此的失控,心裡便起了探聽的心思。
於是她急忙起身去爲趙棕順氣,知道這次飯是吃不成了,隨後對一旁候著的下人吩咐道:“去爲老爺端一壺清心茶來。再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吧。”
下人們應聲領命後,便井然有序的處理著候瑩舒吩咐的事兒。
候瑩舒這才傾身依偎在趙棕的身上,輕聲細語的溫柔詢問道:“老爺,身體重要,動怒切莫傷了身啊,能否告訴舒兒今日爲何動如此大的怒?”
“無礙,與你無關。”趙棕平息著自己的心情,臉色鐵青的說道。
這時,下人把茶端了上來,候瑩舒急忙爲趙棕倒了一杯,隨後雙手奉上,道:“老爺此話怎講,舒兒好歹與老爺也是結髮夫妻,夫妻之間有何事兒便是真的言說的嘛。嗯?”
“唉,”趙棕喝了口茶,被候瑩舒如此吳儂軟語的輕聲安慰,只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於是疲憊的嘆了聲氣,隨後把那夜的事兒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再次喝了口茶。嘆了一口氣,隨後把候瑩舒攬入懷內,道:“也不知她是去何處勾搭了這麼一個人物過來,以往的十幾年啊,還真是小看了她啊。早知如此,當初便就應該把她掐死了了事,現(xiàn)下頂
著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容顏,還如此張揚,真丟了丞相府的臉面。”
“老爺莫要憂心,爲那種人動氣不值得,嫣然還小,也是有不對的地方,老爺莫要計較,待舒兒回去說說她。”
候瑩舒聽了心裡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但現(xiàn)下還是走不開。只能陪著趙棕順氣。
趙凌月離開,這相府內發(fā)生的事兒自己自是不知道的了。
她現(xiàn)下拜了羅玄爲師,羅玄只給了她一本書籍琢磨,且還不能對外人宣揚,趙凌月只能自己摸索。
趙凌月一邊在心裡埋怨著羅玄的不靠譜,一邊手中拿著銀子便往藥店走去去買自己已經(jīng)記熟了的書籍上記載所需要的藥材。
買了之後趙凌月便去了一個客棧內,然後對著面前的一堆藥材發(fā)了會兒呆,隨後便動手配藥,先準備好然後熬製。
不過趙凌月卻是犯了難。
“五百克是一斤自己是知道的,不過一錢是等於現(xiàn)代的幾斤?而且秤上的兩點三點又是什麼東東?啊......”趙凌月抓狂的喃喃自語,因爲之前在藥店內選購藥材都是怕自己沒把握做不好,就買了好多,然後自己還不會看秤,且古代還沒有說明書什麼的......
趙凌月再一次抓狂的無比懷念起了現(xiàn)代的電子秤還有一次幾粒吃了立刻見效的......西藥了。
趙凌月這邊無語看藥,趙嫣然在房內卻是哭的梨花帶雨。
房內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趙嫣然面上哭著,嘴裡也是惡狠狠的詛咒著趙凌月。
“趙凌月,你個小賤蹄子,爹爹都幫著你說話了,你哪兒好了。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趙嫣然用力摔著屋內的茶壺,茶杯,名貴的陶瓷瓷器,頭髮隨著大幅度而用力的動作略微有些散亂。
臉上的妝容被淚水衝花,雙目通紅,宛若一個瘋子和潑婦。屋內一片狼藉,小丫鬟瑟瑟發(fā)抖的站在角落裡只任由著趙嫣然發(fā)泄。
候瑩舒進來看到的便就是這樣的場景。
候瑩舒皺著眉,隨後瞪了一眼小丫鬟,呵斥道:“站在一旁當個木頭樁子作甚,傻了啊,還不快拉住你家小姐?真是養(yǎng)你吃乾飯的啊?”
小丫頭抖抖索索的想動,趙嫣然卻聽到這聲呵斥後纔回過神來,看到候瑩舒便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抱著候瑩舒恨恨的發(fā)泄著心中的不快,她哭訴道:“娘,娘,那個小賤人太可惡了,爹爹竟然還爲了她兇女兒。”
候瑩舒也不哄趙嫣然。只把趙嫣然摁坐在凳子上,恨恨道:“不就是找了一個靠山嗎,總有一天還是得讓我們弄死你。”
“靠山?”趙嫣然不哭了,直疑惑道。
候瑩舒一五一十的把趙棕跟自己說的事兒都與趙嫣然說了,趙嫣然神色滿是妒忌,隨後恨恨道:“小賤蹄子,總有一天,本小姐定將你挫骨揚灰。”
候瑩舒瞪了一眼小丫鬟,道:“若是敢把今日之事說出去......”
小丫鬟“撲通”便跪下了,唯唯諾諾道:“奴婢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