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的時候烏木齊開始渾身冒汗,皮膚卻涼的要命,趙凌月看著面前的烏木齊正瑟瑟發(fā)抖,加大了燃燒的柴火,隨後把尋來富含水汁的草根擠出汁液收集在一片葉子上,用小一點的葉子當(dāng)作勺子給烏木齊喂水,隨後把一粒藥丸塞入烏木齊口中。
幫助他嚥了下去,又把汁水全都給他灌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應(yīng)當(dāng)是幾支利箭所射穿的,且爲(wèi)了不影響逃命,自己把箭給拔了隨後只潦草用布條的包紮後,再撒上的金創(chuàng)藥。
趙凌月把自己的外衣都脫了蓋在了烏木齊身上,但因還不是冬季,那身上所著的衣裳單薄,根本讓烏木齊發(fā)不了熱,趙凌月嘆息一聲,喃喃道:“力所能及,你便聽天由命吧。”
翌日一早,趙凌月的頭猛的向下墜下,隨後難受的睜開了眼睛,擡起頭後搖了搖頭,聽著山間清脆的鳥鳴聲,迷糊的擦了下眼,隨後看到還躺在地上的烏木齊,纔回想起昨晚發(fā)生了什麼事兒。
“喂,喂。”趙凌月蹲下身子拍打著烏木齊的臉,試圖喚醒他,但是過了莫約一盞茶的時間,烏木齊還是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趙凌月也只得放棄,探了下他的鼻息,又探了下他的頸側(cè)部位,發(fā)現(xiàn)還沒死也就放下了心,看著山洞外的景色,才朝著外面走去。
在趙凌月離開不久後,烏木齊這才睜開了眼睛,隨後無奈的笑了笑,起身,看著身上的衣服滑落,只搖搖頭,隨後把衣服給摺疊起來,起身準(zhǔn)備離開山洞。
“你要去哪兒?”趙凌月看著烏木齊的動作,怕他又把傷口撕裂,便急忙道:“傷還沒好就想亂動,不要命了?”
“咳咳。”烏木齊輕咳一聲,哪兒哪兒都看,目光遊移,就是不看趙凌月,最後他低頭道:“我就是個累贅,勞煩小姐接連救了兩次,我不想拖累小姐。”
“沒事兒,你不也救了我麼,我這算是報恩。”趙凌月無所謂的道,隨後把尋來的草藥,和採摘來的野果,都放在一片大葉子上,她道:“來再換一次藥,既然你行動無礙,那就早點下山吧。”
烏木齊點點頭,看著趙凌月想幫他換藥的動作急忙制止道:“不必,我自己來。”
趙凌月白了他一眼,說道:“轉(zhuǎn)過身去,看都看了還像個小女生似的彆彆扭扭,還是不是男人了?”
烏木齊剛想說話反駁,趙凌月又道:“行了行了,本小姐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別想太多,轉(zhuǎn)過身去,本小姐是大夫,幫你換藥。”
烏木齊無言以對,只能依照趙凌月的話語,在她手下安安分分。
換完藥,趙凌月把採摘來的野果和他分了,吃完後,趙凌月便領(lǐng)著烏木齊順著一條直線不拐彎的下山了。
烏木齊看著趙凌月努力弄著擋在前面的野草,看著旁邊的一條小徑,道:“小姐,你爲(wèi)何不走那條小徑?”
“差之
一毫,失之千里。”趙凌月道:“順著路拐著彎拐著彎就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去了,到時候下不了山有的你哭的。”
其實趙凌月本就是一個路癡,看著路沒走過的就會暈頭轉(zhuǎn)向,現(xiàn)在尤其是山路,要是耽擱了下山的時間,晚上的豺狼虎豹可不會跟你客氣。
過了一個多時辰,趙凌月看著那輛四分五裂的馬車,只嘆了口氣,隨後把隨身攜帶的草根讓烏木齊嚼著,補充身體流失的水,趙凌月也口乾舌燥,吃著一根,尋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
“這裡離京城還有多遠(yuǎn)?”趙凌月問道。
“不知道,馬兒跑了半天,應(yīng)當(dāng)是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烏木齊上氣不接下氣,因爲(wèi)下山的路很艱難,兩人的身上都溼透了,現(xiàn)下烏木齊的傷口更是麻癢難忍。
“那馬兒是你的麼?能不能吹聲哨子把它喚回來?”趙凌月同樣也不好受,身上溼溼噠噠的,嚼著草根,扭著外衫,都滴滴答答的滴著水。
烏木齊試了一下,吹了三四次,正想放棄的時候,就聽見噠噠噠的聲音由遠(yuǎn)到近,正是之前放走的馬兒,趙凌月與烏木齊欣喜若狂。
“那件事兒可是辦妥了?”身穿華服氣質(zhì)雍容華貴的女人正躺在舒適無比的貴妃椅上,把玩著保養(yǎng)的當(dāng)?shù)氖种讣祝牟辉谘傻膯栔莻€跪著的人。
那人獻(xiàn)媚道:“回太后娘娘,山林中危險無處不在,又是老虎又是豺狼的,恐怕他們早已上了那西方極樂世界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是死了,那便就再好不過了。”太后欣慰的點點頭,道:“放出消息去,就道那攝政王一時心起意狩獵,不幸遇難。”
太后眼神忽然凌厲的看向跪著的那個人。隨後笑著道:“你知道該如何說的。”
那跪著的人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回到京城也日落西山了,趙凌月一進(jìn)城便感到氣氛有些不對頭,而走著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著,趙凌月想聽點什麼,可是那些人一看到她便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趙凌月心下有疑,只安排烏木齊到了一家醫(yī)館休養(yǎng),自己急匆匆的趕到將軍府。
翻牆進(jìn)了將軍府,只直直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內(nèi),卻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點著燈火的院子卻烏漆抹黑的,給著人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蓮兒?蓮兒?”趙凌月喚了兩聲,卻不見人應(yīng),又喚道:“夏寒?秋知?在嗎?”
又喚了兩聲,還是不見人影,想到太后的手段趙凌月心下焦急,只又轉(zhuǎn)身離去,她要去紫麟閣,找軒轅冰。
從將軍府趕到了紫麟閣,守衛(wèi)的人看到是趙凌月,便急忙把趙凌月領(lǐng)到了待客室,上了茶,道了一句招呼不周,便就下去了。
趙凌月坐了不一會兒,便看到蓮兒和夏寒秋知進(jìn)來蓮兒看到趙凌月一臉欣喜,只急匆匆的跑到趙凌月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後,哽咽道:“小姐,您爲(wèi)何成了這樣?”
趙凌月此時正難受著,但看到蓮兒擔(dān)憂的神情,便寬慰道:“沒啥事兒,就是身體有些髒了,兩位姐姐可否能幫我去放下洗澡水,我洗漱一番再言語?”
“是。”夏寒欲言又止,卻被秋知拉扯了下袖子夏寒看著秋知,秋知搖搖頭,示意夏寒不說,夏寒也只能點點頭,隨後兩人領(lǐng)命而去。
“奴婢伺候小姐洗浴吧。”蓮兒急忙道,便又要走去爲(wèi)趙凌月找尋衣服。
趙凌月急忙喚住了她,道:“這事兒不忙,我問你,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將軍府待的不好麼?”
“這是夏寒秋知姐姐安排的,你被擄走,閣主不知道有多擔(dān)心,他去救你了。”
“救我?”軒轅冰去救我了?這太后和方毅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不已經(jīng)回來了嗎,他還去救我?越想越想不明白,趙凌月疑惑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快與我說說。”
“就是昨兒個下午,夏寒姐姐和秋知姐姐把我?guī)У搅俗削腴w,隨後王爺對我叮囑了一番,便拿著一張羊皮地圖出去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音訊回來,也不曾聽夏寒姐姐與秋知姐姐提起過。”蓮兒聽著趙凌月這樣問,也疑惑了,她問道:“難不成小姐未曾見到過王爺?”
和我在一起的一直是那個南疆三皇子烏木齊,自己哪兒還有的分身去見軒轅冰。趙凌月腹誹一句,隨後想到了前因後果,驀地瞪大眼睛站了起來,隨後皺眉,蓮兒看到趙凌月的神情怕了,只道:“小姐啊,您可別嚇蓮兒啊。”
“你快去讓夏寒秋知過來,你去爲(wèi)我準(zhǔn)備需要洗澡的水兒,快些去。”
“誒誒誒。”蓮兒急忙應(yīng)道,隨後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夏寒和秋知便上來了,正想對趙凌月行禮,趙凌月卻道:“快點起身。”
隨後趙凌月把來龍去脈都與夏寒秋知說了一遍,夏寒秋知訝然的瞪大了眼睛,趙凌月吩咐道:“快些去找你們家主子,必須快點,不然以太后要置王爺與死地的手段,你們主子危在旦夕。”
兩人匆忙領(lǐng)命而去,秋知離去之時還不忘回頭對趙凌月道:“那請小姐可不要再隨意離開了,安心待在紫麟閣等候奴婢的消息。”
趙凌月不肯定也不否認(rèn),只道:“放心,你們快些去罷。”
趙凌月知曉是太后下的手,定不會袖手旁觀,她準(zhǔn)備明日或亦等下便進(jìn)宮查探消息。
畢竟,軒轅冰不只是攝政王和紫麟閣閣主,也是自己的男朋友啊,以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斬草除根而護(hù)短的性子,袖手旁觀自己一定是做不出來的,只會狠狠地欺負(fù)回去還好說。
趙凌月想著軒轅冰對自己做的一切,又想著和現(xiàn)代周子清的所經(jīng)歷的一切,心下滿痛,只皺著眉,似是宣誓似是承諾,喃喃道:“軒轅冰,你可不能死啊,認(rèn)定就是認(rèn)定了,我們還是會過一輩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