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葉卿那句話取悅了沈曜,沈曜看著葉卿竟是溫柔的笑了起來,那一笑彷彿日月無光,衆生之中,只他一人尚有顏色。
“唔,你這小狐貍倒是好打算,不過你說的對,本王的人,就算是個廢柴,想要做皇帝,本王也能如了你的願?!?
葉卿相信沈曜有這個本事,這段日子她雖然不知道沈曜都做了些什麼,但是從今日真武帝對他的態度便可以知道,沈曜歸來後,必定是用了雷霆手段,重新奪權。
“既然來了,順便給王爺號個脈吧?!?
沈曜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躺在那裡伸出手臂,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葉卿心中唾棄,這男人,當真是驚豔而妖媚。
“王爺的身體恢復的很好,體內的靈吸蟲已經不再活躍了……”
“你下的什麼毒?”沈曜出聲打斷葉卿的話,他對自己身體的毒彷彿一點也不關心,反而更加好奇她給季平峰下的什麼毒。
“天堂散?!?
“劇毒?”他屬實有些好奇,下在徐玲身上毒,怎樣能到季平峰身上,除非小狐貍心狠手辣,凡是中毒者一個不留。
“天堂散是奇毒,不是劇毒。”葉卿看著沈曜,這樣安靜溫柔的沈曜,說出去誰會信,“天堂散靠呼吸傳播,兩人接觸,只呼吸間就可以中毒。奇就奇在,中了天堂散之後,只要飲了酒,便可解毒。”
“真武百姓崇尚的,除了靈力,便是酒,這宮宴上,便是三歲小兒都會飲上一杯果子酒,偏偏,那位季夫人是個不能飲酒的?!鄙蜿滋袅颂裘?,“除此之外,另一奇是什麼?”
葉卿聳了聳肩,沈曜的確心細如塵,天堂散的確還有一奇。
“郭氏不會飲酒,但季平峰會,所以天堂散的另一奇是,合房。呼吸間的傳播,只是相當於在身體中種下了毒素的種子,但卻並不會發作,可若是男女同房後,便是毒素髮作的引子。”
葉卿忽略沈曜微變的臉色,她總覺得沈曜臉上的一抹紅是她的錯覺,“一旦郭氏與季平峰同房,郭氏體內的毒便會全部轉移到季平峰身上,隨即在季平峰身上發作,立時,天堂散便會成爲無藥可救的劇毒。”
“會死?”
葉卿搖了搖頭,“會生不如死?!?
天堂散在季平峰體內毒發,會把他變成和莫指揮使一樣,成爲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柴。
葉卿最願意做的事,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宮宴在葉卿的預料之中進行,從皇宮出來後,葉卿一連幾日都在劍心院修煉。她現在已經有了火元素,操控神農鼎在大日金焰的加持下,煉出的丹藥已是她前世頂級的水平。
只她想安穩的過些日子,有些人卻見不得她安穩。
在浮游空間耗了一些心神,葉卿從空間出來後,如南便端來了晚膳。如南的身體雖然虧空厲害,但是在葉卿丹藥的將補下,早就格外強壯了。
“小姐,我剛剛看見那個翠心,又在鬼鬼祟祟的想要打探什麼,小姐,乾脆找個由頭,把她趕出去吧。”
葉卿洗了把臉,先倒了杯茶喝,“這院子裡的人,除了你和碧珠姨,哪個不是別人的眼線。這鎮國公府,高門大院,後宅陰私,有幾個是良善之輩?!?
“那小姐,我們就放任她們不管嗎??”如南雖然年紀小,但是她經歷過最底層的哭,心思比常人要透亮,“真想把她們全都趕出去?!?
“蘇以柔能把她的眼和耳放進來,我們自然能把我的嘴放出去。”葉卿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如南,你可懂了?”
如南皺了皺眉,隨即便笑了,“是了小姐,蘇姨娘派她們來打探消息,給她們聽什麼看什麼,可不就是我們說的算?!?
葉卿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卻並沒有動筷,“葉喬放出來了?”
一想到葉喬,如南就氣的牙癢癢,“二小姐昨個兒就已經出來了,還出去逛了一下午,買了
一堆衣衫首飾回來。”
出來了啊,難怪又開始作死了。
“這飯菜被人下了毒?!比~卿聲音平淡,就像是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有毒?”如南震驚的拿下頭上的銀簪子,在菜裡試了一下,果然變黑了?!靶〗?,她們怎麼敢???我這就去稟告老爺,求老爺爲小姐做主!”
“這是藥性緩慢的毒藥,放的量並不多,但是會慢慢的侵入肺腑,待沉積到一定程度,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毕露镜娜伺率遣徊t解逍遙散的藥性,溶於水卻沾不得葷腥,葉卿哼笑一聲,“你去告訴葉雲天又能有什麼用呢,不過是打發了幾個下人罷了?!?
幕後指使,葉雲天遮掩還來不及,又怎會去查個清楚明白呢。
後宅陰私的事情,這些男人們難道真的不懂嗎?
笑話,朝堂上的爾虞我詐風起雲涌他們都能翻雲覆雨不在話下,區區一個後宅還能將他們難?。克麄儾贿^是不願意理會罷了。
“這……”如南顯然也明白,狠狠地握緊手中的銀簪子,“老爺也太偏心了。”
是啊,葉雲天一向如此,對他來說,這世上的人,包括子女在內,只分爲兩種人,一種有用之人,一種無用之人。葉喬對他來說,還算是個有用的。
而那個本就是庶出,卻又毀了容的葉依,就沒那麼幸運了??磥?,她得空了得去看看這位四妹妹了。
“這是化毒丹,你和碧珠姨一人一顆,在把這些蟲子趕走之前,可保你二人百毒不侵?!?
葉卿說著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現在這個身體,雖然不如前世那般百毒不侵,但經過她短時間內的調理,一般的毒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開胃菜罷了。
“這逍遙散沾了油星,吃起來就有一股子酸味,屬實影響口感?!比~卿迷惑性的每道菜都吃了幾口,才放下筷子,“走吧,帶你去吃餛飩?!?
盛京城東市,自有金市之稱,不同於西市的堂皇顯貴,卻容納了天南海北的珍稀物件。葉卿遠遠地便看到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撐了一個餛飩攤,攤上掛了個帆布,白底黑字寫了一個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