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瑾樂緊張道,剛剛就猜到皇后是站在顧清歡那一邊的,否則怎麼會這麼在意有人損害了她的名聲。
“難道不是嗎?我看到的,就是你對王妃的出言不遜,而且巴不得她不幸!”上官婉兒繼續補充道,眸子裡閃過一道有些陰沉的目光,讓人猜不透。
“真的沒有!”顧瑾樂有些口是心非,但還是想要急於撇清這些不必要的誤解,她是恨顧清歡,但若被皇室的人插了手腳進來,那麼只會給自己招來一身惡臭。
上官婉兒暗暗一笑,像是猜到顧瑾樂這樣的表態一樣,她的眼睛望了望帳篷上方的琉璃燈,那燈心的火光有些暗了,只是一旁的流蘇還垂落下來,伴著一點點的微風,有些搖曳在空中。
“那就證明給我看!”上官婉兒沒來的一句,眼睛卻並不看著顧瑾樂,有些事情,她是該出面解決了。
顧瑾樂有些疑惑,證明?難不成要把顧清歡招進來,讓她對著那人磕頭或者兩人抱頭痛哭一番?這似乎有些滑稽吧。
“娘娘的意思是?”顧瑾樂探著身子問道,眼底多了一絲不安。
“如你所言,現在整個狩獵場人都以爲是武華王妃被皇上抱進了自己的帳篷裡,這件事情,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皇上來說,都有些名節上的污衊。武華王妃更是女流之輩,臉面更是要的厲害,她也定會被這件事情困擾。”
上官婉兒的眼眸裡一片水光瀲灩,然後用很平靜的口氣說道:“昨晚,本宮一直在皇上那裡,而且皇上在整個後宮裡對本宮獨寵想必你也耳聞過,又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了自己的妻子在一旁不管呢?這個謠言有些荒謬了,至少我可以作證這並非屬實!”
顧瑾樂在心底的石頭有些落了下來,她坐著的腿雖然很麻,但是一想到顧清歡還沒有資本爬上龍牀,一切都是別人在造謠,心底就一陣快意。
“這件事情,總要解決的,但是又找不到那個散佈謠言的人,王妃的聲譽,以及皇上這麼多年在朝中建立的對本宮的信譽,都會被這件事情打擊到,而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不是你,那麼就站出來,把這件事擔上了如何?”上官婉兒直直的盯著顧瑾樂,似乎能把她看破一樣。然而顧瑾樂,身子卻哆嗦的厲害。
“娘娘的意思是,讓我去背黑鍋?可是,可是!”顧瑾樂的頭上又開始冒汗了,今早就聽聞了這個謠言,散佈之廣,可見那造謠者是誠心這麼做的,現在人人耳裡都聽說了這麼一段醜聞,而皇后,卻讓她出面替皇室擋住這一利害的一劍,確實夠狠。
“沒有什麼可是的,將軍夫人,既然你我已經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另有其人,然而卻沒法拿下那人,那你做一回好事也無妨,至少我可以保你性命!”上官婉兒霸氣的開口,只要眼前這個女人答應了,那麼昨晚的事情,就都會像這滿世界的塵埃一般,風一吹就會消散,而皇帝,也只會屬於她一人。
“娘娘,瑾樂怕是不能承擔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若我來擔著,怕是整個皇室都用另一種眼色來看待瑾樂,到時候,姐姐和皇上的聲譽算是保住了,那瑾樂呢?豈不是要成爲千古罪人,況且瑾樂本就沒有做這件事情,瑾樂真的不想絞進去,還請娘娘放我一馬!”顧瑾樂有些求饒的語氣,她的心裡很清楚,皇后這樣的用意,口上說是爲了顧清歡的聲譽著想,但到底還是怕別人說了皇帝壞話,畢竟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帝對皇后的寵愛,那後宮到了裴祺那裡,也不過是一件擺設而已。
上官婉兒看到顧瑾樂有些絕決的表情,算是明白她已經鐵了心的不願做這件事情。但她卻找不到第二人選來出來澄清,一時間裡,有些煩躁。
門口突然有人報:“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皇上召集所有人前去烽火臺一聚,然後安排下午的比賽,皇后娘娘,你要去嗎?”
“恩!這是自然!”上官婉兒對那人平靜的答道,那人退下。
上官婉兒又撇了一眼顧瑾樂,那沒有焦距的眼神還是有些畏懼的對著自己。
她突然皎潔一笑的走上前道:“將軍夫人可知,這次狩獵的用意是何?你又對年輕的柳將軍有幾分把握?”
顧瑾樂驚訝的睜大眼睛對著上官婉兒,然後搖了搖頭:“皇室裡一起出來狩獵,算是散心吧!”
“當然不是!”上官婉兒一口打斷她的話,:“皇上提出了狩獵,實則也是各位皇族裡暗自較量的比賽,那林子裡,可不光光有野獸,各種機關和毒氣,並非每個人進去都能出來的。一旦有些官員進了林子,抓不到東西還丟失了自己,皇上可不會負責把他找回來,所以,那人就算再怎麼位高權重,也會因爲這樣的比賽而流失了一切屬於自己的權利。難道將軍夫人很自信,這柳將軍手上的二十萬精兵,會一直掌控住嗎?而且,這如今的將軍府獨子,又不像當年的柳將軍那般,驍勇善戰,想來這次的狩獵,倒可以幫皇上挑出更能掌握兵權的人物!”
上官婉兒邪魅一笑,從來做皇后的都不是清純的白紙,她亦不是。
顧瑾樂的內心很是糾結,她明白上官婉兒言語裡的意思,想來現在是威脅自己。柳君天和自己成婚多日,那性子難道她還不瞭解?若不是皇上親指了柳君天參賽,他寧願在家裡鬥蛐蛐也不會來。但上官婉兒卻道出了這次狩獵的要害,就算柳君天再怎麼無能爲力,別人聽上去那也是手握二十萬精兵的將軍獨子,一旦連這些都沒了,那麼她呢?一定會被世人嗤笑嫁了一個沒用的東西。
“好!娘娘,我答應你,不過,我自有方法幫王妃和皇帝擺脫了那不實的傳言,到時也請您務必兌現自己的承諾。於我,留一條性命,於柳君天,那二十萬精兵就暫且壓在他手上吧!”
“這是自然!”上官婉兒輕輕一笑,看來顧瑾樂並不笨,一點即通。
兩人各有所思的往烽火臺走去,遠遠的,就能看到裴祺還有裴寒正坐在最顯眼的地方,只是那個一直縈繞在兩人心頭的女人,卻再也看不見了身影。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很尷尬,上官婉兒一下就明白了這之間的奧秘,但再把眼睛斜睨的對了一旁的顧瑾樂,才繼續仰著臉張狂的往裴祺和裴寒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