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還有一幕幕閃過,不禁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
昨天傍晚。
用罷飯,睿子都抱著念小寶坐在椅子上,面前攤開著一本書。
“小寶,認(rèn)得這上面的字嗎?”睿子都耐心的指點(diǎn)念小寶。
小寶努力的看著其上的字,熟練地念道:“來而不往非君子……”
拿了剪刀正在修改小衣裳的念錦燭擡眼看著父子兩個,道:“你這爹倒是越做越順暢了。”
睿子都擡頭,眼中都是戀愛,在念錦燭的身上停留片刻:“錦燭,用不了多久咱的孩子就會出生,到時(shí)和小寶一起,也算是作伴了。”
聽著睿子都遐想日後,念錦燭眼中也是一陣恍惚。
“錦燭,你可知酸辣田雞?”睿子都將小寶放在椅子上,吩咐小寶好好認(rèn)字,一步步向著念錦燭走去。
念錦燭眼中閃過茫然,顯然對這酸辣田雞不是很瞭解,忍不住問:“可是一道菜?”
睿子都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從後方將念錦燭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倒是一道味道很獨(dú)特的菜,你定會喜歡。”
念錦燭狐疑的看著探過來的腦袋,本能感覺,這定然不會是一道能夠讓自己輕易接受的菜,想想還是說:“你若是喜歡,便拿了方子我做便是。”
話音才落,忽而看到面前多了一張紙,以及看到睿子都臉上那得逞的笑,念錦燭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
她啞然失笑,捏著那張寫滿字的紙,好半天才說:“你竟是早就準(zhǔn)備好,且等著我答應(yīng)?”
睿子都將人小心的抱起,憐愛的撫摸著念錦燭那隆起的腹部,道:“那是自然,我好容易才弄來這酸辣田雞的方子,早就迫不及待想讓你做來嚐嚐。”
瞧著手中的方子,念錦燭心中無法,這睿子都幾日不見倒是比先前滑頭許多,心中忍不住好奇,酸辣田雞到底是道怎樣的菜,能讓他這般惦記。
當(dāng)即念錦燭打開紙條仔細(xì)的看了起來,片刻後臉上表情就有了變化,皺起眉頭,遲疑道:“要拿這來做菜?”
聲音之中隱隱帶著顫意,倒也沒有多想,但隨著向下看後,念錦燭臉上也露出了認(rèn)真的神情,道:“尋常材料倒是好找,只是這田雞該去何處尋找。”
這個時(shí)候阿碧端著熱水走了進(jìn)來,聽到主子的話,想了想,說:“奴婢倒是知道一處有田雞,且數(shù)量還不少,若是去了那,興許能抓來一些。”
睿子都心中本就對這道菜嚮往不已,此刻聽了阿碧的話,徑自說:“阿碧你將那處告訴我,我明日去找食材回來。”
念錦燭突然驚訝的道:“你是打算自己去抓田雞?”
“夫人都準(zhǔn)備親自上手替爲(wèi)夫做菜,這尋找食材自然要我親自做了。”睿子都自豪的說著。
原本還趴在桌前認(rèn)真識字的小寶忽而聽到爹孃的這番話,猛然擡起小腦袋,對著睿子都就說:“爹爹,小寶也要去抓田雞!”
念錦燭一愣,沒有料到父子兩個人居然在這個時(shí)候目的達(dá)成一致,不由按著腦袋,只是覺得頭痛。
這睿子都回來後也不算是什麼好消息,瞧著安穩(wěn)的小寶都活絡(luò)許多,居然還打算隻身跟著他爹去做抓田雞的事情。
不由,念錦燭側(cè)頭看身邊站著的阿碧,注意到了阿碧眼中的落寞,不由眼中有深意閃過,什麼都沒說。
等待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阿碧你方纔所說知道的田雞最多的地方在哪?”
念錦燭有意轉(zhuǎn)移她的視線,並不讓阿碧因爲(wèi)某些事情緒低落,從而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暫時(shí)不要考慮這一方面。
阿碧一頓,旋即看向念錦燭,當(dāng)對上那雙溫柔且包含的眼時(shí),她不由底下了頭,情緒有些複雜,一時(shí)間沒能主動開口。
但念錦燭也不著急,只耐心等待著,片刻後才繼續(xù)發(fā)問:“阿碧你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告訴我你知道的田雞最多的地方在何處。”
聽著他們二人說話,小寶已經(jīng)跑到了睿子都的跟前,伸出小手想要讓爹抱著自己。
睿子都也沒有阻止,當(dāng)即將念小寶抱在了懷中,摸摸小寶的腦袋,輕聲說:“你也對酸辣田雞有興趣?”
念小寶並不知道爹爹說的田雞到底是什麼,但還是拍著小手興奮的說:“小寶要和爹爹一起出去,一起出去。”
看念小寶那興致勃勃的模樣也讓念錦燭一陣動容,不由道:“不如我同你們一起去,也好在路上照顧小寶。”
奈何睿子都的目光裡卻帶著堅(jiān)定,只看著她那隆起的腹部,搖頭,說:“不用,我?guī)е毴ゾ褪牵阍诩液煤眯蒺B(yǎng),等我們凱旋的好消息。”
幾乎同一時(shí)刻,父子兩個人都露出了燦爛的笑。
那一瞬,念錦燭也不由被他們的笑容給影響,也緩緩的笑了起來,無奈的說:“你理由最多,我不去就是,不過你一定要將小寶照看好,若出了什麼岔子我不會放過你。”
說著,念錦燭的眼中閃過一絲嚴(yán)肅,大有一番若是睿子都真的不小心沒有照看好念小寶,就真的對人做些什麼。
恰好這個時(shí)候也沒發(fā)生旁的事情,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是,甚至在這一刻,念錦燭看到人眼中閃爍著的明亮光芒。
“回主子,就在京城北郊,那裡偏遠(yuǎn)沒多少人。”阿碧仔細(xì)的回想著自己記憶之中田雞最多的地方,聲音卻不是那麼肯定。
認(rèn)真的看著正在說這件事的阿碧,睿子都稍微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道:“阿碧說的不錯,京城北郊那裡人煙稀少,去那裡尋找田雞的話,可能會更大些。”
當(dāng)即,睿子都拍板明日就帶小寶一起去京城北郊抓田雞。
念錦燭的注意力卻都在阿碧的身上,自然也注意到那夫子兩個氣氛的熱絡(luò),阿碧就顯得愈發(fā)的情緒低沉。 念錦燭笑著搖搖頭,看來這孩子還是沒能完全融入這裡,沒能將她當(dāng)做一個刻意信任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