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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首不相離

“你似乎忘記了身邊有一個輕功高手在這裡。”慕容鈺很是鄭重的推薦自己。

“嗯,我知道你輕功好,可你不知道爬樹的樂趣。”說完話,夏清歌滿是期待的走到一棵長滿核桃的大樹下,一個猛地跳躍,抓住了一根核桃樹幹,隨即麻溜的勾住了樹幹,快速的爬了上去,整個動作漂亮極了。

慕容鈺眼神內(nèi)閃過一抹讚賞,眼前這般充滿活力,絲毫不在意大家閨秀風(fēng)範的女子纔是真正的夏清歌吧?

“愣著幹什麼?趕緊把籃子扔給我。”夏清歌坐在一枝還算粗壯的樹幹之上,兩隻嫩白如玉的小腳丫在半空中盪來盪去,好不自在!

慕容鈺看著那一雙赤腳,閃過一抹失神,隨即耳根似乎有些紅,低垂下頭,聽話的撿起地上的籃子,揭起衣袍,飛身上了夏清歌坐著的樹幹之上,優(yōu)雅落座,將手裡的籃子遞給了她。

“有輕功了不起?以後在我面前不能在顯擺你的輕功。”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齒,瞪了旁邊樹上的巧蘭、無雙二人一眼,心裡的豔羨更加濃郁,心裡暗暗發(fā)誓,等回府後,她要刻苦練習(xí)武功,非要和他們一樣纔可以。

“我若不用輕功,今後如何抱著你飛來飛去?”

夏清歌額頭一排黑線,可到嘴邊的話沒有反駁出去,慕容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交通工具,如果自己反駁他,今後還怎麼好讓他帶著自己飛來飛去的?

懶得去看旁邊的男人,將手裡的籃子重新塞到他的手裡,隨即站起身,開始伸手摘滿樹的果子,準確無誤的扔到慕容鈺手裡的籃子裡,兩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兒,一籃子的核桃就摘滿了。

看著滿滿一籃子的核桃,夏清歌滿意的輕笑一聲。

正當她準備坐下時,卻無意間向著山間小徑處望了一眼,在山坡上可以很清晰的望到田野裡那些彎彎曲曲的小路,此時,一位身穿藍色長裙的婦人落入了她的眼裡。

柳氏?

看她那模樣,似乎步伐十分急切,手裡還抱著一包東西,被一塊小碎花的布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可直覺告訴她,柳氏包裹裡的東西一定有什麼來頭。

夏清歌轉(zhuǎn)過臉,低頭朝著悠閒坐在旁邊的慕容鈺開口,聲音儘量輕柔,語氣盡量友好,笑容儘量甜美“現(xiàn)在你的絕世輕功終於要派上大用場了。”

本來正自剝核桃的慕容鈺聽到這般甜膩膩的話,雙手明顯一抖,手心裡包好的核桃肉險些灑落地面。

他擡起頭,瞬子一片清朗之色“你是被哪個女鬼附身了不成?”

本來有事求他,所以儘量表現(xiàn)的友好一些,卻發(fā)現(xiàn)這傢伙完全就是被虐狂,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少廢話,你趕緊帶我飛回莊子去,我現(xiàn)在有些急事。”

慕容鈺順著剛纔夏清歌看過的方向看去,一抹藍色身影落入了他的視線內(nèi),瞭然一笑“嗯。”

恩了一聲,他站起身攬過夏清歌的腰身,兩人飛身安穩(wěn)的落在地面上。

“小姐,你摘滿了?”無雙朝著二人看了一眼,隨即拎著自己的籃子也飛身落下,隨即,巧蘭也緊跟著飛落地面。

“你二人將這幾籃子核桃想辦法弄回去,我有些急事要回去處理。”

“好的。”巧蘭、無雙二人也不多問,總之小王爺在小姐身邊,是不會出什麼危險的。

將籃子放在地面上,夏清歌轉(zhuǎn)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慕容鈺“咱們走吧。”

慕容鈺點點頭,抱著她飛身朝著山坡下飛去。

“小王爺?shù)奈涔φ媸堑搅说欠逶鞓O的階段,那輕功真是輕柔,就像是仙人騰飛一般,絲毫沒有調(diào)息。”無雙滿是豔羨的看著飛向山下的兩抹身影。

巧蘭也跟著點頭贊同“你說的沒錯,小王爺?shù)奈涔ι畈豢蓽y,怕這天下很難再找出敵手了吧。”

——

隨著兩人的讚歎聲,慕容鈺抱著夏清歌絲毫不停歇的飛身到了夏府的莊子上,夏清歌伸手指著一個方向,慕容鈺心領(lǐng)神會,抱著她輕巧的落在了房頂之上。

夏清歌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揭開一片瓦片,朝著裡面看去。

屋子裡似乎十分安靜,入眼的視線剛好是柳慧孃的臥房,此時,她躺在一張?zhí)茨玖_漢牀上,蓋著一牀被子,悠閒的吃著點心磕著瓜子。

由於慕容鈺用了輕功,柳氏早已經(jīng)被二人落在了身後,大約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柳氏終於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子邁入了院子,緊接著直接走進了自家女兒的房間,並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眼院子內(nèi)的動靜,方纔關(guān)上房門上了插環(huán)。

“娘,可是弄到了?”柳慧娘一看是自己的孃親進來,急忙揭開被子下了牀,興奮的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夏清歌透過瓦片的縫隙朝著柳慧孃的肚子看去,隨即眉宇緊緊皺起,在鬆開時,臉上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弄來了,是剛剛宰殺的羊血,我都放在了羊皮袋子裡,待會兒你裹在肚子上,等李貴和他那老不死的娘來了之後,你在設(shè)計林秀蘭將你推到在地,這樣你假懷孕的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埋過去了。”柳氏一邊說著自己的預(yù)謀,一邊得意的笑著。

柳慧娘隨著柳氏的話,臉上漸漸浮現(xiàn)一抹惡毒的光芒“我看這次林秀蘭在如何跟我強男人,正巧藉此理由,讓李貴將這個賤女人休了。”

“對,就要讓李貴將這個生不出兒子的賤女人給休了,等這賤女人一離開,你就是李貴的正房夫人了,在沒有人膽敢阻攔我寶貝女兒的榮華富貴。”

“呵呵,這要多虧了爹和娘幫我想出的好計策。”柳慧娘臉上滿是狠厲之色,更多的是對林秀蘭濃郁的恨意。

若不是她大婚晚上,李貴沒有留宿她的房中而是專去了林秀蘭的房間,若不是她如何勾引,李貴都不多看她一眼,若不是自己嫁進李家一年多李貴從不碰她一下,爹孃設(shè)計灌醉他方纔有了今日假孕這一出,也許,她柳慧娘也不會這麼痛恨林秀蘭。

“女人狠起來可是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慕容鈺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夏清歌,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夏清歌瞬子一片冰冷,轉(zhuǎn)過臉來盯著慕容鈺冷笑道:“你認爲女人狠起來很可怕?可真正造成這些女人發(fā)狠的因素,追究起來還是那些朝三暮四、見異思遷、冷血無情的男人,所以,女人狠起來只是可悲可嘆,可男人無心就是該死該殺。”

慕容鈺看到夏清歌瞬子裡滿是火紅色的光芒,那是極度忍耐之下的憤怒,他心裡輕顫,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樣“你很恨那種男人?”

不知爲何面前的女孩對於男人會有這麼大的仇恨,也許是她看到了自己母親的悲劇,以及她這些年在府裡,那些姨娘對她所造成的苦難,才促使她存積了這麼濃厚的恨意。

夏清歌微微閉眼,將從前的記憶全數(shù)拋開,深深吸了一口氣,方纔再次睜開瞬子,此時,她的眼神內(nèi)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明平靜。

“我不緊緊只是恨那樣無情無義,天性涼薄的男人,最恨得是這種男權(quán)至上,萬惡的社會。”

夏清歌這句話,猶如一道十分清透,帶著極大威力的警鐘,狠狠敲擊到了慕容鈺的心裡,兩人靜默。

“假如,有一日你遇到一個願意爲你傾盡所有,即便是揹負天下罵名,只願和你長相守,白首不相離之人,你可願意跟他一起並肩作戰(zhàn)?”慕容鈺聲音依舊輕柔,可仔細傾聽,似乎能感覺的到他心在微微顫抖,以至於,聲音也跟著輕柔漂浮。

夏清歌臉上依舊是清冷淡漠“不會!”她說的斬釘帶鐵,絲毫沒有猶豫分毫。

“爲何?”慕容鈺喉結(jié)微微顫動,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可心裡還是控制不住好奇的開了口。

“因爲沒那種男人。”夏清歌並未去注意慕容鈺臉上的變化,可她說完這句話時,慕容鈺的臉上明顯鬆懈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呢?你可願意?”

夏清歌猶如看白癡一般的挖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有,我自然是先下手爲強了,好男人這麼少,難道還要將猶如滄海一粟般難找的好男人推給別人?”

“嗯,你的想法很正確。”慕容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夏清歌沒在看他,撿起旁邊的瓦片重新蓋在了上面“我困了,送我回房間吧,待會怕是有一場好戲要看了。”

“既然這麼愛看戲,何不自己上去演一出?”慕容鈺這是在暗示,明明自己知道了,待會柳慧娘要陷害李氏,爲何她不提早讓李氏做好準備?

“我只喜歡看戲,卻很討厭演戲,而且,我也想要看看李貴在自己孩子和李氏之間究竟要如何選擇。”

“好,那我就陪著你一起看戲好了。”他站起身,伸手將夏清歌也作勢拉起,攔腰抱著她朝著她的院子飛身而去。

——

天色漸黑之時,李貴方纔回了院子,他買了一隻烏雞和一條甲魚打算晚上給李氏燉湯喝了,如今她一個大人要滋補兩人的份量,自然是多吃一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

黝黑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興奮,李貴邁步走入了屋子。

“爹,你回來了?”大丫和二丫圍坐在一個圓桌上吃著夏清歌送來的點心,房門忽然被推開,大丫急忙轉(zhuǎn)過腦袋看去,見是自己的爹爹進來後,開心的跳下凳子朝著李貴奔跑而去。

“嗯,大丫、二丫今日乖不乖?有沒有惹你娘生氣?現(xiàn)在你們孃親的肚子裡有弟弟了,你們可不能在惹她了。”

“沒有,大丫和妹妹都很乖的。”大丫滿是正色的保證。

李貴滿意的笑了笑,擡眼在屋子裡掃了一圈“你們娘呢?”

“孃親去二孃那裡了,二孃吵著說肚子疼,傳柳奶奶過來傳話給娘,娘就跟著過去了。”

李貴面色上的笑意瞬間僵住,柳氏和柳慧娘沒一個好東西,上一次,他若不是被柳萬財灌醉了酒,又怎麼會和柳慧娘發(fā)生那種事情?如果沒有那一次,柳慧娘是斷然不會懷孕的,更不會讓他和秀蘭的感情漸漸生分了。

如今這歹毒的娘倆兒又打算出什麼鬼主意?

李貴心裡擔(dān)心,將手裡拿著的東西來不及放下,直接放在了屋子裡的地面上,就轉(zhuǎn)身朝著柳慧娘居住的小院走去。

當李貴走至柳慧娘屋門口,正打算邁腳進入,就聽到了一聲驚呼,心裡咯噔一聲,隨著急忙擡眼看去,就見到林秀蘭將柳慧娘狠狠的推倒在地,隨即林慧娘草綠色素面長裙上被大量的鮮血侵染。

“啊!”柳慧娘大聲驚呼一聲,似乎疼得整個臉都緊緊皺在一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慧兒!我的慧兒啊,你怎麼了,孩子,快——快來人啊。”她這大聲呼喊,不過一會兒就將前院子的長工婆娘引到了這間屋子裡。

李貴最先看到的不是柳慧娘,而是倒在血泊中的林秀蘭,他二話不說,急忙上前攙扶起她。

“秀蘭,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裡?”李貴邊問著話,邊仔細的查看著她身上的傷勢。

林秀蘭似乎被驚嚇到了,整個身體都發(fā)抖的厲害,她雙目無神的盯著李貴。

“快——快去救救她的孩子,快——”她急忙抓過李貴的手,將他推到林慧孃的身邊,滿是驚慌的盯著地上的鮮血。

“嗯。”李貴似乎這才記起柳慧娘,急忙上前,一個打橫將柳慧娘抱起來,放在了牀上,隨即,陰沉著一張臉朝著門口喚了一聲“趕緊去傳大夫。”

“哦,好。”門口不知哪個婆娘應(yīng)了一聲,急忙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柳氏哭喊著跑向牀邊“我的女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好端端的幹什麼去惹那些披著羊皮的狼啊,嗚嗚——,我苦命的女兒啊。”

柳氏一陣大哭,柳慧娘更是面色慘白,可憐兮兮,小臉緊皺,看似十分痛苦。

她睜著眼睛,無力的擡起手臂,拉扯住李貴的衣袖“我們的孩子——沒了,是——是姐姐——你——你要替咱們的孩子——孩子報仇啊!”

李貴處在原地一動不動,柳氏見此心裡暗自焦急,她站起身噗通跪在了李貴的面前。

“大管事的,你可是親眼看到了,是林秀蘭推倒了慧兒啊,就因爲慧兒懷孕,她心裡嫉妒就這般狠下心來對慧兒下手,她那不足六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李貴仍舊靜靜的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等了好久之後,柳氏見李貴絲毫沒有反映,就一個上前,揮手朝著李氏的臉上扇去。“啪”

這一巴掌讓衆(zhòng)人都始料未及,李氏怔愣的站在原地,由於柳氏下手無情,嘴角立刻參出了血絲。

柳氏惡狠狠的等著李氏“我讓你陷害我的女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連一個懷孕的孕婦都不放過,我知道自從我家慧兒嫁進李家後,你明眼裡忍氣吞聲,可暗地裡總是三番四次的陷害她,如今她的孩子被你害死你,你現(xiàn)在是不是滿意了?”

“我——我沒有。”

李貴見此,急忙上前擋在了李氏的身邊,有些心疼和愧疚的道:“秀蘭是我的妻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和慧娘都很傷心,你們?nèi)绻惺颤N怒氣就衝著我撒好了。”

“阿貴。”李氏似乎沒想到,到了如今,明眼人眼裡都是認爲是她推到了柳慧娘,但李貴卻仍舊站在她的身邊。

這是她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更讓她覺得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

李貴並未回頭去看李氏,可精練健壯的身體更加挺直了一些。

“你——你這個畜生。”柳氏真的怒了,她上前就衝著李貴的臉上狠狠抓去,一道腥紅的血引子由他的左臉頰一直延伸到脖頸處,鮮血順著這道傷疤向著身下滴去。

“不,你不要打他,我沒有推到柳慧娘,剛纔是她先罵我的,我腳下不知道怎麼,一滑就摔倒了,你們心裡最清楚明白了,現(xiàn)在卻血口噴人。”李氏怒了,她可以受到任何的屈辱,可她不能看到自己的男人被人這般欺負,於是她從李貴的身後站了出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有臉在這裡說話,你睜大眼睛看看,如今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可是你害的?可是你推的?”

李氏面色微變,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上更顯得蒼白無比。

“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別在這裡找藉口了,李貴,我告訴你,今日這事情你要不給我一個說法,咱們就沒完。”柳氏氣的大口喘氣,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兒,又開始大哭了起來,聲淚俱下、悲憐悽悽,真是讓人忍不住的跟著可憐起柳慧娘來了。

門外站著的一羣長工們臉色各異,可看向李氏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有了一絲變化,雖然李氏平日裡性子溫和,待人寬厚,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自從柳慧娘嫁給李貴做妾後,她的性子明顯變得沉悶、鬱鬱寡歡。

最可悲的就是,她嫁給李貴九年,只生了兩個女兒,人家柳慧娘才嫁給李貴一年多就懷了身孕,看著樣子十有八九的會生個兒子來,她若心裡不忿,產(chǎn)生嫉妒之心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貴痛苦的閉上眼睛,可仍舊將站出來的李氏擋在身後,手臂沒有絲毫的鬆懈“孩子可以再有,可結(jié)髮妻子只有一個,今日秀蘭推倒了慧娘是她的不是,若你們真的要一命換一命的話,就取了我李貴的性命吧。”

李氏擡眼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心裡無比震撼,紅腫的眼睛內(nèi)瞬間溢滿了淚水。

“好你個李貴。”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隨即,一位身穿墨色長衫的粗狂男人大步走了上前,二話不說,掄起拳頭朝著李貴的臉上就是一拳頭。

“你的結(jié)髮妻子就是一條命,難道我女兒的命就不值錢了嗎?我柳萬財就這麼一個女兒,在心疼她我也讓她嫁給你做小,全憑的是李大哥和我?guī)资甑男值芙磺椋赡闶窃觞N對待她的?這一年裡你對她不聞不問,眼裡就只有林秀蘭這個狐貍精,現(xiàn)如今,這歹毒的婦人將我家慧娘唯一的盼想都給毀了,你可曾想過她要如何活?”

“貴兒,我的兒啊!”秋嬸子也在這時候趕了進來,看到自己兒子被打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攙扶。

“柳大哥,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商量,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將大夫請來,給慧娘好好看看,切莫落下什麼病根。”秋嬸子將李貴攙扶起來,心疼的看了一眼他紅腫的臉頰,心裡滿是後悔,若她曾經(jīng)不逼著自己的兒子娶了柳慧娘,哪裡還有這麼多事情?

造孽啊!

“大夫來了,快、快讓一讓。”不知是哪個壯丁大喊了一聲,站在門口黑壓壓的人羣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容大夫,快——快給我女兒看一看,孩子可還保得住?”

進來的大夫年紀六旬左右,面色發(fā)黃,小眼微瞇,身材很是纖瘦,他被柳氏疾步拉著走到牀榻前,坐在了牀前的椅子上,伸手拿出一方絲帕鋪在柳慧孃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衆(zhòng)人均是屏氣看著這位行醫(yī)幾十年的老大夫“如何?”

柳萬財黝黑的面容上滿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怒瞪了一眼李氏,方纔走上前仔細盤問。

老大夫一幅十分難爲的搖了搖頭“五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是個兒子,真是可惜了。”

“那大人身體如何?”柳氏急忙問道。

“大人身體傷的不輕啊,怕這一兩個月內(nèi)都不能下牀走動,要吃些滋補的藥膳慢慢調(diào)養(yǎng)著,究竟今後會不會落下病根,對生育有沒有影響,還是要看她心裡想不想的開了。”

柳慧娘聽到容大夫的話後,煞白的臉上滿是心灰意冷“娘,我不活了,我的孩子——。”

“慧娘,我可憐的孩子。”柳氏撲在牀邊上也跟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貴,你現(xiàn)在可看到了,一大一小一死一傷,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柳萬財跨步上前,一把拽住李貴的衣領(lǐng),威脅的瞪著他。

“柳大哥,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商量啊,都是一家人,咱們沒必要弄得這麼難看。”秋嬸子急忙上前拉扯,希望柳萬財能放開自己的兒子。

得了柳萬財一個拳頭,李貴反而要冷靜許多,他聲音有些沙啞,強忍著開口“柳叔,剛纔我李貴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秀蘭欠下的這條人命我還了,要打要殺隨你開心。”

“你——!”柳萬財怎麼都沒有想到李貴嘴巴這麼硬,說什麼,怎麼鬧,他都要誓死保住李氏。

他臉色暗了暗,朝著李氏看了一眼,眼神裡充滿著晦暗的殺意。

“你想要一命賠一命?哼!休想,今日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大夥都看到是林秀蘭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害死我那未出世的孫兒,今日這事情我一定要告到官府,必須將她繩之以法才行。”

“柳大哥,有話好好商量,我想秀蘭應(yīng)該也不是有意的,自家的私事,咱們還是不要弄到官府這麼大吧。”站在門外的一位長工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便主動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是啊,咱們都在一個院子裡生活了這麼久,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呢,大不了讓李貴休了林秀蘭就是,從此後,慧娘就是李貴的結(jié)髮妻子,這樣看行不行?”隨著那長工的話,一名婦人也跟著插話。

“不,我不會休棄秀蘭,如果休了她,大丫、二丫豈不是沒有親生母親了嗎。”李貴絲毫不曾猶豫的搖頭。

他和秀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青梅竹馬,一起走過了幾十年的歲月,早已經(jīng)誰也離不開誰,如果休棄了她,他不知道自己今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柳萬財看向李貴,冷笑一聲“只怕這事情由不得你,李嫂子,你說,今日這事情該當如何?是將這個歹毒的女人送到官府去,讓青天大老爺定奪,還是咱們私下裡解決?這李貴在咱們橫曲縣怎麼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這等子醜事傳揚出去,怕他今後的名聲就如糞坑裡的屎一般,又臭又硬了。”

“這——。”秋嬸子爲難的擡眼看向自己兒子,心裡也滿是不知所措,可衡量了一陣,怎麼都覺得先保住自己的兒子纔是關(guān)鍵。

於是狠了很心“好,今日我就代表李貴說話,休——休了林秀蘭。”

李氏在聽到自己婆婆最後那句話時,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瞳孔放大,眼神內(nèi)滿是絕望的神色。

“不可以。不——我不能休了秀蘭,娘,孩兒求求您了,您收回這句話吧,秀蘭這些年在咱們李家溫柔賢惠、相夫教子,對待您就像親生母親一般,您怎麼能這麼狠心?”李貴跪在秋嬸子的面前,昂著頭滿是痛惜的說道。

“貴兒,娘這都是爲了你好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娘?”秋嬸子低垂著頭,一臉失望之色的看著自己從小拉扯大的兒子,這一刻,她心裡對李氏也升起了一絲埋怨,隨即眼神內(nèi)變得更加決絕。

“你不用勸我了,今日這休妻一事我說了算,休書待會兒我讓帳房的李先生擬寫好,給了林秀蘭,你今日就收拾了自個兒的東西離開吧。”

秋嬸子在不去看自己的兒子和李氏一眼,撇過頭去,可臉上也滿是悲痛之色,腦子裡滿是這些年裡李氏對她的各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如果沒有今日的事情,她又怎麼會捨得休棄這樣的好兒媳?

李貴擡眼看了秋嬸子一眼,隨即輕笑一聲,可這一聲笑裡隱含著太多的無奈和悲痛“娘,從小孩兒就覺得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就是對的,孩兒認爲這是我對您生養(yǎng)之恩的最好報答,所以,你讓我娶了柳慧娘,我即便心裡在怎麼掙扎,卻依然聽從了你的安排,可今日,我發(fā)現(xiàn),這就像是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黑洞,我將自己掉入了這個黑洞內(nèi),卻連帶著將秀蘭也拉了進來,如今,她纔是那個最無辜的人,而你們卻還要逼迫她,你們可知,我今日休棄了她的話,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而且,秀蘭也懷了我的骨肉。”

“什麼?”

李貴最後這句話,讓全部的人都震驚了,可他卻笑了,轉(zhuǎn)過身,將李氏攙扶起來。

“既然你們?nèi)莶幌滤乙仓缓酶黄鹱吡恕!?

說完話,他面色無比溫柔的看著李氏,而李氏在聽到李貴這些從未和她說過的話後,心裡暖的就如吹暖花開一般,剛纔的絕望、悲傷、和濃濃的委屈在這一瞬間變得不再那般重要,這世界上似乎在沒有比這個男人剛纔那段話更動聽,更能溫暖她的心的話了吧?

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眼神,柳慧娘臉色陰沉的坐了起來“你們想走?沒那麼容易,今日我的孩子被這個賤女人害死了,她必須要一命償一命,爹,我要林秀蘭這個賤人去坐牢,將她送到官府去。”

柳萬財心裡冷笑一聲,他一直都在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將李貴拉下馬,今日他既然作繭自縛,就莫要怪他狠心絕情了。

“好,來人,將林秀蘭這個狠心歹毒的女人抓起來,扭送到官府裡去。”

站在門外一直忠心與柳萬財?shù)拈L工們立刻走進了屋內(nèi)。

“誰敢,柳萬財,這是誰給你的權(quán)利?”李貴擋在李氏的身前,指責(zé)的看向柳萬財。

“哼!誰給我的決定?我這些年對你父子忠心耿耿,換回來的是什麼?既然你無情就莫要怪我無意了,爲了我可憐的女兒和我那未曾出世就夭折的孫兒,今個兒,她林秀蘭必須要去官府裡走一遭,你們夫妻二人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咱們的事情就沒完。”

柳萬財黝黑的臉上一臉的陰霾“愣著幹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綁了。”

“是。”

幾個長工不再猶豫,立刻上前,兩個人將李貴拉扯開,後面的兩人隨即將李氏的雙手背與身後,拿著早已經(jīng)準備下的繩索,正打算將李氏捆綁起來。

“大小姐到!”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嬌喝,讓屋內(nèi)亂作一團的衆(zhòng)人皆是微微一頓。

柳萬財率先醒過神來“愣著做什麼?咱們今日處理的是家務(wù)事,別說大小姐了,即便是老夫人也做不了主。”

“哦?”門外一聲輕哼,隨即,一身藍衣輕紗長裙的少女輕擡腳步走了進來。

“柳副管事好大的口氣!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是你們的家事,又爲何要用夏府的長工?難不成是你花了銀子僱傭來的不成?”夏清歌眼簾輕掃,將屋內(nèi)的情景盡收眼底。

看來這場賭局,李貴沒讓她失望,是個好苗子,能對自己的妻子負責(zé)的男人,能在權(quán)利和結(jié)髮妻子之間選擇後者,就這一點就能看出,李貴是一個心底淳樸之人。

柳萬財看了夏清歌一眼,眼神裡滿是不悅和鄙夷,她不過是出生在修國公府罷了,這些年,她過的連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如,今日到敢跑來這裡多事。

“大小姐說笑了,這些人都是和小的稱兄道弟的兄弟,今日,小的家裡出了這等子事情,他們看不過上前幫忙,似乎不爲過吧?”

“自然是應(yīng)該的。”夏清歌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擡頭看向一旁的李貴夫婦二人。

“柳管事的說的在理,既然你有這麼些兄弟出面幫忙,那我和李大哥親如兄妹,今日,你們也別把我當什麼主子,我就以李大哥的妹妹來管這件事情吧。”

“大小姐,您這怕是爲難小的們了,您身份在這裡擺著,咱們看著您在這裡,哪裡還好意思處理這些瑣事。”柳萬財臉色更是陰黑,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半年多不見,在修國公府裡倒是把她這小姐的氣派給磨了出來。

“是啊大小姐,慧娘他爹說的對,您畢竟是咱們的主子,今日這場面不適合您在這裡,再者說了,您看看我家慧娘現(xiàn)如今成什麼樣子了?即便您是站在李貴這一邊的,可總是要憑理說話吧。”柳氏也毫不客氣的開口。

夏清歌輕笑一聲,對於柳氏夫婦二人的話並不意外,從前的夏清歌就是受到這樣的待遇,對於他們的嘴臉早已經(jīng)習(xí)以爲常。

她並未回答他二人的話,而是朝著一旁的大夫看了一眼“剛纔我聽說你就是咱們鎮(zhèn)子上最有名的容大夫是麼?”

容大夫臉上滿是一副高傲的神情,一雙細小的眼睛內(nèi)放出一抹得意的光亮“那都是村子裡的村民們胡亂稱呼的罷了,小姐莫要見怪。”

夏清歌勾了勾脣,站起身朝著柳慧娘走去,坐在牀沿上,輕輕擡手拉過柳慧孃的手把脈,後者明顯有些慌亂,手不自覺的想要往被子裡退縮,卻被夏清歌狠狠握住,絲毫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蔥白如玉的手按在柳慧孃的脈搏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左手拂過右手的衣袖,收回了手,這才微微一笑的看向容大夫“容大夫能得到這一個鎮(zhèn)子上百姓的擁護,自然是醫(yī)德兼?zhèn)渲耍憬o我說一說,你剛纔爲柳姨娘把脈時,脈象如何?您又憑的是什麼來斷定柳姨娘懷的就是一個兒子?”

剛纔她雖然不再這裡,卻早已經(jīng)派了巧蘭飛身上了房頂之上,將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她。

對於這個老頭子把脈斷男女的說法險些笑掉大牙,就怕連未來世界那般科技發(fā)達的社會,中醫(yī)把脈也爲曾聽說過能把出男女身份的。這老頭明顯就是在忽悠這些絲毫不懂醫(yī)術(shù)的村民罷了。

“這?”容大夫擡眼看了夏清歌一眼,面前的女子不過十三歲的模樣,她哪裡懂的醫(yī)術(shù)這些?可剛纔她把脈的模樣卻十分準確,心裡有些猶豫不敢開口。

“呵呵,容大夫怎麼不開口了?莫不是剛纔診脈時有什麼忽略的地方?若不行的話,你現(xiàn)在可以在確診一次。”

“不——不是,剛纔老朽已經(jīng)把的很清楚了,柳姨娘脈象凌亂虛弱,實乃流產(chǎn)身體大量出血的原因,若不調(diào)養(yǎng)好的話,恐今後會落下病根,至於把脈斷男女這門醫(yī)術(shù)是祖上傳下的,只怕老朽給大小姐說了您也不見得明白。”容大夫額頭參出細汗,可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他剛纔已經(jīng)把脈,如今若再次上前確診,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我學(xué)藝不精了,剛纔我把脈時,發(fā)現(xiàn)柳姨娘脈象平穩(wěn),氣息均勻,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容大夫有些灰白的眉毛明顯顫了顫“哼!小姐真是學(xué)藝不精了,老朽學(xué)醫(yī)半輩子了,怎麼可能連最基本的診脈都出問題?再者說了,柳姨娘剛纔大量出血是有目共睹的,難道老朽還故意編造謊言不成?”

夏清歌淡笑一聲,轉(zhuǎn)過臉輕聲吩咐“巧蘭,將德生館的馬大夫請進來吧。”

“是。”站在門口的巧蘭轉(zhuǎn)身折了出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位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材高挑,身穿粗布藍衫,模樣清秀,眉宇之間滿是溫和之色。

“小人見過大小姐,大小姐安好。”馬大夫儒雅的行了一禮。

“馬大夫不必多禮,馬大夫在咱們這個州縣內(nèi)都是極具聲望的,不如就讓他在爲柳姨娘確診一下吧。”夏清歌淡然說道,沒有多看容大夫一眼,可後者蠟黃的臉上明顯閃過驚慌之色。

“馬大夫,請吧!”巧蘭站在他的身邊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馬大夫點點頭,走到了柳慧孃的身前坐下,這次柳慧娘明顯將自己的身體朝著裡面躲避了一些。

“我不要在診脈,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這是裝出來的?那五個月的孩子總不能是裝出來的吧?”

夏清歌微微挑眉“柳姨娘害怕什麼?我可從未說過你是裝出來的,只是懷疑這容大夫是不是像世人說的那般厲害,放心不下你的病情,所以才請來了馬大夫,還是讓他再給你好好診治一番纔是。”

“大小姐,這是民婦家裡的私事,您攙和進來怕不太適合吧?”柳氏的臉色也十分陰沉。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阻攔著,好生奇怪,按道理說,我好心給你們請來像馬大夫這樣具有名氣的大夫,你們不但不感激,怎麼還個個擺出這麼奇怪的樣子?巧蘭,上去給柳姨娘幫幫忙,我看她虛弱的連手臂都擡不起來了。”夏清歌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柳氏的話。

“是!小姐。”巧蘭朝著牀前走去,將柳姨娘的手腕從被子里拉扯了出來,隨即轉(zhuǎn)臉看向一旁靜默等候的馬大夫“馬大夫,可以診脈了。”

她將柳慧孃的手擺在牀邊上,單手固定著,眼神內(nèi)含著一絲鄙夷之色。

柳慧孃的臉色慘白,雙目滿是驚慌的看著馬大夫。

馬大夫並未多看周圍一眼,只是拿出一抹帕子,搭在柳慧孃的手腕之上,這才輕輕將手方纔她的皓腕之上。

此時周圍所有的人均是大氣都不敢出,幾十雙眼睛滿是好奇的盯在柳慧孃的手腕之上,而當馬大夫開始爲柳慧娘把脈時,柳萬財和柳氏的神色明顯出現(xiàn)了變化。

“回小姐的話,這位夫人身子無礙,從脈象上看,氣息平穩(wěn),脈搏穩(wěn)健,而且,並未曾有懷孕的跡象。”

馬大夫站起身,將自己診脈得出的結(jié)論輕聲說出,而他這番話驚的全部人都不敢置信,只有一旁的夏清歌面色如常,絲毫沒有驚訝之色。

“多謝大夫了,既然柳姨娘沒有懷孕,那地上這一灘血跡是什麼?馬大夫麻煩幫忙看一下。”

夏清歌伸手指著地上那一灘腥紅的血跡。

“好。”馬大夫走上前,蹲下身子,拿出一條絲帕沾染了地上的血跡,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這血腥味很重,可絕不是人的血,在下覺得這應(yīng)該是羊血纔對。”

“羊血?”秋嬸子不可置信的重複,怎麼會這樣?柳慧娘懷孕五個月了,難道說她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們?

“柳慧娘,你今日給我說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秋嬸子臉上在難以掩飾怒容。

“什麼怎麼回事,你們休要聽這大夫一派胡言,我家慧娘懷孕五個月了,難道說她是故意裝的嗎?剛纔容大夫可是親口說了,慧娘懷孕流產(chǎn),身子虛弱,也不知大小姐是從哪裡弄來了一個假大夫,在這裡胡亂說了一通,想要來污衊我家慧娘。”

“放肆,你一個夏府的奴才,竟然也膽敢數(shù)落我家小姐的不是。”無雙怒喝一聲,白淨的小臉上瞬間生氣怒容的紅色。

柳氏冷笑一聲“大小姐身份尊貴,我們?nèi)遣黄穑缮矸菰诟哔F的人也總是要講道理的吧,我家慧娘和大小姐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做什麼這般顛倒黑白來誣陷我家慧孃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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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了哦,各位親們注意身體,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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