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夏霜霜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我有了掙脫現(xiàn)在這種困境的想法,我不想這一輩子只有兩個下場,不是慘死就是被一輩子操控,而就在這時候你出現(xiàn)了,她讓我監(jiān)視你平日的行動,我從日常觀察中就能感覺到你不是一個普通人,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從此我萌發(fā)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和你連手也許我和姨娘會有一線生存的希望?!?
“所以你在衡山時選擇了出賣夏雨夢,將她設(shè)局陷害我的陰謀提前通知了慕容鈺?”
夏霜霜搖了搖頭“我是想將這個消息傳給你,可在衡山時,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jiān)視之內(nèi),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將消息傳出去,就在事發(fā)當(dāng)晚,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我當(dāng)時以爲(wèi)是什麼壞人,本打算開口求救,卻不想,那黑衣人率先開口告訴我他沒有惡意,我見他並無不軌之意,便也沒有喊人來,後來這個黑衣人稟明瞭來意,說如果我效忠他家主子,我身上的離魂蠱便可解毒,不但如此,三年之後我還能夠得到自由,我當(dāng)時心裡十分驚訝,我被夏雨夢下毒的事情根本無人知曉,爲(wèi)何這黑衣人的主子會了解的如此清楚?!?
說道這裡,夏清歌已經(jīng)完全可以肯定黑衣人的主子定然是慕容鈺無疑,不過她也很好奇,慕容鈺爲(wèi)何會知曉夏霜霜身中蠱毒?
說道這裡,夏霜霜帶著豔羨的目光道:“雖然你和我從小就受盡悽苦,可如今的你卻令我十分羨慕,有小王爺那樣的男人真心待你,這份情誼是什麼都難以換取的?!?
想起慕容鈺,夏清歌的臉上也柔和許多“好了,今日你想說的我也都基本清楚了,不過我事先要提醒你一句,雖然你和我身上流著同一個人的血液,但是我只把你當(dāng)作一個陌生人而已,在我心裡根本不需要這些名義上的姐妹,你想要通過我自保,我可以滿足你,不過你也要復(fù)出相應(yīng)的回報?!?
夏霜霜對於夏清歌的話並不意外,她早已經(jīng)料想到夏清歌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我知道,今後只要你需要我做什麼的,我絕對會義不容辭,只希望你能儘快給姨娘治病?!?
夏清歌輕掃了一眼牀上的馮姨娘淡淡說道:“這件事情不必你提醒,等她醒了就派人去通知我,我會根據(jù)她的身體情況確定什麼時候幫她換眼?!毕那甯鑲?cè)過臉對上夏霜霜,一雙瞬子在昏暗的燭光下映射出一片淡漠清冷“還有,今日我們的談話記得要爛到肚子裡,對待夏雨夢一定不要露出蛛絲馬跡,如今和從前一樣她讓你做什麼,你照常就是,我會派兩個人暗中保護這裡?!?
“嗯,我記下了。若二爺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刻通知你?!毕乃苁求@喜,她知道夏清歌這麼說就是願意幫助她了,雖然她和夏清歌之間就如夏清歌所說的那樣,只是有著血緣關(guān)係的陌生人,不過她在這段時間看到夏清歌對待身邊的人時那種坦誠真摯,她相信夏清歌是個外冷心熱的人,但前提是,做爲(wèi)她的朋友要有絕對的忠誠,不然,背叛在她這裡恐怕比起夏雨夢還要殘酷萬分。
——
“啪!”咣噹
一聲清脆的巴掌,使得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婦人硬生生撞倒了旁邊的一把紅木雕花靠椅。
婦人驚呼一聲,頭上所盤的髮髻也應(yīng)聲散開,仔細(xì)觀察,此人正是夏府的二夫人。
“你這個蠢貨,我今日就不該把你帶回來?!倍蠣斚淖訍a怒目而視,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二夫人給活活掐死了事。
此時屋內(nèi)還有一人,她身穿淺綠色輕紗長裙,模樣精緻秀雅,瞬子明亮溫柔,此時她把玩著手裡的一封書信,眼睛絲毫未曾多看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夏雨夢,眼神內(nèi)是深深的失望,這個女孩就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爲(wèi)何她私底下能冷血到這般地步?
眼眶內(nèi)噙著淚水,二夫人擡起衣袖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怒聲反擊道“不帶著我回來?哼!你本就打算帶著黃玲那個賤人回來的是不是?呵呵,你這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府上這一羣女人哪一個在你心裡也比我強出百倍是不是?”
“你——?!?
夏子恆本就滿肚子怒氣無處發(fā)泄,見二夫人仍舊民頑不靈,不知悔改,他又忍不住擡起一腳狠狠的踹了上去,二夫人被他這一腳踹的又飛出幾米遠(yuǎn)去。
“你這個妒婦,我當(dāng)年怎就瞎了眼取回來你這個愚蠢至極又總是惹是生非的東西?你在這京都打聽打聽,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身爲(wèi)修國公府的二爺,朝堂二品官員,難道身邊就只能有你一個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如今我看到你就倒盡胃口,哼!若不是看在你爲(wèi)我孕育一雙兒女的情面上,我早就一紙休書將你休棄了事。”
二夫人被二老爺這一腳踹的著實傷的不清,她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卻直直的盯著面前冷血無情的男人,想起當(dāng)年她剛剛嫁入夏府時,這個男人對她是如何的呵護備至,如今時過境遷,他竟然變得連畜生都不如,螻蟻尚有感情,可這個男人除了權(quán)利還有什麼?
“爹爹,如今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你的女人?呵呵,明日大伯可就要回京覆命了,到時候夏府究竟是誰的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如今夏清歌深得太后寵愛,你現(xiàn)在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前程吧。”夏雨夢擡眼撇了一眼地上的二夫人,隨即毫無溫度的開口說道。
夏子恆身子微微一頓,轉(zhuǎn)身朝著夏雨夢看去“你看著你娘,別讓她在給我惹是生非,我出去一趟?!闭f完話,夏子恆怒氣衝衝的摔著繡袍跨步而出。
夏雨夢眨了眨眼算是回答,等屋內(nèi)只剩下二夫人和夏雨夢母女二人後,後者搖了搖頭挑起衣裙緩步走到二夫人身邊,臉上閃過一抹蔑視“我說娘啊,您怎麼就不聽勸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像爹爹這樣的男人,你根本就不能太乾涉他?!?
二夫人心有不甘的反擊“我若不干涉他,只怕他已經(jīng)忘記我這正室的存在了?!?
夏雨夢不由好笑,像是看待白癡一般的看向二夫人“你如今處處干涉,成爲(wèi)一個名副其實的妒婦,可結(jié)果如何呢?父親不但不聽勸,甚至更變本加厲,如今府上那六位姨娘,哪一個不是因爲(wèi)你爭吵不休才使得她們順理成章的進府的?實話告訴你吧,父親在外面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甚至連你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暖香都是他的小情人,娘,您這麼折騰除了給自己折騰出一羣敵人之外究竟得到了什麼?”
“你——你說什麼?”二夫人根本聽不進去夏雨夢的話,她的心裡只聽到了最重要的一句,咬牙切齒的怒喝“暖香這個小賤人,虧得我平日對她那麼信任,讓她去監(jiān)視老爺她竟然下賤的爬上了老爺?shù)臓??看我不拔了她的皮?!?
夏雨夢白了一眼,對於自己的母親她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愚蠢的女人想要變得聰明,怎麼可能?
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夏雨夢不再多說什麼,擡腳錯開二夫人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你給我站住?!倍蛉搜垡娤挠陦粢?,有氣無力的呵斥道:“看不到我還在這裡麼?我被那畜生打的時候,你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夏雨夢冷笑一聲“你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我從前提醒你說的話你怕是都忘記了吧?孃親,說實話我真不願意承認(rèn)自己有這麼一個蠢貨母親,如果我是你,我會十分溫柔的對待父親,不但如此,我還要愛屋及烏好好對待他迎娶進來的那一衆(zhòng)姐妹,只是在父親不知道的時候,我也同時會好好的送那一衆(zhòng)姐妹們下地獄,而你卻正好做了讓男人最厭惡的事情,如果今日不是我及時開口,你只怕就會被他活活打死也說不定?!?
她說話時語氣仍舊十分輕柔,聲音更是動聽如黃鶯一般,可眼神內(nèi)閃爍的光亮卻透露出詭異的氣息。
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毫無感情的看著自己,二夫人心裡咒罵,她當(dāng)年怎麼就把這樣一個冷血動物給生下來的?
從小這個女兒就完全不和她親近,當(dāng)時她還以爲(wèi)是因爲(wèi)她性格內(nèi)向,等長大一些在好好調(diào)教不遲,可沒想到,她漸漸長大後面對所有外人時,根本不用自己教導(dǎo)就能做的極盡完美,可只有她知道,這個女兒在私底下時真實的一面是怎樣一個冷血無情、令人可怕的怪物。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二夫人眼神內(nèi)滿是失望心疼“你真是像極了你的父親!”
夏雨夢已經(jīng)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裡與二夫人多說什麼,她驕傲的擡起下巴,扯了扯嘴角,擡腳走了出去,嘴上同時開口吩咐暗處的隱衛(wèi)“將夫人的丫鬟們叫進來,給夫人好好清洗一番,明日必然還有一場熱鬧,她如今這模樣還怎麼出門?想辦法把臉上的青紫儘快去除。”
“是!”兩個黑衣人應(yīng)聲閃現(xiàn)而出,上前朝著二夫人拱手“夫人,得罪了?!?
二夫人早已經(jīng)沒有多餘的力氣在叫罵什麼,看著那一抹淺綠色身影越來越遠(yuǎn),而她只能任憑這兩名暗衛(wèi)將她擡起放在內(nèi)室的牀榻之上。
夏雨夢離開二夫人的房間後,直接轉(zhuǎn)向了夏子恆的書房,剛走進書房內(nèi),就見夏子恆和兩名手下在商議著什麼,夏子恆擡眼掃了夏雨夢一眼,朝著面前的二人揮了揮手,二人立刻隱退出去。
“爹爹可是在爲(wèi)明日大伯回府的事情做準(zhǔn)備?”夏雨夢等屋內(nèi)的其餘二人離開後,方纔不快不慢的開口。
夏子恆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盯著手裡的書信一陣?yán)湫Α斑@次夏子清回來怕是很難在走出京城了,這不過是皇上和我商議的計謀而已?!?
夏雨夢臉上也閃現(xiàn)一抹輕笑,只要夏子清一死,夏清歌就徹底沒有了依仗,太后、德妃也只不過是利用她罷了,至於榮國公府,他們畢竟要以自己的利益爲(wèi)先,總不能爲(wèi)了一個夏清歌而得罪了皇上。
“皇上將三叔支開京城,多半原因也是因爲(wèi)這個吧?真是好計謀,引蛇出洞、調(diào)虎離山,到時候三叔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這一次那個老巫婆和她的子孫就要徹底玩完了?!?
“不要掉以輕心?!毕淖訍a搖了搖頭,想起了什麼,眼神內(nèi)的冷意漸漸加深“咱們夏府的這些姑娘,最有能耐也最讓我始料未及的就屬夏清歌這個死丫頭了,當(dāng)年我和樑姨娘設(shè)計將她扔到西郊莊子上,她都能將琴棋書畫學(xué)的如此精煉,這樣的人物只怕不是這麼簡單對付的,也許咱們最要提防的不是夏子清回京,而是等夏子清回京之後,夏清歌會有什麼動作,更何況如今她身邊又有小王爺庇佑,如果真的想要將他們連根拔除,只怕還有不少的障礙。”
提到夏清歌和慕容鈺,夏雨夢的臉色隱藏在一片陰霾之中“無論復(fù)出什麼樣的代價,夏清歌必須消失!”
夏子恆看了夏雨夢滿臉冰霜的模樣,淡淡道“你看上小王爺了?”
夏雨夢眼神內(nèi)一片冷清之色,未曾作答,可夏子恆已經(jīng)基本肯定。
“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就喜歡上了最不能喜歡之人,你可知皇上最想要誰的性命?他一心剷除四大外姓王府、四大世家的目的又是爲(wèi)何?這慕容鈺就是一個隱患,你切莫爲(wèi)了他而毀了自己,上一次你自作主張派人在凌霄山一代去刺殺夏清歌,皇上就已經(jīng)爲(wèi)此動怒,更何況以慕容鈺的能力豈能查不出誰是幕後黑手?以他對夏清歌的在乎,只怕你若想要成爲(wèi)他的女人是不太可能的?!毕淖訍a語重心長的勸說,他身邊女人無數(shù),府內(nèi)府外的女人爲(wèi)他生育的子女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對他來說子嗣並不是他擔(dān)心的,所以對待這些子女,他也不甚在意,這一羣女兒中也就最數(shù)正室所生的這個女兒最像自己,也因此,他有什麼事情都會讓她跟在身邊,並參與其中。
夏雨夢並未因夏子恆的話而有了退縮之意,反而臉上的蔑視譏諷根深。
“父親,一個人愛另外一個人究竟有多久?你當(dāng)年迎娶母親時,你不是照樣對她寵愛有加?可如今呢?哼!當(dāng)年最爲(wèi)人津津樂道的瑾王和楊紫鳶之間的感情可謂是轟轟烈烈、名震天下,瑾王明明對江山唾手可得,可到最後卻爲(wèi)了一個女人而被如今的聖上某朝篡位,即便是死了還要揹負(fù)千古罵名,而楊紫鳶呢?不到兩年便嫁給了大伯,還未他生育了一個女兒,大伯就更不必說了,和馮姨娘從小青梅竹馬,爲(wèi)了馮姨娘屢次違抗老夫人的意思,可後來呢?他不照樣遺棄了馮姨娘而愛上楊紫鳶麼?我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教會了我,感情這東西是最不可靠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堅信,只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包括男人,我都能依靠自己的手段來獲取,他如今深愛夏清歌,不保證今後都只愛這個女人,只要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就有回頭的可能,更何況,我也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爭搶什麼?!毕胍玫侥饺葩暎那甯杈捅仨毾?。
夏子恆本想在說些什麼話勸說她,可聽了她的話之後,自己反而覺得沒了道理可講,搖頭輕笑一聲“你娘這一輩子做錯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我如今連多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可我不得不承認(rèn),她給我生了一個好女兒,只是可惜了,你若是男子,咱們修國公府將來必然會前程似錦?!?
夏子夢冷笑一聲“父親這句話女兒可就不愛聽了,不見得我是女兒身就不可以比男人做的好?!?
“好好好!你的確是比起大多數(shù)男人都要爭強好勝?!毕淖訍a點頭迎合,對自己這個女兒越發(fā)的喜歡。
“不說這些了,明日大伯就回府了,女兒有一個想法,不知父親是如何想的?!?
“嗯?說來聽聽?”夏子恆立刻收起玩笑,正色的看向夏子夢。
“明日大伯回府,我想咱們不如趁此機會就一同搬回府上居住吧,如今祖母身體欠安,咱們也可以趁機守在她老人家身旁盡些孝心,父親覺得如何?”
夏子恆心領(lǐng)神會,點頭迎合道“不錯,咱們是該回來了,搬出去這麼多年,也是該給他們算一筆總賬的時候了?!?
——
“小姐,您這是做的什麼?”巧蘭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椅子上一直忙活著手裡的活計,便好奇的走上前觀看。
正在幫夏清歌整理牀褥的木槿也忍不住好奇的回頭來看。
夏清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將手裡的白色布料朝自己懷裡壓了壓,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最近閒來無事,就想著學(xué)一些針線玩玩,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巧蘭瞄了一眼夏清歌懷裡的東西,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將剛泡製的一壺清茶放在了夏清歌的跟前“小姐,奴婢今晚上就在外間,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喚奴婢就是?!?
“不必了!”夏清歌擡眼朝著外面掃了一眼“你們走之前將門窗關(guān)好就是,我不習(xí)慣你們守在外面,都回去休息吧!”
“可是三老爺今日剛剛說過此事,您這傷寒還沒痊癒,奴婢看,奴婢還是守在這裡妥帖一些吧!”巧蘭很是爲(wèi)難的道。
夏清歌見此故意擺起臉色道“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三老爺?shù)模咳绻懵犎蠣數(shù)?,明日我就將你送給他好了!”
“小姐!”巧蘭委屈的扁嘴,夏清歌見她這般委屈,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不想跟著三老爺就趕緊下去吧!”
“好吧!”巧蘭很是鬱悶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這時木槿也收拾好了牀鋪走上前來全說一句“小姐,您既然不讓我們守夜,奴婢就只好從十二仙中選出兩位輪班守夜了,如今這京城內(nèi)已經(jīng)不似從前那般太平,您還是聽奴婢一句吧?!?
“嗯,就按著你說的去安排吧。”夏清歌細(xì)想了一下,也覺得如今這形式的確是要小心提防,方纔點頭應(yīng)下。
木槿和巧蘭一同下去後,夏清歌拿起懷裡那件即將完工的衣袍細(xì)看,注視著上面那細(xì)膩的梅花暗紋,她心裡不由驚歎一聲,她這是在做什麼?她竟然不知不覺得花了三四天的時間爲(wèi)慕容鈺做了一件衣袍?
這——這要是讓那傢伙知曉了,豈不是要得瑟壞了?
想到此,夏清歌擡手一扔,將手裡的衣袍仍在了對面的椅子上,盯著那雪白的絲錦布料發(fā)呆,思索片刻後,又忍不住起身將它拿起。
自我安慰道:“都用了三四日的時間才做成的,扔了實在可惜,而且明日就是他的生辰,送一件東西做爲(wèi)賀禮也不爲(wèi)過吧?”
想到此夏清歌釋然一笑,拿起手裡的衣服重新坐下來認(rèn)真的縫補起來。
“你在做什麼?”一道清潤的聲音輕柔的傳進她的耳朵裡,夏清歌攥著針線的手不由的一抖,擡眼對上從窗戶飛身而入的白色身影,條件反射的將手裡的衣袍藏在了身後。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慕容鈺輕掃了一眼她背後的東西,輕笑一聲“自然是想你了?!?
“說話正經(jīng)一點!”夏清歌皺了皺秀眉,對慕容鈺這種不知什麼事羞愧的性格很是感冒。
慕容鈺微微挑眉“我說的是實話?!?
他向著夏清歌走來,低頭注視著她秀美的容顏,伸手敷上她的額頭“今日景墨來報,說你昨晚上著了風(fēng)寒昏迷了半日,如今看來應(yīng)該是好多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夏清歌移開了他的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順勢將自己做的那件衣袍藏在了身後“傷寒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昨晚上沒有關(guān)緊窗戶,也許是吹了半宿的冷風(fēng)所致。”
慕容鈺搖了搖頭,上前一把將夏清歌攔腰抱起,直奔著牀榻而去。
一直緊握著手裡的衣袍,被慕容鈺突然這麼一抱,夏清歌本能的勾住他的脖頸,嗔怒的擡頭看他“你做什麼?”
慕容鈺面色平靜,輕聲道“既然是被冷風(fēng)吹的傷了寒氣,爲(wèi)何還如此不聽勸依舊坐在窗前?”
“我習(xí)慣坐在那裡了!”夏清歌本來帶著怒意的聲音壓了下來。
“習(xí)慣是可以改的,今日就開始改吧!”
“你不可以這麼霸道!”夏清歌不悅的反抗。
慕容鈺絲毫無停下的打算,緊跟著她的話說道:“等你什麼時候?qū)W會照顧自己,我就不再對你霸道。”
“我現(xiàn)在不想睡,你把我放下來?!?
夏清歌話剛剛說完,慕容鈺就將她方在了牀上,順勢將她的鞋子一併褪下給她將棉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不是聽你的話放下了!”
夏清歌不由伸手扶額“當(dāng)我不認(rèn)識你,你可以走了!”
對於慕容鈺的強詞奪理和腹黑潛質(zhì),夏清歌已經(jīng)完全領(lǐng)教過了,今後也不打算在和他執(zhí)拗什麼。
“可是你明明認(rèn)識我。”慕容鈺如水的瞬子內(nèi)滿是淺淺的波紋,慢慢散開的笑意將夏清歌整個包圍“嗯!這件衣服是你做的?”他彷彿纔看到牀前被夏清歌遺落的衣衫,好奇的低頭預(yù)拿起來觀看,夏清歌突然條件反射伸手就奪,剛好慕容鈺的手和夏清歌的手同時扯住了衣衫一角。
慕容鈺緊了緊秀眉,不捨的這件衣服就這樣慘遭撕扯,他手上並未用太大力氣,可夏清歌卻幾乎用上了全力,就這樣衣服連帶著慕容鈺一同被夏清歌拉上了牀。
慕容鈺剛好壓在了夏清歌的身上,後者彷彿也意識到兩人此時的姿勢過於曖昧,臉色一紅,也顧不得衣服的事情,伸手推了推爬在她身上的男人。
“趕緊起來!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备杏X到上面一雙瞬子暗了下來,她不由的撇開臉不去看他。
慕容鈺看到她躲避時的嬌羞,嘴角泛起一抹淺笑,低頭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讓他眷戀的熟悉氣息後,他方纔不捨的撐起身子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然爲(wèi)我做的,爲(wèi)何不送給我?”
“誰說我是做給你的?我——我是隨便做著好玩,等著什麼時候出去玩了換一身男裝試試?!毕那甯枞耘f死鴨子嘴硬。
慕容鈺輕笑一聲,將身子放低了一些,幾乎兩人的臉即將緊貼在一起,夏清歌眨了眨眼睛,慕容鈺眼內(nèi)含著一抹深色“哦?是嗎?既然如此,我欣賞欣賞你的手藝應(yīng)該沒有什麼吧!”說完話,他手上速度極快的從夏清歌的手裡安全的奪回那件白色長袍。
他站起身高高舉起仔細(xì)觀看,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深了一些“確定是給你做的?爲(wèi)何這衣服會這麼長?而且似乎和我的身高正好合適呢?!?
夏清歌臉色一陣尷尬,現(xiàn)在這情況絕對算的上是騎虎難下,她這一輩子都沒做過類似的事情,心裡也不斷糾結(jié)矛盾,送出去吧?不知怎麼開口,畢竟送給男子一件自己親手縫製的衣物代表著什麼,她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不送吧?這衣服的確是她辛辛苦苦瞞著身邊所有人熬夜趕製的。如果真的沒有送出去,不能親眼看到他穿戴在身上,定然也是很失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