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紅就道:“二哥弄了一個……唱戲的戲子養(yǎng)著,成天的在京城那邊喝酒玩鬧,胡天黑地的,爲(wèi)了戲子還和廣平伯的兒子打了一架……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妤霜聽的無語搖頭:“老側(cè)妃真是教出來的好兒女……金玉梅沒有鬧事?”
“鬧啊,這麼沒有鬧,那一陣子鬧得天翻地覆的呢,二嫂孃家來人要把二嫂接回去呢,那時候可能也是把老側(cè)妃給鬧得實在火了,可能也是之前的什麼事情,二嫂辦的不對,老側(cè)妃還生氣著,就撂了話,真要是回去了,就和離。結(jié)果鬧翻了天,最後二嫂也沒回去。”
頓了頓又道:“但是即便是沒回去,他們孃家那邊三天兩頭的過來鬧,也是很鬧了一陣子。”
唐妤霜搖頭,她當(dāng)然知道老側(cè)妃之前和金玉梅生氣的事情是什麼,不過想不到金玉梅真有這個底氣鬧。
“那個戲子……是個男人……”周湘紅道。
唐妤霜這才狠狠的吃了一驚!看著她半天沒說出來話。
周湘紅笑了:“我就知道,跟嫂子你一說,你是這樣的神情……咱們這裡雖然是王府,但是大哥正派,正經(jīng)的還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呢……”
唐妤霜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周旭平……竟然還是這樣的人!這可太……猛地反應(yīng)過來了,驚訝的問周湘紅:“老側(cè)妃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啊,當(dāng)然知道。”
唐妤霜震驚的看著她:“老側(cè)妃知道,還幫著周旭平制止金玉梅鬧事?”
周湘紅嘆氣:“誰說不是啊。”
唐妤霜無言以對,老側(cè)妃如此的慣著她的一雙兒女,將來有苦日子要過。
周湘紅就道:“嫂子,我和你說,分家的事情,可不能由著他們……我二哥在京城的時候,銀子花的流水一樣,因爲(wèi)和廣平伯家的公子打架,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京城的人都在傳,我二哥和廣平伯的兒子,在那個戲子身上花了不少的銀子,兩人還比呢……”
停頓了一下才小聲的道:“少說也有上萬兩了。外面?zhèn)鞯母昂酰f我二哥給那個戲子在頤和園跟前買了個戲園子並大宅子,光一個宅子就八千兩……”
唐妤霜震驚,搖頭,對她道:“原本之前我確實是打的這個主意,雖然不想忠靖侯府那邊分家一樣,什麼都不管,看著分分行了,但是也想著,總歸那邊有個老側(cè)妃,臉面上要過得去,不能叫人說了王爺?shù)牟皇恰!?
她搖頭冷笑:“現(xiàn)在看看,真真還不能鬆這個手!剛剛你來之前,說起給周湘玉的嫁妝,我就覺著分家的事情不能太心大了,還是要正經(jīng)的當(dāng)回事。”
周湘紅點頭:“說的就是!說起來這些年我二哥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兩銀子都沒有給家裡掙過,可花錢倒是如流水,就和花別人家的錢一樣。嫂子,大哥不計較,您不能不計較,總不能叫他們用我大哥的錢去包戲子,弄這些沒臉的事情吧。”
唐妤霜點點頭,剛剛一聽說老側(cè)妃在周湘玉的嫁妝上面動手腳,就已經(jīng)有點火了,她暫時的沒有管這些事,不是她好欺負(fù),是因爲(wèi)其他的事情比較忙,她也沒有太計較,但是現(xiàn)在看看,人家還要利用自己的不計較呢!
正如周湘紅說的,她不能叫周旭平拿著周瑾寒的錢去包戲子,去給周湘玉在婆家作威作福仗腰子!
嫂子大姑子兩人在這邊說了大半天的話,周湘紅就回去了,唐妤霜也沒有留她,回到了屋裡,正好勁哥兒趴在牀上練擡頭呢,唐妤霜就忙過去看。
勁哥兒已經(jīng)可以趴地很穩(wěn)了,擡著頭四處的看,到處的給人笑,看到母親坐在身邊,更加的笑的歡實,身子往前一試一試的,想要試著爬一爬。
唐妤霜也知道勁哥兒應(yīng)該是到了學(xué)爬的時候了,忙拿了親手做的一個彩色的繡球,在前面輕輕的拍著,哄著勁哥兒往前走。
勁哥兒還有點顫巍巍的,小心的一伸手,然後一下子就撲到了榻上,到底小胳膊還是沒有勁。唐妤霜忙笑著鼓勵:“勁哥兒不疼哦,勁哥兒是男子漢就不哭哦,起來繼續(xù)。”
勁哥兒又爬了起來,試了試,終於小心的往前爬了兩步,然後自己覺著很高興,很有成就感,笑的咯咯咯的。
唐妤霜在他的臉蛋上重重的親著,鼓勵他繼續(xù)往前爬。
……
宮裡。
周瑾寒剛剛進(jìn)宮,已經(jīng)有太監(jiān)過來躬身道:“定遠(yuǎn)侯世子也回來了,正在靈堂那邊……大皇子已經(jīng)過來守靈了。”
周瑾寒便往慈靖宮這邊走來。
剛到了外殿門口,宋睿宸從裡面已經(jīng)跑著出來了,看到了他笑了,正要笑著過來衝他來一拳,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這裡不是地方。
好歹這裡在辦喪事,還是皇太后的喪事!
宋睿宸終於後知後覺的將自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過來道:“你來了?”
周瑾寒點點頭:“你倒是回來的挺快……在哪裡接到的聖旨?”
“出了松江府,往湘地走,在廬山接到的聖旨,我是走的陸路,騎馬,比你們路上也走的快,我昨天下午就到了。”
周瑾寒點點頭,馬上就問道:“裡面……說是大皇子已經(jīng)來了?”
宋睿宸點頭,臉上神情神秘了一些:“我早上過來的時候,西華門那邊哭的人不在了,原本是有人在那邊哭吧?我沒見到,但是說你見到了的……你說他們爲(wèi)什麼不在了?”
周瑾寒想了想道:“應(yīng)該是大皇子出來了,他們不希望將他們的威脅和大皇子聯(lián)繫在一起……就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逼皇上逼的太緊,怕皇上對大皇子下殺手?”
宋睿宸點點頭:“不錯……不過背地裡應(yīng)該是一點沒閒著。”
這還用說嗎,皇上應(yīng)該是心裡清楚,應(yīng)該也做好準(zhǔn)備,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陰謀,不能掉以輕心。
“皇上在不在裡面?”周瑾寒往殿內(nèi)示意了一下,問道。
宋睿宸點頭:“在,和我剛剛過來,就聽太監(jiān)說你來了,我這不就出來接你……走,進(jìn)去看看他們兄弟倆見面的場面。”
兩人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