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霧氣繚繞的。
蘇州這邊的宅子,周瑾寒在主臥的洗涮間裡修了個大池子,洗浴的時候甚至還可以鳧鳧水。
當然,周瑾寒修這個池子的目的主要不是鳧水了,鴛鴦戲水差不多。
這會兒唐妤霜趴在池子邊正在休息,原來在水裡鴛鴦戲水一下……也是很累的!
周瑾寒從後面游過來,笑著趴在她身後:“這裡好玩吧?”
唐妤霜抿著嘴,臉紅撲撲的,過了一會兒才道:“好累。”
周瑾寒‘噗嗤’一下笑了,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調笑:“如今一……你就喊累,不好好的調教調教你,你還恢復不過來了?”
唐妤霜紅著臉打了他一下:“我要休息休息,你把我拉上去。”
周瑾寒低低的笑,倒是沒有在累她,自己跳上了臺子,伸手把她拉了上來,唐妤霜過去坐在了池子旁邊的榻上,周瑾寒就那麼出去了,過了一會兒端著個托盤進來,托盤上面放著茶盅茶碗的。
在他出去的時候,唐妤霜起身去紅漆描金彩繪五屏風式鏡臺前看了看,身材倒是恢復的差不多了,小肚子也收進去了很多……
唐妤霜將旁邊放著的棉布長裙穿上了,過去重新坐下,就看見周瑾寒端著托盤進來,居然……連衣服都不穿。
雋秀修長,真真也稱得上男色了……
看到唐妤霜看著自己發呆,周瑾寒立刻曖昧的笑了起來,將托盤放在了小桌上,湊過來在她嘴脣邊,用脣婆娑著吃吃的笑:“看呆了?對你相公很滿意?”
唐妤霜低低的笑,紅著臉點頭:“嗯,很滿意……”
周瑾寒哈哈的笑,在她脣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立刻又是一番的動手動腳,捏揉了半天。
唐妤霜看到有一杯梨汁,應該是給自己的,端過來喝了一口,清涼舒爽,她靠在了坐在身邊的周瑾寒身上:“難怪總有人盯著你,實在也是俊的沒天理了……”
周瑾寒吃吃的笑,扭頭親著她的嘴脣,吻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笑著道:“別開玩笑了,張落英盯住我,倒是真真和這個沒關係,我和睿宸懷疑,是東宮皇太后那邊的人……這種內媚之術,想來也只有宮廷之中才有傳播……”
唐妤霜突然想起來了,忙拍著他示意他聽自己說:“對了對了,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剛剛就想要問你的……我記著確實是春秋戰國那時候,這種媚術描寫的多……不過好像是,本身就有一種特質還是什麼的……就是說,本身是有這種體質的,才能練這種……是不是啊?”
周瑾寒失笑搖頭:“不是,你說的那應該纔是傳言。宮裡的很多事情,外間傳言傳著傳著完全失真了,也有誇大的。其實體質什麼的……不都是人?無非是格外的絕色一些,妖媚一些罷了。哪裡有本身就是內媚之體的?”
唐妤霜點頭:“對對對!我想說的就是,本身就是內媚之體!”然後恍然:“原來沒有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著沒有。”周瑾寒道:“無非是一些傳言,愈發傳的神乎其神的。如蠱毒一般,天下人傳的也是神乎其神的。”
一說蠱毒,唐妤霜馬上就能理解了,何況,身爲大夫,還是後世過來的大夫,對於人體的結構已經是很科學的知道的,自然對這種傳言只是好奇,卻並不一定相信。
“你現在知道了,倒是真的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她用的致幻的藥物是什麼?”周瑾寒摟著她,她就靠在他身上喝梨汁,周瑾寒品茶。
“我得想想,找找這方面的書看看……”唐妤霜訕然:“越是這種有著悠久歷史的……病癥,我越是不拿手……”
周瑾寒又給逗得哈哈哈的笑,低頭在她脣上親著。
“你和睿宸都懷疑是東太后用的手段?東太后……如今皇上登基了,照理東太后不應該在盯著你們了啊,集中力量對付皇上纔是對的啊?爲什麼還要分兵對付你們倆?”唐妤霜奇怪的問道。
周瑾寒又是失笑,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我也覺著應該是這樣,東太后不傻,在後宮那麼多年,先皇臨終前還能依然的想著她,她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如今什麼時候了,我和宋睿宸應該已經無足輕重了,可她還派人對付我們,爲什麼?”
唐妤霜點頭:“對呀,尤其是這種什麼內媚之術……應該說這種人在宮裡頭纔是如魚得水的,爲什麼跑到外面來東跑西跑的?最重要的,是怎麼成了張勇的女兒的?張勇……你是不是也應該查一查?”
周瑾寒搖頭:“張勇在上一次貪腐巨案掀開的時候,已經是徹底查過,絕對沒有問題的一個人。至於這個女兒,我已經叫侍衛去老家查去了,應該這幾天快回來了。”
唐妤霜點頭:“也許是領養的。也許是瞞著身份,裝成是走投無路什麼的,被張勇救了什麼的,都有可能。”
“不錯,現在看,不是張勇親生女兒的可能性很大。”周瑾寒道。
“東太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來?”
“消停不了,除非是折騰不了的時候。”周瑾寒一隻手端著茶杯品著,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順滑的黑髮,修長的手指在她漆黑的長髮中劃過,柔絲一般的順滑。
“皇位的爭奪,歷來都是死了才能干休,活著的時候,永遠都不會甘心。”他低頭,將她的長裙掀開了一些,在她潔白的肩膀上親著。
唐妤霜停頓了一會兒,才道:“說不定,皇上也在等這個機會?”
周瑾寒輕笑,用牙齒在她肩上輕咬了一口:“你才知道?皇上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尤其是這種事情,誰也不糊塗,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盡。他缺的是個合理的藉口。”
停頓了一下,才道:“心裡明白的人,全都明白。便是東宮皇太后,被軟禁的大皇子,他們心裡難道不清楚這一點?不,他們很清楚。”
唐妤霜嘆氣:“就算是很清楚,也要垂死掙扎,就和你說的一樣,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