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yún)寧狠狠的點了點頭,爲了恢復原本的容顏,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一股錐心的劇痛傳來,楚雲(yún)寧咬牙切齒:“楚雲(yún)汐,我不會放過你的!”
……
深夜,子衿園。
楚雲(yún)汐放下手中的醫(yī)書,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
當下之勢,老皇帝整日沉迷於煉製長生不老仙丹和美酒美人之上,不理朝政,身體越來越糟糕,這樣下去可離江山易主不遠了。
突然,屋內(nèi)的燭火被風吹滅了。
“連翹,去把燈點上。”楚雲(yún)汐淡淡吩咐道。
四周卻無人答應,楚雲(yún)汐剛想起身,卻感覺到一股帶著清幽香氣的勁風朝她襲來,緊接著,自己便陷入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
一陣邪魅霸道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還是小汐兒的身體柔軟,抱起來舒服,深得本王喜愛……”
楚雲(yún)汐猛地回過神,撞到百里宸風白皙精壯的胸膛,擡起頭,正看見一張精緻完美的臉,那張絕美的臉上,一雙狹長的鳳眸在定睛望著她。
百里宸風的目光挪向楚雲(yún)汐的頸間,忽然伸手撫摸上去。
“喂,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的?堂堂的大曆國攝政王,竟然有夜裡私闖未出閣女子閨房的惡俗嗜好麼?”
楚雲(yún)汐閃身躲開某人的手,扯了扯自己因天氣炎熱而鬆開的領口,像只炸毛的小狐貍一般,滿眼的警惕。
“本王若是敲門進來,豈不被全府上下知道臻陽郡主夜會情人了麼?”百里宸風悠悠然的在楚雲(yún)汐的牀邊坐下,邪魅的勾起脣角,“不過小汐兒若是喜歡,本王下次便如你所願,叫人八擡大轎進丞相府,保準明日全京城的百姓無人不知。”
他向後一仰,整個人大字型的躺在楚雲(yún)汐的牀上,“至於私闖閨閣,本王只闖你一人的。”
這個房間的真正主人此時正雙手環(huán)抱,站在一邊抽了抽嘴角。
百里宸風還真是輕車熟路,闖她的房間闖上癮了麼?若是被府裡的其他人見到大半夜攝政王在臻陽郡主的房間裡,她不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對,她行的正坐得端,現(xiàn)在怎麼卻忽然有種與百里宸風狼狽爲奸的感覺?
楚雲(yún)汐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意,“王爺放著攝政王府的金絲軟牀不睡,跑到小女子這裡睡硬板牀,難不成是山珍海味吃膩了,要來換換清茶淡飯麼?”
她今日勞累了一整天,哈欠連連,本想晚上好好歇息,誰料被他這麼一闖,睡意全無。
楚雲(yún)汐發(fā)誓,若不是百里宸風功力高強得變態(tài),她一定要把他從屋子裡扔出去。
或者等下個月十五,他身上蠱毒發(fā)作,功力盡失的時候,她要藉此機會好好整治他一番……
百里宸風換了個姿勢,側(cè)臥在牀裡,衣裳微微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帶著一股誘惑衆(zhòng)生的魅力。
“沒錯。”攝政王大言不慚的點了點頭,“不過也不是什麼粗茶淡飯都能入了本王的眼,除了小汐兒,可還無人能有幸享此殊榮。”
見過傲嬌的,還沒見過如此傲嬌的!
楚雲(yún)汐乾脆將自己的牀榻讓給身子嬌貴的攝政王,自己這碗“粗茶淡飯”轉(zhuǎn)身便朝著窗下的竹榻走去。
本小姐把牀都讓給你這隻妖孽,讓你去抱著被子睡吧!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從身後伸過來,勾住她纖細的腰肢,力道之大,不容她拒絕的向裡一收。
楚雲(yún)汐還沒邁出一步,便被百里宸風攬回到牀上,撞進一個霸道溫暖的懷抱。
“倘若沒有小汐兒在身邊,睡在何處都一樣。”都是一樣的寒冷。
百里宸風近乎孩子氣的抱著楚雲(yún)汐不鬆手,過了好一會兒,纔將她的身體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俯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冰涼柔軟的脣瓣貼著自己的額頭,好似露水中的花瓣一般,楚雲(yún)汐感覺渾身的疲憊之意都被抽走了。
她在百里宸風的身上嗅了嗅,忽然道:“你喝酒了?”
不過這種馨香的味道與普通的酒氣不同,好似沾染了落櫻的花香,香氣中帶著清甜醉人的味道。
“這是什麼酒?”她用力吸聞了幾下,無意間把臉靠近了百里宸風的脖頸間,待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想後退幾分,腰上的那雙手卻緊了緊,讓她想逃也逃不掉。
瞧見身邊如同小獸一般動著鼻翼吸聞的人兒,百里宸風不禁勾起脣角,揉了揉她的頭髮。
“此酒名叫‘櫻花醉’,清甜馨香,看似毫無力道,飲下一杯便能讓人沉醉不醒,陷入美夢,沒有個三天三日是醒不了的。”百里宸風微垂著鳳眸,將楚雲(yún)汐按到懷中。
楚雲(yún)汐看不見他此刻的神色裡,帶著淡淡的憂傷之色。
“既然此酒一杯就能讓人酣睡不醒,你怎麼絲毫無事?”楚雲(yún)汐撥開擋在自己臉上的頭髮,“我看你喝的櫻花醉應該不止一杯,一罈也有可能吧。”
百里宸風的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雲(yún)汐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亮光,伸手觸上他的耳後,“你飲酒的時候,臉上永遠連一絲紅暈都沒有,但耳後卻會泛紅發(fā)燙,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她也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他這一點的,或許是在上次宮宴之後,同乘一輛馬車的時候吧。
百里宸風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光滑柔軟的頭髮,沉默了許久,眼裡的笑意漸漸消退。
“因爲櫻花醉此酒是我孃親自釀成的,我幼時時常跟在她的身後,偷嚐了不少烈酒,所以現(xiàn)在與常人比起來,從不會喝醉。”百里宸風回憶起那段過去,語氣淡然,眸中卻是一片灰暗陰沉的死氣。
“這酒便如她的性子一般,看似清淡,實則比所有的美酒都濃烈。”他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波瀾,卻讓楚雲(yún)汐感覺到一股隱隱的不安。
她伸手撫上面前人的臉頰,指尖從他高挺的鼻樑緩緩下滑到刀削般的下巴。
“按照你這副妖孽的容貌來看,你娘她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吧。”她彎起眼角,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