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翠猶豫地捧著一件雪白的喪羣,望著鏡子中的女子,“您真的要穿啊……”
在後宮中,非祭祀國葬的大日子外,是禁止穿喪服的。
陸小妹拔出頭頂?shù)囊幻栋子耵ⅲ屒嘟z披肩散落,“我自己來,你也出去吧!”
“是……”
小翠訕訕地出了門,從昨天開始舞妃的神情舉動就不正常,今日還設(shè)立靈位穿喪服祭奠,她好好奇那靈位牌上寫的,究竟是誰的名字……
“啊,王……”
小翠滿腹疑惑地出了門,正撞見立在門口的祁冠宇,慌忙叩拜,“王,舞妃她……”
早已料到如此,祁冠宇搖了搖頭,輕聲道:“下去吧!”
祁冠宇立在門外,想要推門進(jìn)去,猶豫了一番還是收了手,靜靜地立在門外,看著屋中的白色身影,脫簪散發(fā)跪拜在那小小的靈堂前,虔誠叩拜。
小小的肩膀起伏得令他焦心。如果是往日,他一定會衝進(jìn)去,把靈堂毀了,勒令讓她忘卻曾經(jīng),可是現(xiàn)在他心裡即使難捱,也還是立在原地。
她總是要哭一哭的,那對他是無所謂的十幾個人,對她而言卻是陪著她長大的親人。
他沒有親人,所以不懂。母后一開始就對他的那個影子情有獨(dú)鍾,對自己冷言冷語,父王在世的時候,後宮妃子無數(shù),對他也不怎麼過問。兒時他還有過幾個兄弟,可都未成年就被母后毒害死了。
父王母后認(rèn)爲(wèi)他出生即中了陰陽咒,只怕命格不詳,中宮人們都認(rèn)爲(wèi)他冷漠不近人情,都不願親近他,唯獨(dú)花似源。她甚至知道陰陽咒,也還是會是不是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與他說起宮裡宮外的趣事,還有一次偷偷拉著他跑出了王宮,去逛廟會看花燈。
那是他記憶中僅有的溫暖回憶。
可是他只有那麼個花似源,也不是隻屬於他的。當(dāng)他知道花似源與母后獨(dú)寵的那個人有染,牽連出的嫉恨,連他自己都沒料到。他派人折*似源,也是在折磨他自己。
回想過往,他不由地笑自己幼稚。
當(dāng)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屋子裡的人,也收拾好了靈堂,換下了那件素縞,穿上了一件素色的青色襖裙。
玄武國祭祀,都是半晚。青龍國的祭祀,都在清晨。
他推開了門。
陸小妹聽到開門聲,梳頭的手頓了頓,透過銅鏡看到那繡著金龍的黑袍,便已知道來人。
雖然沒能確定,但總是隱約感到,他一直都在門外。
男子奪了她手中的玉梳,看著鏡中簡單盤起的髮髻道:“真是笨手笨腳,連頭髮都梳不會,這髮髻不好看。”
陸小妹望著銅鏡中人的手,剛剛哭過的眼還有些紅腫,梳頭的細(xì)微沙沙聲傳入鼓膜,震得癢癢的。身後的人太高,她只能看到他的手在擺弄自己的頭髮,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一年了,自尚家被滅滿門至今,已經(jīng)有一年了。只有一年,她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jì)那麼漫長。
一路逃亡,顛沛流離,她躲來躲去,還是沒逃出他的手心。
早知如此,她當(dāng)初若是沒有躲閃,而是乖乖地隨他去了青州,那麼如今的自己和尚家,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看看,”肩上多了些重量,催促她睜開眼,“筱舞,睜開眼看看!”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鏡子中的女子懵然地看著她,簡單的垂雲(yún)髻上,一抹翠綠吸引了她的目光。
伸手拔出那枚簪子,攥在手裡,還是一樣的涼,中間那被她摔斷了的裂痕被用金箔包住,薄薄的銀箔雕成了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彷彿開在翠綠枝頭的白牡丹,小小可愛的樣子。
她不由地失笑:“我還以爲(wèi)你扔了。”
“你要不會碎的愛情,我補(bǔ)給你,你若不解氣,可以繼續(xù)摔,它摔成渣,我也能補(bǔ)給你!”
“算了,”她淡淡一笑,將玉簪放在了梳妝檯上,“人死不能復(fù)生,玉碎也不可能重愈,你就算將它們拼湊起來,遮掩了傷痕,那斷痕還是在的。雖然看不見,可我們都知道,不是麼?”
“你究竟想怎麼樣!”祁冠宇壓抑的怒火又被她點(diǎn)起來了,俯身將抱上了榻,欺身壓了上去,“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以前不就是希望過這樣的日子麼?你還想我對你怎樣,嗯?”
“怎樣?”陸小妹苦笑,連推開他的力氣似乎都沒了,自嘲道:“揹負(fù)著血海深仇,你非要我承歡於你,我反抗不了,報(bào)仇不了,逃不了,死不了,我還能想怎樣……”
“……”祁冠宇從衣襟裡掏出一枚蜜丹,放入女子口中,“你愛我!如果你繼續(xù)騙自己,別怪我逼你說實(shí)話!”
“要做什麼?你……”
陸小妹只覺得口中一陣痠麻,張口正想要吐出異物,卻被祁冠宇的吻給堵住了出口,逼迫著嚥了下去。
“你讓我吃了什麼?”陸小妹心一沉,口中痠麻的感覺逐漸漾開,似乎眼前的人也模糊起來。
“能讓你懷上孩子的靈丹妙藥,”祁冠宇回味著之前那一吻的麻麻口感,壞笑著吻了吻她的臉頰,“外面包著的,是能讓你說實(shí)話的靈丹妙藥……乖,說你愛我,嗯?”
“你……”
她徹底慌亂起來,之前仗著有爺爺在,毒藥倒是嚐了不少,並未嘗過*。一來,是覺得被爺爺發(fā)現(xiàn)自己偷嚐了*,日後肯定不讓自己去藥房幫忙了;二來,尚陽總是跟在她身邊,她怕一不小心玷、污了人家孩子清白,便只是聞過,並沒嘗過。沒想到自己也有吃的一天……
雖然只是包在藥丸外的一層,但是藥效卻是很好。沒多久,陸小妹便覺得口乾舌燥,心撲通撲通的跳得歡騰,祁冠宇還一個勁地親吻她的脖頸耳廓,雙手也不老實(shí)的在她身上游移,一改原本的霸道,淺嘗輒止地更加令她本就微顫的身子愈發(fā)渴求身上的人,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要迎合,早就明顯感受到身上人股間的炙熱蓄勢待發(fā)……
她只能咬著自己的下脣,不讓自己迫於藥效說出求祁冠宇要自己的話來。祁冠宇可不想她咬破了脣,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嘴。
“啊……”
剛一張口,一聲如同解脫了一般的低喃就漏了出來,祁冠宇滿意地伸入一根手指,攪動口中的小舌,看著脣角滑落的一絲亮晶晶的銀線,壞笑著頂了頂,啞聲貼著已經(jīng)粉紅的耳廓慢慢道:“乖,說你愛我,我就滿足你……”
陸小妹只覺得眼前一片粉紅,似乎有上千只螞蟻咬著她的心,耳畔的聲音帶著溫?zé)岬暮粑蛟诙希屗挥傻赜质且活潯K艁y無助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突然不能控制,面對著如此虎視眈眈的仇人,卻沒有一點(diǎn)退路。今天是尚家人的祭日啊!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嗯……唔……不……”她抓著被單,想要保持清醒,“不要……”
“不要?”祁冠宇壞笑著伸手探入,“真的不要麼?”
“啊!?不……啊……”陸小妹猛地弓起身,驚恐地?fù)u頭,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他的手指,被他引起的戰(zhàn)慄,令她不得不更加急促的喘息,他的手似乎也更加快,“啊……啊……”
“筱舞,乖,”祁冠宇看著懷中臉頰緋紅,迷亂輕喘的女子,伸手與她貼得更緊密些,遲遲在門外徘徊不前,引得女子不住的顫抖,“乖,別耽誤了藥效,這靈藥會讓你懷上孩子的,你不是想要寶寶麼?那就說愛我,嗯?”
“寶寶……”小妹滿眼的水波,似乎在地獄般的難耐中見到了一縷希望,“愛你……啊!?啊,啊……”
就在她說愛他的那一刻,他終於長驅(qū)直入,瘋狂的抽動起來,他緊緊的抱著吻著懷中的女子:“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