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錘,快過來,姐姐給你糖吃。”
二錘聽見有人喚他,稍稍側(cè)身,繞過梧桐樹。
循聲望去,只見竹欄綠園裡,青磚灰瓦下,一位美豔動人的女子,正一個勁的向二錘招手,示意著讓他過去。
女子鳳眉黛目,身段浮凸,婀娜多姿。微風(fēng)撩動下,輕紗漫舞,顯得女子格外楊柳依依。
可癡癡傻傻的二錘,動也不動似呆若木雞。
女子知道二錘腦袋受過重傷,也不計(jì)較。
看二錘一動不動,女子便東張西望起來,見四下無人,於是火速邁過小院,撥開竹門,一把拽過二錘,緊張兮兮的鑽進(jìn)了裡屋。
因爲(wèi)過於緊張,進(jìn)到裡屋的美豔女子,此時一手支著扶風(fēng)柳腰,一手輕撫胸口,佝僂著背嬌柔喋喘。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一扶腰的溫柔。
“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敝煲鸸眈R俏皮的眨眼、張敏不墜凡塵的回眸、女子這一低腰的溫柔,人世間的驚鴻一瞥,不出其三。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換做他人,見著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幕,不說把持不住,也定然會血脈僨張??啥N卻只是呆呆傻傻的站著,跟沒事人一樣。
二錘,名叫王二錘,智商如同五歲小孩,是個傻子。可二錘卻是這龍脊村唯一的大學(xué)生,只不過前兩年飛來橫禍,招惹了龍騰市的趙公子,被重傷了頭部,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癡癡呆呆的模樣。大學(xué)還沒念完,就無奈退學(xué)了。
美少婦,名叫黎蘭芝,是個寡婦。三年前才嫁到龍脊村,不過剛?cè)爰薏坏揭荒辏瞎驮邶埣股揭惶帞嘌律蠏袼帟r,不慎失足,跌落山崖下死了。二十剛出頭,便守起了活寡。
或許守活寡的日子太過孤獨(dú),或許青春的內(nèi)心寢食難安,或者盛夏的酷暑讓人燥熱,剛剛沐浴完的黎蘭芝,透過窗戶,一眼就看見了靠在院門梧桐樹下,高大健碩的王二錘。鬼使神差的就這麼把王二錘拽進(jìn)了家門。
望著滿臉英俊的王二錘,黎蘭芝情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變傻子,那該多好。不過很快,一抹嫵媚的笑容又浮現(xiàn)在了柳梢似的眉間,傻子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就沒有人嚼我的舌根了。
“二錘,想不想吃糖???姐姐家的糖可好吃了。”說著,少婦順手就從瓷罐子裡掏出了兩顆彩紙包著的糖,在二錘的眼前晃了晃。
“想吃?!?
“想吃的話,那就跟姐姐玩?zhèn)€遊戲好不好?不過玩這個遊戲吶,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好不好?”說完,少婦就把其中一顆糖遞給了二錘。
“好?!?
“那姐姐先給你一顆,等陪姐姐做完遊戲,姐姐就再給你一顆。你要乖,好不好?”
“好。”
少婦紅脣微動,亦步亦趨靠向王二錘,順著慣勢裹挾著這呆頭呆腦的英俊小生,倒在了自己的香榻之上。
風(fēng)雨欲來,氣息沉重。山澗起煙露,雲(yún)蒸似霧繞。
纖纖玉指劃過二錘的臉頰,好如輕舟泛湖,盪漾起層層漣漪。手指漫舞,在二錘項(xiàng)頸上的白色玉葫蘆上稍作停留後,一路南下,楊柳青歌。
爲(wèi)了這次的相聚,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少婦深吸一口氣,攪動雙槳,碧波泛舟。
砰、砰、砰……紅色木門陣陣顫動。
“蘭芝,快開門,我是你大蝦哥,專門來看看你?!?
說話的人名叫趙大廈,人稱大蝦哥,是龍脊村中一霸,整日遊手好閒欺男霸女,兩年前就因爲(wèi)充當(dāng)“綠林好漢”進(jìn)了監(jiān),最近才解甲歸田。
這段時間便經(jīng)常在黎蘭芝院門口打轉(zhuǎn),心思不言而喻。寡婦門前多是非,村民們早已流言蜚語。
聽到門外有人砸門,黎蘭芝也是猛的一驚,直挺挺的就端坐了起來,內(nèi)心的浴火更是瞬間澆滅大半。若是讓外人瞅見她這樣,以後在龍脊村的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蘭芝,快開門啊,大蝦哥來看你了。你院門都沒關(guān),我知道你在家的?!贝笪r門砸得更猛烈了。
“二錘呀,姐姐給了你糖吃,說好就要聽姐姐話的,對不對?現(xiàn)在我們玩躲貓貓的遊戲,你躲到壁櫃裡去,我來找你好不好?”黎蘭芝花容失色,但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抓起另一顆糖,遞給王二錘。
“好?!倍N接過糖,樂呵呵的躲進(jìn)了壁櫃裡。黎蘭芝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姿勢,就關(guān)上了櫃門。
黎蘭芝整了整衣服,把紅木門掩開一條縫。只見趙大夏臉紅脖粗,一手搭在門沿上,喘著粗氣,一看就是喝大了。
“大蝦哥,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休息一下。”說著,黎蘭芝就要合上虛掩的木門。
“蘭芝啊,大蝦哥專門過來看你,你總不能水都不給喝一口吧?你看這麼大熱的天,萬一我要是中了暑,暈倒在你的小院裡,你也不好向村裡 的人交待啊!你給口水喝,喝完我就走,不然我就不走了?!贝笪r見狀立馬用腳尖抵住門沿,欺身而上,死死抵住蘭芝要合上的門。
面對耍盡無賴的趙大夏,黎蘭芝的搪塞,只是徒勞。在絕對力量面前,黎蘭芝也無法與之抗衡。
爲(wèi)了儘快打發(fā)趙大夏離開,黎蘭芝只好悻央央的打開了門,正要說讓大蝦喝完水就走,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看見不好之類云云……不料大蝦猛的一頭就鑽了進(jìn)來,順勢反手就關(guān)上了木門。藉著酒氣,如同猛獸一般,就撲向了毫無準(zhǔn)備的黎蘭芝。黎蘭芝一個踉蹌,連退數(shù)步,跌坐在牀上。
“蘭芝,皇叔請孔明,也不過三顧茅廬。大蝦哥我都三十顧你這茅廬了,今天該從哥哥了吧?”不由分說,大蝦已經(jīng)全線出擊,粗暴的撕扯著黎蘭芝本就不多的衣物。黎蘭芝拼命的護(hù)住重要部位,叫嚷著讓大蝦住手,不然就要叫人了。可荷爾蒙上頭的趙大夏,哪裡還有半點(diǎn)理智,獸性早已難以駕馭。千軍萬馬奔騰不息,勢要一舉攻城略地。
“咯吱”,突然背後傳來一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