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仙大陣已趕赴扶風都護府，確認西方大軍入侵跡象，已經鎮殺了數位高階職業者……”
鍾神秀手上拿著前線戰報，略微頷首。
此時的他，早已遠離了長洛，但同樣，也沒有去前線戰場。
相反，他來到了無邊東海之中。
入目所及，是無窮無盡的蔚藍大海，萬里渺無人煙。
可以說，是做實驗的好地方。
鍾神秀沉吟一番，手中浮現出一把由光芒組成的鑰匙。
無盡的數據流浮現，漸漸濃縮成爲一個人影，是被殺了祭旗，西方的第8序位者，命運教會的大主教——拜厄斯倫！
他的表情十分迷惘，旋即看到了鍾神秀：“閣下……我……”
“你已經死亡，但我復活了你。”
鍾神秀淡然道，畢竟是自己殺的，刪除數據之後，還可以從垃圾箱中恢復。
要是別人殺的，垃圾箱裡找不到，現在的他就復活不了。
拜厄斯倫瞳孔緊縮，但下一瞬，他確認自己就是那個曾經的自己，並非複製體或者幻象。
甚至，就連命運，都被續接上了。
這就相當於一次完美復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震撼：“閣下……絕對不是普通僞神！”
他甚至覺得，這位年輕修士，皮囊之下，應當是某一位偉大存在的化身！
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擁有此等可怖之力。
對於偉大存在而言，縱然死亡，也會在奇詭中消逝！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鍾神秀忽而一笑。
他知道，或許這個【命運擾動者】，看不清自己的死兆，但真正的‘命運’呢？
那位命運教會崇拜的主人，應當是能看清楚的。
而自己與那條時之銜尾蛇，尚算交情不錯。
當自己要晉升真神之時，便可聯繫一下對方，至少也是獲得一些信息，乃至支持。
甚至，往深處想一想，這個大主教別的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來，難道就不是命運的安排？
除了他所信仰的命運本身，又有何等存在能不動聲色地影響一位命運大主教自身的命運？
“什麼忙？”
拜厄斯倫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向你的神靈祈禱吧！”
鍾神秀道：“我想與時之銜尾蛇見一面。”
拜厄斯倫表情不變，又宛若看到了全新的命運指引。
他沒有拒絕，點點頭，開始跪在半空，祈禱起來：
“偉大的命運之主！”
“您是時間的圓環、命運的道標！”
“您是原罪的化身、墮落之掌控者！”
……
前面幾個尊名也就算了，後面墮落等等稱呼，鍾神秀感覺是那條銜尾蛇消化大摩唯一神性之後，才增添上去的內容。
而這一刻，鍾神秀已經感應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對面的拜厄斯倫站起身，眼中閃過一道幻影，宛若銜尾蛇組成的圓環，身上還有一道道時刻一般的紋路。
命運教會崇拜之主、時之銜尾蛇、以這位大主教爲容器、降臨了！
‘神靈信徒就是這麼慘，哪怕堪比法身，對方一個念頭也可以奪舍……’
鍾神秀心裡吐槽一句，望向對面的拜厄斯倫。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內裡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的氣質產生了神秘的變化，浩瀚、無垠、偉大、墮落……此時眼中似乎充滿了笑意：“初次見面、或者說……再次見面！鍾先生！”
“見過偉大的時之主宰、墮落之主、銜尾蛇閣下。”
鍾神秀略微欠身。
拜厄斯倫還了半禮：“對於即將步入我等境界的你而言，我們是平等的……”
“閣下，似乎對我有些先天的好感……”
鍾神秀疑惑問道。
當初在那個李維的世界，銜尾蛇雖然利用他，但最後也算放他一馬。
而且，在大摩復生的狩魔獵人世界，雙方也算有著合作，但並不是必須。
以銜尾蛇當時對於那個世界的掌控來看，他完全可以選擇最好的未來發展路線。
讓鍾神秀前往，則是給了他接觸原典、以及神性奧秘的機會。
“是的……因爲在你身上，有跟我父親一樣的氣息，來自……起源之星的氣息。”
拜厄斯倫臉上彷彿帶著一絲笑意。
“起源之星？”
鍾神秀立即明白，那是自己真正的故鄉。
‘所以說……時之銜尾蛇，是我一個穿越者老鄉的後代？因此有些先天好感，也就順手給了些幫助……當然，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大部分還是靠著我自己的努力。’
鍾神秀暗自頷首：“那麼……我身上的唯一神性……”
“那是……一個意外！”
拜厄斯倫道：“起源之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讓你穿梭到另外一個天地，在這個過程中，被一場意外波及，一份被撕裂下來的唯一神性巧合地與你共生……相當於天生容納了唯一神性，這是億萬萬分之一都沒有的概率……”
“被撕裂？”
鍾神秀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詞彙：“所以……一場戰爭麼？”
“是的，但以你如今的層次，貿然接觸並沒有好處。”
拜厄斯倫笑了笑。
“是的，我們考慮一下現實問題，對於我晉升真神，西方的諸多神靈，是持以何種態度呢？”
鍾神秀問出了最爲關鍵的問題。
“你的目光還不夠長遠，對於我等來說，無窮世界只不過是玩物，哪怕七曜天，也只是普通世界中的一個……我們的本體與意志，都不在此處……只會偶爾降臨。至於教會什麼的，呵呵……凡人依附我們，而非我們依附凡人！”
拜厄斯倫道：“靈王與我們是同一種人，厄運之主並不關注這些，也就門之主，可能會降臨……而舊神，在經歷了第一輪炎漢之亂後，就已經被我們清理掉了。”
“你身上，帶有門之主的氣息，祂或許不會因爲你佔據這個世界而降臨，但當你成爲真神之時，祂或許會降臨過來，與你了結掉命運的糾纏……”
“還算不錯。”鍾神秀長出口氣。
原本以爲自己晉升真神，或許需要硬抗所有西方諸神，現在看起來，似乎敵人只有一個。
“在你晉升之時，我並不會幫助你，畢竟……門之主也是我們這個組織，或者說‘俱樂部’的成員，祂將會給你考驗，只要你通過了，這個世界，我們可以集體讓渡給你。”
拜厄斯倫眨了眨眼，彷彿在說半個老鄉的交情，就值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