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警報聲,在七里巷的大門口外不遠處戈然而止。
然後所有的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一聲由擴音器發出的聲音。
“所有在裡面的匪徒,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的唯一出路,就是放下手裡的武器,出來投降?!?
“警察來了?!泵涎┯悬c欣喜的輕聲對趙陵君說。
但是趙陵君卻只是拉了拉孟雪的手,告訴孟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並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孟雪往胖子等人那裡看去的目光。
趙陵君遮住孟雪的目光,是因爲害怕孟雪看到那四個女人的慘狀,如果不是在下水道里鍛鍊了一回,早就看見胖子面前堆著的四具屍體的趙陵君,恐怕也早已經吐了一地了。
而趙陵君告訴孟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是因爲趙陵君的心裡,隱約覺得有點不對。
因爲趙陵君剛剛一眼看去,竟然好象發現那四個人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恐慌,反而似乎有著一絲興奮的戰慄。
“太老套了。”趙陵君聽見站在一堆男女面前的高個子說了句?!霸觞N每個地方的條子,連喊的話都是一樣的啊。”
“呵呵。”胖子這個時候正好數到五,一聽高個子這麼說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笑,停下了數數,看了看手錶,對高個子和矮個子點了點頭,說?!斑@裡的警察還算不錯,比上次那地方的還快了半分鐘,你們先去解決一下吧?!?
“好?!卑珎€子和高個子互相望了一眼,就提了個行李包往七里巷的大門口跑了過去。
“好,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繼續我們的遊戲。”胖子笑了笑,看著面前一堆爬了一半,卻頓在當地,滿身污穢不堪,嘴裡塞著內褲的男人。又開始數起了數,“六…?!?
聽見胖子開始重新數數的時候,那些在男人的目光,卻全部集中在了往門口跑去的矮子和高個子身上。
高個子和矮子的動作非常迅速,在靠近七里巷那扇被關起來的大鐵門停下來的時候,擴音器裡的第二遍喊話纔到“放下手裡的武器…..?!?
而當胖子喊到“七”的時候,高個子和矮子已經連續從行李包裡拿出四個黑忽忽的東西丟了出去。
“啊~~不好,快撤退,臥倒?!?
擴音器裡勸降的聲音戈然而止,突然變成了這樣倉皇無比的聲音。
“這幾個該不會是手雷吧?!壁w陵君渾身一寒,腦海中剛剛浮現這個想法的時候,高個子和矮子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難道不是手雷?”趙陵君看著兩個人悠然自得的樣子,剛想鬆一口氣。地面上卻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整個七里巷好象突然抖動了一下,趙陵君一個踉蹌,差點立足不穩摔倒在地。四聲巨大的轟隆聲隨即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趙陵君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裡都好象被誰用鐵錘死命的敲了幾下一樣。即便是趙陵君小時候玩過的最響的爆竹,也沒有這樣的威勢。
趙陵君被震的腦袋裡一陣空白,等趙陵君擡眼再看的時候,就只看見七里巷外一片升騰的火光,無數的火焰和不知道是什麼的碎片在空中飛舞、落下。
而七里巷的那扇大鐵門上不停的發出有東西撞擊的叮叮咚咚的聲音。在一陣陣肉眼可見的氣浪的衝擊下,那扇鐵門就象高潮中的女人一樣,不停的顫抖著,然後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讓人牙齒髮酸的聲音。
“瘋子,這全人都是瘋子。”趙陵君好不容易站穩之後,心裡只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八麄兙尤徽娴挠惺掷?。而且他們居然就這樣丟了出去?!?
“八…。”
所有在地上爬著的男人也全部嚇傻了,沒有人想到這幾個人居然到了這種喪心病狂的程度。但是胖子卻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數著數。
一聽到胖子數出“八”的時候,所有已經嚇的魂飛魄散的男人,一下子就如同發了瘋一樣,拼命的往躺在地上的女人那爬去。
“這羣人連手雷都有,連警察都敢炸,還有什麼做出不來的?”所有趴在地上的男人,心裡只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趴到自己面前的女人身上。
“十…?!?
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在數了八之後,胖子居然直接數了個十。
在胖子數十的時候,只是極少數人,已經趴到了四腳朝天的女人身上。大部分人,都還離那些女人有著幾米的距離。
“你….你怎麼連九都不數,就數了十。”這些人一下子嚇得鼻涕眼淚全部出來了。
“呵呵,我的地盤我做主。”胖子笑了笑?!八灾荒芄帜銈兪帜_太慢,怨不得我?!?
“啊…?!焙芏嗳艘宦犈肿拥脑挘椭苯踊枇诉^去。
而更多的人則哭著喊著飛一樣的爬到了四腳朝天的女人身上。而有些爬到那裡的人發現已經沒有女人可以讓自己趴著的時候,一下子就如同瘋了一樣撲倒在那一片狼籍之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趙陵君看著那些人在一片狼籍中打著滾哭喊著的樣子,只覺得一陣噁心,但是這個時候,趙陵君的心裡更多的卻是恐懼。
趙陵君害怕那個瘦子突然就端起槍來把那些沒佔到“座位”的男人一個個的打死。
但是這個時候,趙陵君卻看見胖子和高個子朝自己手了過來。
“走吧,老鄉?!迸肿映w陵君和孟雪笑了笑說?!霸偎臀覀円怀贪?。”
* * *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平每天吃過午飯之後,就有小睡一會的習慣,公司裡很多人都嘲笑蕭平的小肚子就是這麼睡出來的。
但是蕭平卻樂此不疲,但蕭平正和往常一樣睡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聽見了無數的警車拉著警報從樓底下的馬路上呼嘯而過。等蕭平湊到玻璃窗前,卻看見除了一些普通的警車之外,還有一輛漆成黑色的警用大車。正全部往不遠處一個冒著濃煙的地方飛馳而去。
“七里巷方向,那裡出了什麼事…?!笔捚叫闹幸粍C?!熬谷贿B黑鷹都出動了?!?
* * *
“據現有消息。在七里巷裡搶劫金鋪的是四個人。他們手裡都有槍械武器,而且有手雷等威力強大的武器,這次大家要加倍小心。”
在黑色的警用大車裡坐著七個身穿一身黑色套裝,只露出一對眼珠一個鼻孔和一個嘴巴的人。而說話的,是坐在最靠近駕駛位置的黑鷹現任隊長,王釗平。
“知道了。隊長,不就是四個有武器的毛賊嗎?用不著這麼緊張吧。一路上你都說了三遍了?!蓖粨羰掷钜鷧s很是輕鬆的笑了笑說。“到時候找個點,直接讓小傅把那四個人狙了不就的得了?!?
“呵呵。”狙擊手傅順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王釗平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說:“我覺得這次好象不簡單,我從來沒聽到過老錢在電話裡那麼急過?!?
“他一直都是那樣,哪次不急啊。”李耀生笑道?!八窒履橇t人,抓抓*嫖娼的還行,要碰上有點真材實料的,哪行啊?!?
“就是,說不定他們就被幾顆自制手榴彈給嚇得屁滾尿流了。”一羣人轟然笑道?!八麄兡哪芨覀兒邡椣啾劝 N覀兛墒亲詈玫某鞘刑胤N部隊,再說了,劫匪也就四個人,我們有七個,還怕搞不定?”
“呵呵?!蓖踽撈娇粗约好媲暗倪@六個年輕人,也忍不住笑了笑。
任何人聽到這六個人說的話,都會覺得他們很狂,但是王釗平知道,他們確實有著狂的資本。而面對這些年輕氣盛的傢伙,王釗平知道自己就算再說些什麼,他們都會當做耳邊風。因爲他們現在就象一把剛剛出鞘的寶刀,唯一能夠讓他們不鋒芒畢露的,就只有歲月的磨礪。
所以在笑了笑之後,王釗平只是對這六個人再說了一句?!白鍪碌臅r候小心,千萬不要傷到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