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苗兒再也不讓雲(yún)落拖延時間,拿出了一把月形彎刀,直直地朝著雲(yún)落刺去。
雲(yún)落心中一驚,朝著後面退了一步,卻不想被自己剛剛丟在地上的老大絆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沒能再爬起來,因爲身上的毒性已經(jīng)徹底發(fā)作,之前她能站著,一直都是強撐著而已。
眼看著苗兒已經(jīng)朝她刺來,雲(yún)落一把甩出手中的匕首,卻因爲失了力氣,偏了準頭,讓苗兒給輕易地給避開了犬。
危急時刻,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甩出了絕絲,卻並未纏住苗兒的手,只纏住了她手中的刀。
苗兒奸險一笑,一把將手中的彎刀扔到了地上,帶著雲(yún)落的絕絲一起。
然後,她又拿出了一把同樣的彎刀,快速地朝著她的胸口位置刺下,“雲(yún)落,你去死吧!”
難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嗎踺?
在這裡死後,會不會重回到現(xiàn)代?還是會再次穿越到別的地方去?
雲(yún)落已經(jīng)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目猙獰的苗兒朝著自己刺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影,然後,又看到了苗兒那驚慌失措,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甚至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就被那白影一腳踢飛,然後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崖外飛去。
是……是誰救了她?
雲(yún)落想轉頭,可是全身的力氣已經(jīng)消失,就連轉個頭都成了奢望。
意識迷離間,她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在眼前閃過,然後一張熟悉的臉在她的面前漸漸放大……
“寒……”雲(yún)落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聲,視線越來越模糊,最終頭一歪,徹底昏迷了過去。
只是在昏迷前,她感覺到了一雙大手將她擁在了懷中,這種感覺,很是熟悉。
她的嘴角,帶著一抹輕鬆而安心的笑。
“落……”心疼地看著懷中的人兒,凌飛寒那原本冷若寒霜的臉終於柔了下來。
他剛剛回到月城,正要去找雲(yún)落,卻看到了雪影樓的求救信號彈,金色的,那是屬於雲(yún)落的。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循著信號的方向一路奔來,天知道剛剛在趕來的路上他有多麼的害怕,多麼的恐懼,這是他自那一年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覺了。
幸好,幸好他趕來了,幸好……還來得及。
當青鷺和紅葉,還有小魚帶著人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凌飛寒抱著雲(yún)落,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
剛剛看到樓主的信號,整個雪影樓幾乎都出動了,現(xiàn)在看到凌堂主在,他們就不必擔心了。
凌飛寒感覺到了雲(yún)落的異樣,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掃了一眼被紅葉他們半路抓到的和一隻手只剩下白骨的兩個黑衣人,還有躺在地上的老大,冷聲道“將這三人帶到總部去。”
說完,身子一展,抱著雲(yún)落疾躍而去。
小魚想跟上去,但被紅葉拉住了,“放心吧,凌堂主不會讓樓主有事的。”
小魚停住了動作,心中卻依舊是擔心不已。
剛剛正在總部跟紅葉整理賬目,卻忽然收到了金色的信號,雖然她的身手比不上青鷺和紅葉,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
好在,小姐沒事。
只是好像是中了毒了……不過有凌堂主在,不管什麼毒都沒事的。
體內的藥性完全發(fā)作,再加上那包裹著她全身的成熟男人的氣息,雲(yún)落的身體越來越燙。
意識迷離著,她的手卻緊緊地攀上凌飛寒的脖子,身子越貼越緊,而且還不斷地摩擦著,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一點。
半空中的凌飛寒身體一僵,差點就跌下來,他強忍著心中的慾望,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
那是一個三面環(huán)山,一面滿是樹木的山谷,谷中有著一潭池水,池水清澈見底。在太陽光的映照下,平靜的水面折射出點點的晶光,四周繁花纏繞,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凌飛寒將雲(yún)落放在池邊的草地上,卻是怎麼都扯不開她緊摟著自己脖子的手。
“小落,放開手,好不好?”強壓的慾望讓他的呼吸有點沉重,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
“嗯……”雲(yún)落輕嗯了一聲,那近似呻吟的聲音卻凌飛寒的身體一緊,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最最要命的是,雲(yún)落非但不撒手,而且摟得更緊了,兩人的身體緊貼地毫無縫隙,凌飛寒額頭的青筋暴露。
雲(yún)落中的毒是千嬌百媚,沒有任何的解藥,除非跟異合,不然即便是百寧丹都無法徹底解除毒性。
的但凌飛寒又怎麼可能會讓雲(yún)落死呢?
他騰出右手拿出了一顆百寧丹給雲(yún)落服下,然後抱著她一起滑入了水中。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水潭,而是一個寒潭,裡面的水冰寒徹骨,正好解掉千嬌百媚的餘毒。
突
來的寒意讓雲(yún)落渾身一個激靈,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有著片刻的怔愣,隨即像發(fā)瘋了一般地捶打起來,“你不是離開了嗎?爲什麼又要回來?誰要你來救我的!我不需要你來救我!”
凌飛寒任由她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只是不發(fā)一言地緊抱著她,以免她整個人滑入水中。
水花四濺,兩人的頭髮和臉上都是水,雲(yún)落臉上的瘡疤被水洗去,露出了一張絕色容顏,她雙眸通紅,臉上的水漬不知是濺上的還是流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yún)落的動作終於慢了下來,看著凌飛寒略顯蒼白的臉,她這才停住了手。
她冷冷地瞪著凌飛寒,眸中寒意濃濃。
看著她倔強的眸子,凌飛寒滿含歉意地道“小落,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雲(yún)落的聲音清冷,一雙眸子卻是越來越紅,“我只需要你的一個解釋。”
“我……”凌飛寒猶豫了,原本就蒼白的臉又少了幾分血色。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雲(yún)落靜靜地等著他,卻久久得不到他的迴應,看著他緊抿的脣,蒼白的臉,還有那眼中的猶豫,她忽然一咬牙,快速地吻上了他的脣。
四片冰冷的脣瓣相碰,瞬間變得火熱,凌飛寒的意志徹底崩塌,他不顧一切地迴應著她,化被動爲主動。
冰冷的池水中,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多日來的憋悶再加上體內殘留的藥性,雲(yún)落完全瘋狂了,這個吻已經(jīng)遠遠不夠。
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手摸上凌飛寒的衣襟,胡亂地撕扯著。
就在胸前的衣衫被扯開的瞬間,凌飛寒迷離的意識忽然迴歸,他幾乎是反射性地一用力,將雲(yún)落推了開去。
被他這一推,在水中的雲(yún)落整個身子飄了開去,失去熱源的她已然恢復了清明,看著眼前那張糾結的臉,她的心比這潭水還要冷。
“小落!”看著她飄遠的身體,凌飛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焦急地伸出手想拉住她。
可是就在他的手快碰到雲(yún)落的時候,她卻是頭一低,整個人潛入了水中,只餘一道滿含怨憤的目光。
眼前忽然失去了她的蹤影,凌飛寒心中一驚,跟著潛進了水中,卻見她已經(jīng)朝著水潭的中心遊去。
雲(yún)落的水性很好,所以凌飛寒並沒有立刻拉住她,只是跟在她的後面。
她游到哪,他就跟到哪。
雲(yún)落好似完全感覺不到寒冷一般,像一條美人魚在水中鑽來鑽去,臉上的神色卻是比潭水還要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yún)落終於遊累了,這才朝著岸邊游去。
寒潭的冰冷已經(jīng)讓她的身體麻木,好在身上的餘毒也徹底清除掉了。
雲(yún)落上了岸之後,身上的薄紗已經(jīng)完全溼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跟不穿沒什麼兩樣。
她按了下鐲子上的紅寶石,從裡面拿出了一套裙子,就這麼背對著寒潭,緩緩地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凌飛寒剛剛上岸,卻正好看到雲(yún)落在脫衣服,連忙轉過了身。
他的面色蒼白如紙,甚至連嘴脣都是白色的,眸中滿是糾結和心痛。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將雲(yún)落的心傷透了,可是他若是不這麼做的話,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而云落,也會如她的名字一般,在十八歲的某一天,在兩個時代徹底地隕落……
凌飛寒閉上了眼,溼漉漉的臉上淌下了兩行液體,心中晦澀。
身後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凌飛寒轉過身去,發(fā)現(xiàn)雲(yún)落已經(jīng)離開了,草地上留下的除了那身溼衣之外,還有一隻紫金色的鐲子。
心中一痛,凌飛寒幾乎是跑著過去的,一把抓起了擺在衣服上的鐲子。
看著上面沾染著的鮮紅血跡,凌飛寒的手緩緩地收緊,心,已經(jīng)痛得無法呼吸。
這鐲子是他親手爲她戴上的,也只有他才能摘下,她現(xiàn)在竟然不顧手腕受傷,將它給強行摘下了……
當雲(yún)落回到左相府的時候,才知道整個左相府已經(jīng)因爲她的失蹤亂了套。
原來就在雲(yún)落被苗兒接走後不久,大公主真的派人來接她了。
一番明說之後,大家這才知道雲(yún)落居然被人給接走了,既然那人不是大公主派來的,那麼又是誰呢?
雲(yún)正茂馬上派人循著馬車離去的路線一路追了過去,卻在一片白竹林中看到了一個懸崖上看到了停靠在那裡的馬車,還有馬車前的一灘血跡。
而大公主得到雲(yún)落失蹤的消息之後,直接稟告了南君曜,甚至還出動了皇家禁衛(wèi)。
左相府的人馬和皇家禁衛(wèi)匯聚在了一起,想辦法從懸崖下去找人,卻發(fā)現(xiàn)了兩個黑衣人和一個穿著宮女服侍的女人的屍體,而云落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所以當雲(yún)落出現(xiàn)在大門口的時候,
守門的侍衛(wèi)跟見了鬼一般,急匆匆地回去稟報了。
雲(yún)正茂得到消息之後,連忙趕了過來,雲(yún)落卻已經(jīng)回到了落芯苑的房間裡面,連門都不讓他進去。
雲(yún)正茂推了推被反鎖的門,雙眉緊緊地皺起,試探著詢問道“落兒,是父親,你怎麼樣了?”
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雲(yún)正茂想直接踹門,想了想還是停住了。
轉身看向守在門口的小雅和小魚,問道“小姐回來的時候狀態(tài)如何?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小魚猶豫了下,回道“小姐只說了一句她困了,就進去了,除了手腕上和掌心裡有點外傷,別處沒看出什麼來。”
小魚說是這麼說,心中卻是異常的擔心。
她不但看到了雲(yún)落手腕上的傷,還看到上面的手鐲不見了。
那可是凌堂主送給小姐的寶貝,集武器和收納於一體,她想摘都摘不下來,也絕對不會摘,可是現(xiàn)在卻不見了。
小魚知道,她家小姐和凌堂主之間肯定發(fā)生了什麼。
聽得她只受了一點外傷,雲(yún)正茂便沒再說什麼,想著她本來就膽小,這會兒肯定是被嚇壞了,等睡一覺醒來再問也不遲。
雲(yún)落回來的消息傳回了皇宮,聽說她只是受了點輕傷,南靜柔也鬆了一口氣。
夜,漸漸黑了,雲(yún)落的屋內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小魚想著她手腕上的傷,便用從雲(yún)落那學來的開鎖辦法,將門打開悄然走了進去。
屋內黑漆漆的一片,小魚點了燈,拿過藥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雲(yún)落的牀邊,打算幫她包紮一下傷口。
可是當她看到牀上的雲(yún)落之後,差點驚得手中的藥箱都掉在了地上。
只見她雙眸緊閉,牙關緊咬,佈滿細汗的臉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整個人在瑟瑟發(fā)抖。
難道她的毒還沒解嗎?
小魚伸手在她的額頭一探,那滾燙地溫度讓她本能地收回了手。
雲(yún)落髮高燒了!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對著守在外面的小雅喊道“小雅,快去拿熱水、酒精和冰袋來!”
聽到聲音的小雅跑進來一看,驚呼道“天,小姐怎麼燒成這樣?”
說著,她轉身跑了出去,很快就將東西備齊了。
小魚將冰袋敷在了她的額頭,接著快速地解開了雲(yún)落的衣衫,先用熱水將她全身擦了一遍,然後又用酒精擦了一遍。
她臉上的汗水少了一點,但溫度還是沒有退下去,小魚握著雲(yún)落那滾燙的手,轉頭對小雅道“小雅,請青鷺去找凌堂主來,樓主再不退燒會出事的。”
只是未等小雅回答,房門被猛然間推開,凌飛寒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一看到凌飛寒,小魚和小雅連忙讓道了一邊,“凌堂主,小姐她高燒不退……”
凌飛寒頭也不擡地打斷了小魚的話,“知道了,這裡交給我,你們去外面守著。”
小魚和小雅雖然心中擔憂,但還是走了出去。
屋內,凌飛寒拉著雲(yún)落的手,看著手腕上和掌心裡那未來得及包紮的傷痕,心如刀割。
將雲(yún)落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滿懷歉意地呢喃著“小落,對不起……”
他好想說,他愛她,用整個生命在愛著她。
他好想說,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可是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他什麼都不能說。
袖子滑下,本該潔白無瑕的手臂上露出了一道猙獰的疤痕,雲(yún)落手腕上的傷痕跟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可是凌飛寒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只是無比小心地替雲(yún)落處理著傷口。
喂她吃了藥,又紮了幾針之後,雲(yún)落的燒終於退了下去,而此時的天,也已經(jīng)亮了。
當雲(yún)落睜開眼睛的時候,凌飛寒已經(jīng)離開了。
突來的強光讓她的眼睛有點難以適應,她擡手遮了遮眼,卻發(fā)現(xiàn)手腕上纏了一圈繃帶,而原本戴在上面的鐲子卻不見了。
思緒有點片刻的停頓,好半響她纔想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被綁架,中了媚藥,命懸一線,被凌飛寒救下,然後就是寒潭中發(fā)生的種種……
最後的最後,手鐲被她給強行摘下了,還給了凌飛寒。
“小姐,你醒啦?”小雅探頭探腦地出現(xiàn)在門口,將雲(yún)落已經(jīng)醒來,小心翼翼地問著。
雲(yún)落扶了扶昏昏沉沉的額頭,坐起身來,“我肚子餓了。”
小雅好似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一般,立刻雀躍地道“好,我馬上給小姐拿來!”
小雅跑開了,即便腳還是一瘸一瘸地,卻是跑得飛快。
小魚推門走了進來,拿過一邊的衣衫伺候雲(yún)落起牀,對於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卻是隻字不提。
反倒是雲(yún)落先開口了,“凌飛寒來過了嗎?”
雖然意識
迷離,但她還是有著些許的感覺的。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爲她換著額頭的冰袋,還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小魚點點頭,“凌堂主照顧了小姐一整夜,直到天大亮了才離去的。而且他的身體好像很不舒服,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小魚還是想他們儘快和好的。
雲(yún)落不置可否,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小魚爲她梳頭。
凌飛寒的臉沒有血色,她昨天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當時只以爲是因爲那潭水太冷了凍得。
不過不管如何,都跟她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反正他自己是神醫(yī),能治別人,自然也能治自己。
看著鏡中的自己,雲(yún)落自嘲地勾起了脣角。
她的主動被拒絕了,在他推開自己的剎那間,她的心已經(jīng)碎成了渣渣。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
忽然,她眸光一頓,視線落在了鏡中的某一個點上。
手猛地摸向脖間,那裡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塊紅色的玉石,由一根紅色的線串著,垂掛在她的胸前。
而且這石頭……
雲(yún)落拉起一看,眸子陡然間瞪大。
思緒回到了五年前的現(xiàn)代,那一天,她從國家博物館中盜出了一塊特特級展品。
那是一塊自兩千年前的一座古墓挖出來的血玉,通體如鮮血一般的紅,只有鵪鶉蛋大小的水滴形狀,卻是個無價之寶。
可是當她拿著這件戰(zhàn)利品跟他說,只要將東西交了上去,他們就可以徹底脫離組織,從此過上自由生活的時候,他卻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她。
然後在她來不及反映之際,將子彈射入了她的胸口。
準確無誤!
相處三年,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會有這麼精準的槍法。
相處三年,她從未想過這會是他們最終的結局。
“這玉……是哪裡來的?”雲(yún)落的聲音有點發(fā)顫,因爲此時掛在她脖子裡的玉石,正是她當時在現(xiàn)代盜來的那塊血玉,一樣的紅,一樣的通透。
小魚也是才發(fā)現(xiàn)這塊玉,歪著頭好奇地道“昨晚給你擦身的時候還沒有了,應該是凌堂主給你戴上的吧。”
頓了頓,小魚又繼續(xù)道“小姐,凌堂主對你的好,我們整個雪影樓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兩人相處久了,有點矛盾也是難免的,你睡個覺就把這些不快都忘掉吧。”
雲(yún)落並沒有聽到小魚在說什麼,她雙眼怔怔地看著脖子裡的血玉,腦中只有五個字凌飛寒給的,凌飛寒的……
凌飛寒爲什麼會有這塊玉,又爲什麼會送給她?
這跟她穿越到這裡有沒有關係?
亦或者說,凌飛寒跟她穿越到這裡來又有什麼關係?
她想馬上找到凌飛寒,找到答案,可是才一起身,她就頭暈目眩,若不是小魚扶住了她,說不定就摔倒了。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雲(yún)落扶著額搖搖頭,自月圓夜之後,她的身體就一直沒有完全恢復,也許是那天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吧。
一想到那天,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爲凌飛寒的事情,竟然忘記了南翼玄。
按照苗兒的話來推斷,這場綁架的主謀,十有八九就是南翼玄了。
他裝鬼不成,投蛇失敗,最終用了這招毒招。
毀了她的清白,那麼這場賜婚自然而然就胎死腹中了,真是好計策!
就在此時,小雅端著吃的走了進來,只是她的面色卻很是難看。
雲(yún)落已經(jīng)暫時按下了要去見凌飛寒的心,看著小雅問道“怎麼了?”
“小姐……”小雅低著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yún)落在桌前坐了下來,聲音清冷,“說吧。”
小魚扯了扯小雅,她這才憤憤地道“外面都已經(jīng)傳瘋了,說小姐昨天被莫名綁架後又莫名回來,肯定是被……被……”
小雅咬著脣,不敢說出那句話,雲(yún)落卻是冷冷一笑接了下去,“被毀了清白是吧?”
“小姐!”小魚和小雅都心疼著她的鎮(zhèn)定,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雲(yún)落一臉的無所謂,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呵呵,若真能因此而被退了婚,倒也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此時,整個月城果然都傳著雲(yún)落被綁架的事情。
洛楓斜倚在窗邊,聽著下面一個比一個離奇,一個比一個狗血的謠言,轉頭對著南翼玄豎了豎大拇指“高!真正的高啊!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會這麼不折手段!”
南翼玄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五個字,“不是我做的。”
“啥?這事不是你做的?”洛楓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南翼玄冷哼,“哼,在你的認知中
,本王有這麼卑鄙嗎?”
“也是。”洛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南翼玄是那種寧願直接殺了她,也不削用這種卑劣手法去害一個姑娘的人。
“那到底是誰在幫你呢?”
這場綁架,還有這些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對於此時的南翼玄來說是正合心意,所以洛楓纔會有那樣的懷疑。
“這事就交給你了,你查出答案後來告訴本王吧。”南翼玄丟下這句話之後,從密道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喂!”洛楓氣得跳了起來,可是眼前早就沒了南翼玄的影子。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他!
雲(yún)落用了早膳,吩咐了一下事情之後,又繼續(xù)睡覺了。
她的身體太虛,必須要補充大量的睡眠。
就這樣,雲(yún)正茂又來了幾次,每次都被拒在了門外,直到第二天大公主派人來,雲(yún)落纔不得不起來。
這次來的人是雲(yún)落認識的果兒,跟她說要是身體允許的話,大公主想見她一見。
雲(yún)落知道大公主爲自己的事情擔心,便同意跟果兒一起進宮。
在門口,雲(yún)正茂終於見到了雲(yún)落,不過他沒機會問什麼,看她氣色還算正常,也放寬了心。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皇宮,許是早就打好了招呼,馬車直接駛進了南靜柔的翠華宮,南靜柔在門口等著他們。
雲(yún)落剛剛鑽出馬車,南靜柔就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道“落兒啊,你身體怎麼樣了,還有什麼不適的嗎?”
雲(yún)落欠身行了個禮,笑著道“謝大公主關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南靜柔還想說點什麼,誰知邊上突然衝上來一個宮裝小丫頭,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得嬌小可愛,一臉好奇地盯著雲(yún)落道“皇姐,皇姐,她就是我未來的皇嫂嫂嗎?”
雲(yún)落被看得一愣,邊上的南靜柔連忙解釋道“落兒,她是靜媛。”
南靜媛,南翼玄的同母妹妹?
不過據(jù)她所知,這個小公主在幾年前燒壞了腦子,變成了傻子。
正想著的時候,南靜媛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雲(yún)落的手臂,左右搖晃著道“皇嫂嫂,你什麼時候搬進玄王府啊,你來了就可以陪我玩了哦。”
雲(yún)落差點額頭冒汗,她可以應付南翼玄,卻應付不了一個孩童般的傻公主啊。
好在南靜柔連忙拉過了南靜媛,揉了揉她的頭,笑瞇瞇地道“媛兒,咱們先讓你皇嫂嫂進去再說好不好?”
“嗯嗯,我要吃桂花糕去了!”說著,南靜媛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進去。
果然是個小孩子!
笑了笑,雖然她是南景玹的妹妹,可是她並沒有恨屋及烏,反而覺得這樣的她倒是比那些正常的皇子公主自在多了。
“好了,咱們進去說吧。”南靜柔拉過雲(yún)落的手,跨上了臺階。
就在翠華宮的宮門緩緩關上之後,一個小太監(jiān)在不遠處探了探頭,然後匆匆地離去。
翠華宮的花園內花團錦簇,綠蔭成碧。
南靜柔早就命人在園中亭裡擺好了茶水糕點,拉著兩人入座之後,南靜柔一臉歉意地對著雲(yún)落道“真想不到這些歹人居然這麼大膽,竟敢冒用我的名義將你拐出了左相府,好在是有驚無險,不然我真的是……”
“大公主。”雲(yún)落連忙握緊了南靜柔的手,“您不必自責,此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你還派出了那麼多的禁衛(wèi)找我,我應該謝謝您纔是。”
“話雖如此,但此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公主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膽敢冒用我的名義做出這等卑劣之事。”南靜柔一向溫柔的臉上此刻滿是怒意。
雲(yún)落垂了垂頭,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這事牽扯到了冒用公主的名義,驚動了皇帝,不是她說算了就能算了的。
而且憑著她對南翼玄的瞭解,若此事真的是他所爲,那麼肯定鋪好了所有的後路,不可能讓人查出什麼來的。
頓了頓,大公主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落兒,關於那天的事情,你真的都忘記了嗎?”
“是的。”雲(yún)落點點頭,臉上滿是無奈“這兩天我一直都在回憶,可是不管怎麼努力,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小雅伺候我用了早膳,之後發(fā)生了什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雲(yún)落醒來之後,未免麻煩,以失憶將所有的問題都擋了回去,所以南靜柔得到的消息就是這個。
“想不起來就罷了,你也不要去勉強自己。”南靜柔按了按雲(yún)落的手,安慰道“有些事情或許忘記了更好。”
南靜柔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雖然當時左相府和禁衛(wèi)找人的時候都是秘密進行的,而且雲(yún)正茂也嚴令左相府的人不許將雲(yún)落失蹤一事說出去。
可是人多嘴雜,又或許是有人故意爲之,總之左相府廢
物大小姐遭人劫持,失蹤了一個上午之後又被莫名送回,還失去了記憶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