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財和萍兒聽到錢丞相地聲音,皆是嚇得半死,兩人緩緩地轉過身,便看見往日和藹慈祥的錢丞相,此刻一臉憤怒威嚴的看著餓自己。
“錢財財,是不是爹太寵著你了?姑娘家家居然穿成這樣子溜出府。你真當爹捨不得罰你?”錢丞相的語氣嚴厲。
錢財財清楚,丞相老爹是真的生氣了。
“還不跪下!”錢丞相猛地一吼。
錢財財和萍兒聽到錢丞相氣憤地聲音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錢財財,你告訴爹,一個姑娘穿成男裝溜出府成何體統!”錢丞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娘死的早,我不忍訓你,不忍罵你,說到底這都是爹的錯!”
錢財財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我只是貪玩兒,才拉著萍兒出府玩的。”
“貪玩兒?你告訴爹,有什麼地方是需要你穿成這樣的?你想吃味齋樓的點心爹給你買,你想進鋪子吃,爹也可以你讓你去。可你大半夜穿著男裝從牆出去!讓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你婚約已經和太子取消了,你已經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了,你這樣下去誰敢娶你?”錢丞相第一次這麼教訓錢財財。
錢財財小聲反駁道,“半夜能被誰看見?再說我也不想嫁人。“
“你!”錢丞相的手指著錢財財,“你還有理了?不想嫁人難道你要在丞相府裡呆一輩子嗎?你什麼時候能讓爹心?“
錢財財的視線掃過萍兒,“還有你,你自幼跟著財財一起長大,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不制止也就算了,還跟著她一起胡鬧?從明日開始,你們兩個閉門死過一個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你們出府,我會好好找個先生教你四書五經,找個嬤嬤好好教你針線女工,你也是學不會一輩子就被出府了!”
“爹,我是藥王的徒弟,你把我關進府裡會得罪我師傅的。”錢財財一聽到四書五經就頭疼了,她生平最怕看書,尤其還是這沒有簡化的古文,讓她看書還不如教她去死!
無奈之下,錢財財只好搬出她的變態師傅,畢竟這周扒皮的師傅對她還有點兒良心,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哼,我管他是藥王還是什麼人,就是聖上來了,我也不會放你出去!”錢丞相氣呼呼地說完拂袖而去。
留下錢財財和萍兒跪在原地,她此刻真想抱著萍兒痛哭流涕,四書五經就算了,居然還有女紅針線,這不是要她命嗎?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萍兒拉著錢財財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能怎麼辦?涼拌!”
錢財財生無可戀地躺在牀上,這一個月不能出府真的比讓她去一年藥王府都來的痛苦、永泰賭場還需要她去查看不斷改進,那皇城從太子那弄來的鋪子也需要她考察後想法子開張,現在好了哪都去不了了。
次日,錢財財一大早就被萍兒給喊了起來。錢丞相找了一個教書先生在書房等著。
青衣老者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放在了桌上.
“錢小姐,老夫乃翰林書院學士,受錢丞相之託來教授錢小姐詩書。”
礙於丞相老爹還在氣頭上,錢財財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整出什麼幺蛾子,只得拿著書跟在這青衣老者一句一句讀著。青衣老者張口便是之乎者也的,錢財財聽了直打哈欠。
在見識了錢財財的“書法”,“字畫”以及錢財財那先進前衛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女性思想後。青衣老者氣地鬍子都要飛到了天上,他拿著書氣呼呼地往離開了書法。
“蘇老先生,你這是怎麼了?”錢丞相今日連早朝都沒有去,就是爲了留在府內監督這個讓他頭疼的女兒。
“哼,錢丞相,你這寶貝女兒,老夫教不了,教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錢丞相聽了臉色一恍,立馬想攔著青衣老者,“蘇老先生,這整個齊國可就是您的學識最廣博了,要是你都不願意教,我還能去請誰啊?”
青衣老者聽了錢丞相的話,從側挎的書箱裡拿出一沓宣紙,“錢丞相,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要入土了,我可不想這你這丞相府裡被活脫脫地氣死!”
“這是什麼?”錢丞相不明所以。
青衣老者將宣紙往錢丞相的手心一放,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是老夫讓錢小姐的畫的鳳凰,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錢丞相攤開青衣老者給他的字畫,臉色立馬變了。這上面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一隻小雞在啄米?
“錢財財,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錢財財本來趴在桌上睡大覺,被錢丞相重重的一拍桌給弄醒了。
“爹?”錢財財笑嘻嘻地看著錢丞相。
“錢財財,你給我說說,你到底畫的是什麼東西?”錢丞相指著手裡的那幅畫喊道。
“鳳凰啊。”錢財財揉了揉眼睛,不明白丞相老爹爲何這麼生氣。
“鳳凰?”錢丞相氣結,“就是府裡送來的野雞都要比你的畫的鳳凰像鳳凰!爹給你請來蘇老先生多不容易?蘇老先生可是翰林學院的大學士,整個齊國學識最淵博之人。現在好了,人都被你氣跑了!”
錢財財最有一撇,她畫畫本來就醜,怎麼能怪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我天生畫畫不好看,我哪知道這蘇老前輩這麼玻璃心,爹不應該怪我。”
錢丞相氣地說不上話,只能用手指著錢財財,半響纔開口。
“好,爹明天就找個琴師教你樂理!”
錢財財拉攏著腦袋,彈琴?別鬧了,她五音不全怎麼可能學得好。
次日,一個白袍儒雅的男子抱著古琴來到了錢財財的院子。
錢財財不情不願地坐在了男子的對面,不過看在這男子的顏值上,錢財財也就沒有再抱怨,起碼有個帥哥和她說說話,總好過聽著老頭之乎者也來得強。
男子輕聲細語地教錢財財彈琴的姿勢,不虧是個學藝術的,果然和旁人不一樣。
錢財財如是的想著,便認認真真地和琴師學了起來。
要說錢財財真的不笨,相反她的腦袋還很靈光,可是這人呢就算是個天才遇到了自己的短板也是無可奈何。
錢財財彈了大約有十秒,男子那柔和的臉上瞬間龜裂。
“錢小姐,你停一下。”
錢財財不解地擡頭,疑惑地朝面色不好的琴師望去。
“怎麼了?難道我的指法不對嗎?“
琴師努力地維持自己的儀態和語氣,“錢小姐的指法沒有任何錯誤,只是這撥絃的力道有些不對。”
萍兒站在院子裡一臉痛苦地看著錢財財,這哪是撥絃的力道不對,錢財財分明是在殺人啊!
那刺耳到穿透人而過的尖銳琴聲,連樹上棲息的鳥,都嚇的兩腿一瞪掉在了樹下。
“哦,這樣啊。指法沒錯就好,我呢就是不太記得住這些旋律的差別。我再用些力就好了。”錢財財笑瞇瞇地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不對。
琴師聽到了錢財財的話,嚇地面如肝色。“不,錢……錢小姐,你的力道已經夠大了,我覺得小聲些更有韻味。”
原來是嫌她力道大了,早說啊!
“哦,我懂了。”
錢財財一副茅塞頓開地模樣,琴師看了錢財財的表情也鬆了一口氣,看來錢財財是明白自己哪裡彈得不好了。
在琴師和萍兒期待的眼神中,錢財財終於重新撥起了琴絃,可是這一次琴師和萍兒的臉色唰地就變白了。
錢財財的力道不重,可是這古琴發出的琴聲實在是難聽至極,那低低地又有些讓人抓狂的聲音一聲聲落入琴師和萍兒的耳朵,像是一羣貓在撓著自己的心臟,那感覺可不是心動美好,而是要死了!
“這銀子我不收了,我不教了!”琴師抱著古琴急急忙忙地跑出丞相府,一刻都不想多留。
“萍兒,他那是怎麼了?”錢財財一臉疑惑地看著那落荒而逃地背影,實在是不懂爲什麼這琴師好端端的跑了。
”小姐,我們主僕一場,我求求你,不要再彈琴了好不好。”萍兒一臉悲愴,就差給錢財財跪下磕頭了。
“我的琴聲,真的有這麼難聽嗎?”錢財財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萍兒瘋狂地點頭,那樣子比小雞啄米還來的讓人晃眼。
“什麼?琴師也被你氣跑了?”錢丞相一下朝就跑來質問錢財財。
“爹,真的不怪我,我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在彈琴了,是他承受力不好不能怪我。”錢財財一臉委屈。
錢財財看著錢財財的模樣,也不忍再責怪,往邊上的椅子坐下,“那你給爹彈彈,讓爹聽聽財財彈的怎麼樣。”
錢財財點了點頭,坐下來雙手架在古琴上,準備彈奏起自己今天學的曲目。
錢丞相閉著眼睛,想聽聽自己女兒琴藝如何,萍兒一臉同情地看著錢丞相。
“付,付管家。”錢丞相聽到錢財財的琴聲立馬呼喊付管家。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錢丞相扶了扶自己的頭,“快,快扶我回房,把陳太醫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