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密集的槍聲,周太太更加緊張,抓住周怡的手,連聲說,“周……周怡,這是怎麼回事啊?到底發(fā)生什麼事?”
“媽,你不要急,我們再等等!”周怡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心裡也說不出的焦灼。
槍聲響起好一會兒,說明行動已經(jīng)開始,也不知道順不順利,有沒有抓到曾森?有沒有抓到沈文菲?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她除了等,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所有人都等的焦急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也不等裡邊有人迴應(yīng),許警官就推開門進(jìn)來,說,“周小姐!”
周怡一躍而起,連聲問,“是王府大廈有消息了?有沒有抓到人?”
許警官一愣,跟著搖頭,說,“不是,是西郊韓探員派人回來,說是要馬上見到肖偵探!”
“西郊……”周怡也是一愣,搖頭說,“現(xiàn)在怎麼能見到肖一葦?”想一想說,“人呢?先叫他進(jìn)來,問問是什麼事?”
“在外邊!”許警官回答,出門叫人。
“周小姐,肖偵探呢?他什麼時候回來?”警員小宋進(jìn)門不見肖一葦,急著連問。
周怡搖頭,說,“肖偵探有行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怎麼你這個時候回城?沒有聽到槍聲嗎?”
小宋急的跺腳,說,“我是進(jìn)城之後才聽到槍聲,可是韓探員說,這事一定要儘快稟報肖偵探,恐怕是有孩子們的消息!”
“你說什麼?”周怡失聲叫出來,衝上去一把抓住他,連聲說,“你說有孩子們的消息,在哪?韓探員已經(jīng)帶人去了嗎?安不安全?”
小宋被她一連串的問話問的說不出話來,等她說完,才搖頭說,“就是韓探員猜不透,才讓我立刻進(jìn)城來見肖偵探!”也不等她再問,把手裡的一個籠子遞過來,說,“周小姐,你看!”
周怡向籠子裡望去,就見是兩條半歲大的小狗,屁股上的毛顯然被火燒過,一塊一塊斑斑駁駁,還帶著燒傷的血跡。
“這是什麼?”周怡皺眉。
小宋索性打開籠子,抓出一條狗來,指指狗脖子,說,“周小姐看這裡!”
周怡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就見一條黑色的橡皮繩系在狗脖子上,在繩子下方,垂著一枚金黃色的鈕釦。
周怡的心突的一跳,一把把鈕釦拽下來,仔細(xì)瞧一眼,臉色已經(jīng)變的蒼白,喃喃的說,“是……是周謹(jǐn)……”
這枚鈕釦,和當(dāng)初金礦外的那枚鈕釦一模一樣!是北平國小校服上的鈕釦。
而朱小星已死,如果這鈕釦真是來自被綁架的孩子,那就只能是周謹(jǐn)。
周太太聽到周謹(jǐn)?shù)拿郑溥^來,一把把鈕釦奪過去,連連點頭,落淚說,“是!是周謹(jǐn)?shù)?!”抓住周怡,連聲問,“周怡,這是怎麼回事?周謹(jǐn)?shù)目圩釉觞N會在這裡?”
“媽,周謹(jǐn)還活著!周謹(jǐn)還活著!”周怡抓住她的手,輕聲低喊。
“是啊,周謹(jǐn)還活著!”周太太的淚不斷的流下來,回身抓住周立言,說,“立言,我們周謹(jǐn)還活著!”
“是啊,他活著,很快就能回來!”周立言點頭,看一眼周怡,鈕釦還給她,把周太太帶開一些。
周怡自己抓出另一條狗來看,果然見狗脖子上一樣的橡皮繩了掛著另一枚鈕釦。她把鈕釦拽下來,翻到背後去瞧,就見鈕釦的背後各自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周”字。只是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線索。
周怡雙手緊緊握住鈕釦,一顆心怦怦直跳,腦子在極力的思索。
她知道,周謹(jǐn)?shù)南ⅲ驮谶@兩枚鈕釦裡,只要猜透周謹(jǐn)?shù)男乃?,就能找到他和孩子們?
可是,只是兩枚鈕釦,背後同樣只刻著一個“周”字。兩條狗,一條出現(xiàn)在西郊,一條卻出現(xiàn)在西北,又怎麼能猜透他到底在哪裡?
“周小姐,這確實是周謹(jǐn)?shù)臇|西?”小宋急著連問。
周怡點頭,輕聲說,“可是,西郊那麼大,還有西北……周謹(jǐn)?shù)降蜁谀难e?”側(cè)頭看看籠子裡的兩條狗,低聲說,“一定是周謹(jǐn)把鈕釦綁在狗脖子上,然後放火,讓狗跑出來,希望被我們發(fā)現(xiàn)??墒牵降自谀难e?”
小宋聽的連連點頭,說,“從狗的狀態(tài)判斷,這兩條狗剛剛半歲,剩下的毛皮很乾淨(jìng),應(yīng)該還沒有離開狗媽媽?!?
“嗯!”周怡答應(yīng)一聲,向許警官問,“王府大廈那邊還沒有消息?能不能打電話問問情況?”
“好!”許警官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跑出去。
剛到門口,就和衝過來的小鄭撞個滿懷,連忙問,“發(fā)生什麼事?”
“許警官,不好了!”小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抓住許警官吼,“曾森跑了!沈文菲也跑了!他們在王府大廈裡竟然藏著二百多人的武裝,我們的人沒有攔?。 ?
“什麼?”周怡聽到,臉色頓時變的蒼白,衝出來一把抓住他,連聲問,“計懷呢?肖一葦呢?他們……他們怎麼樣?”
王府大廈前的行動,就是爲(wèi)了掀開曾森的僞裝,在公衆(zhòng)面前拆穿他們的真面目?,F(xiàn)在曾森和沈文菲出逃,說明他們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被拆穿??墒窃谥刂匕鼑?,還是被他們逃走,他們沒有了僞裝,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傷害孩子?
小鄭搖頭,說,“隊長和肖偵探?jīng)]事,說是已經(jīng)追了下去。”
“追下去?追去哪裡?”周怡緊接著問。
小鄭一愣,搖頭說,“我沒問。”
“你……”周怡急的跳腳,向許警官說,“我們外頭有沒有消息。”
原來爲(wèi)了防止萬一,計懷和肖一葦對已經(jīng)成空城的警署做了安排,街道兩頭有傳遞消息的警察。
許警官搖頭,說,“還沒有!”
周怡急著說,“你快去,想辦法問問,曾森往哪裡跑了?計懷和肖一葦在哪裡?”
“好!”許警官答應(yīng),轉(zhuǎn)身衝出去。
小宋皺眉,說,“西郊布控點只剩下兩隊人,曾森要是從那裡闖,二百人的武裝,我們一定擋不??!”
“西郊布控點還有人,北郊就只剩下幾名崗哨!”周怡快速的說。話一出口,立刻說,“是啊,北郊!”轉(zhuǎn)身向李管家伸手,說,“李叔,快,把車鑰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