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我不是要騙你師父,只是因爲我和錢良峰還有你師父私交好一些,才告訴我這件事情,但這件事情你最好去問一下你師父,這一招雖然有些拙劣,但是無可奈何。咱們就先這麼著,剩下的等你師父好了再說!”
“聽你這麼說我師父還會有好?”我生氣的說道,這老和尚怎麼這樣呢,如此貪生怕死?虧我師父還把他當成朋友,虧他還是出家人!
“李施主,我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我得照顧好老朋友的後人。”濟慈被我擠兌的沒招了,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我一下愣了。
“錢良峰本來有三個兒子,年紀輕輕的都夭折了。到了快五十歲了纔有了這麼一個閨女。錢婉兒在我這裡已經三天了,就是想他父親了,因爲錢良峰很少有那麼長的時間不回家。我一直不敢告訴她真相。錢良峰就這麼一個閨女了,我可不想她出點兒什麼意外。”這些話說完我才明白了濟慈的苦衷。
“難道你想瞞她一輩子?這件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我看你還是儘早好”我站起身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回去告訴師父。”我轉身想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問濟慈:“你知道城裡說書的快嘴王嗎,和他聯繫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回頭師父問我我再答對不上來。”
“這個應該是沒有,我不清楚,我只聽李景麒跟我說過,他和你師父平常也裝作不熟,但是有事兒的時候就會說一句‘大雁折翅,靠水停船’作爲聯絡的記號。”
我聽了之後憤憤的說道:“你看看你們,生活的多累!害的我也得跟個神經病一樣”
“李施主,你要記住一點,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暗處進行的,表面上大家都要做一個正常人,以後有人的時候少施展輕功,讓人看見不好。”他警告我道。我懶得理他,我說你不是也經常用輕功,然後轉身就往外走,輕輕一跺腳我就上了房頂,身後聽到錢良峰微微的嘆了口氣。
我站在房頂上四眼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棵大銀杏樹,我忽然想起當時我走火入魔的情形來,就是這棵樹給我來了一下,哼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做的,非得給你上點兒眼藥不行。
我這麼想著,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那樹幹的凹陷處,忽然開了一扇門,裡面走出個人來,不,不是人,我仔細一看,那是鬼!
放在以前,這樣的事兒早讓我尿褲子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可不怕這個了。我一點腳,身形起落就到了定林寺的外面,那個剛從樹裡出現的鬼也發現了我,轉身警惕的看著我。這傢伙手裡一桿勾魂長戟,臉上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我疾跑幾步,想上前問他話,這時我身後定林寺的門突然開了。
“嘎吱——”
那傢伙一聽到響聲,轉身就往樹裡走,我一急就跳了起來,往他飛奔而去,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唰的全身閃進了那棵樹裡,我的手猛的按到了那棵該死的銀杏樹著我就感到渾身一震立馬被彈飛了回來,四仰八叉的正好躺在了定林寺門前地上。
就在這時,我擡眼看到了濟慈。
濟慈這個老和尚不失時機的揶揄我道:“李施主有撞樹的嗜好嗎?”說的一本正經的,旁邊錢婉兒想笑又忍住了。
怎麼回事,你們出來幹嘛,錢婉兒不是休息去了嗎?我心裡埋怨道,嘴上也不能輸給這個老和尚:“老禿驢,本少爺就喜歡黑夜之中練練彈跳,你管得著嗎?”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心裡卻是暗暗心驚,剛纔這一下給我來的著實厲害,我現在還感覺到全身麻麻的。
“你們不好好睡覺爲什麼要出來破壞我的好事?剛纔地府裡出來鬼看見沒有,我還找他問話呢,要不是你們驚了他,我就抓住他了!”我生氣的說道。
“李施主莫要玩笑,地府之類的話還是少說爲妙,不要得罪了鬼神!”濟慈很明顯的在暗示我什麼,我一想,纔想起他身邊站著的錢婉兒,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了一眼錢婉兒,她一臉的不屑的看著我,滿臉一副“你吹牛”的表情。
我感覺到全身的麻勁小了點,慢慢的翻身站了起來,腿肚子還有些轉筋。我靠裝著九龍劍的竹竿支撐著我,雙腿叉站好,不客氣的說道:“老禿驢,你是怎麼想的,這麼晚了你們打算去哪裡?”
沒等濟慈答話,錢婉兒呵斥我道:“小賊,你怎麼如此無禮!”說是這麼說,但是很明顯沒有動手的意思,看來對我還是很忌憚。濟慈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看了錢婉兒一眼,詭異的笑了一下,錢婉兒像是得到了什麼暗示,飛起一腳就把我踹躺下了。
我仰天倒下:“老禿驢,你真是陰險——”
“呵呵,李施主,這棵銀杏樹可是‘帶毒’的,有些人碰到了肯定是要吃苦頭的,我都不敢碰。”濟慈陰險的說道,似乎又是在暗示什麼。
我無語,乾脆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好啊,那我就好好躺一會,你們有什麼事兒先去吧,我休息一會就成。”
跑了一會兒快到麒山腳下的時候,我看到濟慈已經停了下來,錢婉兒也馬上就到了他那邊,我放下心來,乾脆收功不想跑那麼快,慢慢的溜達起來。就在這時我耳邊忽然“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舞動著什麼,我吃了一驚,連忙放眼觀瞧,發現自己在道路一邊的樹林裡影影綽綽的有幾個人影。
我對濟慈打了個手勢,但是我忽略了一點,我現在在黑暗中看東西不費勁,但是濟慈和錢婉兒在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我也沒多想,腳下一點,縱身上了一棵樹的枝頭然後向著那幾個身影奔了過去。
到了那幾個影子處我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在那林中的幾個人影子可不是人,全是鬼!大約有四五個手裡拿著勾魂長戟的鬼衆圍困住了另一個鬼衆打鬥在了一起,勾魂長戟被舞動的嗚嗚作響。被圍困在當中的鬼衆我仔細的看了一眼,不禁笑出了聲: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被圍困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我斬斷了一隻手的無常。我大喝一聲:“諸位,我來幫你們!”然後就跳下枝頭,沒想到那幾個鬼衆見到我卻是吃了一驚,各個把手中的勾魂長戟一收,腳一跺地全部不見了。無常見了我也想跑,我急了,一按機簧,倉啷啷九龍劍出鞘:“無常,我看你今天往哪裡跑!”
聽我這麼一喊,無常更是著急,完好的那隻手和缺了半截的手一起抱在頭上就要跑,我豈能讓他跑了,但是——我該做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