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簡直就是噩夢。
我站在城牆上,眼睜看著那些希望回到城堡的人被敵人殺的一乾二淨(jìng)。
他們聚集在城牆邊。努力向上爬,或者試圖將封死的已經(jīng)不存在的大門重新打開||||||做著諸如此類毫無用處的事情。
無一例外全都被殺害了。
他們死在了自己家的門前。
因爲(wèi)家人關(guān)上了房門。
我不敢去看那些充滿怨恨與驚恐的眼神。
我只要記住這種場面,適應(yīng)這種場面。
記住是爲(wèi)了不再發(fā)生,適應(yīng)是爲(wèi)了找出不再發(fā)生的方法。
當(dāng)天除了慘烈的屠殺,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敵軍沒有找到攻城的方法,起碼暫時沒有。
沒有可以攻破的城門,吸血種城堡的高度使得人類種的攻城器械無法施展,這樣看來似乎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只要在食物耗盡之前,皇帝派來的救兵能到。
但是期間齊百萬一定還會做手腳,如果他用種種理由半路截住援兵,那就徹底完蛋了。我必須儘快趕到滄宇。讓青空和花顏帶只帶著我一個人衝出去。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現(xiàn)在的氣溫已經(jīng)降到零下。等我離開之後,過不了多久,這裡會變得非常冷。滴水成冰。
我讓士兵們向城牆上澆水,這樣敵人就無法攀爬城牆。
城堡裡面靠近城牆的土地也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用水滋潤,形成厚厚的凍土,以杜絕敵人挖地道的可能。
想不到更多的方法,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在準(zhǔn)備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去見夕璃。
就要將這裡託付給她了,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像我逃跑了一樣。
“夕璃,在嗎?”在她的房間門前,我輕輕敲著門。
裡面似乎很嘈雜?
“夕璃?”我繼續(xù)敲。
回答我的是隱隱約約傳來的男人放肆的笑聲。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去了。如果是茍脩金的話,那我沒有插手的必要。
剛剛轉(zhuǎn)身,一陣怒意瞬間涌了上來。
裡面?zhèn)鱽淼模呛芏嗄腥说穆曇簦?
“開門!開門!”我用力踢著被反鎖的房門。
“茍秀金。你在裡面吧?快給我開門!”
不知踢了幾腳,氣喘吁吁的我看到面前的房門被打開。說實話真被突然打開的房門嚇了一跳,我以爲(wèi)自己是在白費(fèi)力氣,沒想到裡面的人還真聽我的。
半裸的茍脩金站在我面前。
“你們在幹什麼?!”我伸手推開茍脩金,擠進(jìn)夕璃的房間。
六七個衣衫不整甚至**的男人聚集在這個房間裡,房間的地板上,一絲不掛的少女,埋著頭,似乎在哭泣。
忽然覺得臉很燙,因爲(wèi)憤怒。
“茍脩金!我殺了你!!”我大喊著回頭,向茍脩金衝過去,卻被一羣男人拉住。
“你個王八蛋,居然讓這麼多人||||||你居然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你想把她搞死嘛?”我努力的想抓到茍脩金。卻被一羣男人越拉越遠(yuǎn)。
“這是她最後一次爲(wèi)我服務(wù)了”。茍脩金披上一件衣服,毫不在意的說著:“今天過後,我就殺了她。既然是最後一次,讓我的兄弟們也高興一下,怎麼了?你不是男人,不會懂的。”
“我不是男人?我不懂?哼!我不懂的是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
“我明天就啓程去教會,以後我就是教會的人了,不會帶著這個累贅,我要去找其他的奴隸。哦,順便一提,你的那個什麼讓士兵慢慢滲入埃蘭的計劃,我沒敢告訴給其他人,自己暗中去做了。要不然你以爲(wèi)我茍脩金手下就這麼兩三千人?”
“是不是還要我謝謝你??!”?雖然我十分氣憤的迴應(yīng)著茍脩金的話,但是心裡卻激動不已。
確定了,確定了。
茍脩金一定是白色的主教。他控制了夕璃。
只能控制一人的主教,只有之前的奴隸死掉,才能控制其他人。
他也沒有聽從我這個黑色皇后的命令,所以他一定是白棋。
殺了他,一定要?dú)⒘怂∥壹傺b穩(wěn)定下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示意周圍的人鬆手。
好惡心,被一羣半裸男人抓著胳膊。團(tuán)諷介技。
我看了看一旁地上的夕璃,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
少女顫抖著咬著自己的嘴脣,已經(jīng)看得見鮮血,但是居然沒有哭。雖然眼中充滿了淚水,但是沒有一滴留下來。
越是表現(xiàn)的堅強(qiáng),心裡越是痛苦吧?
甚至我想哭。
我用力將夕璃抱起來,走到臥室裡面,把她輕輕放到牀上,然後幫她蓋好被子。順手拿起牀邊的剪刀,藏在衣服裡。
我沒有失去理智,我清醒的很。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就是殺了茍脩金。
但是現(xiàn)在能力依然被封印的我,只能麻痹這些人,找機(jī)會下手。
“你們都是軍隊的人嗎?”我從我臥室裡出來,問這些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這些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開口。
“回答我!”
“是,我們是||||”|這些人陸續(xù)小聲回答道。
“我會讓夕璃告訴我你們的名字,然後以強(qiáng)J女軍官的罪名處理。這可是大罪啊!”我故意說的狠一些。
“不不不,我們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且這是茍將軍||||”說話的這個人悄悄看了眼茍脩金,見他沒什麼表情,接著說道,“都是茍將軍允許了的|||||”
我纔不管他說了些什麼。就算不殺了他們,這些人也絕對要關(guān)起來。因爲(wèi)這些人如果回到軍隊裡,會給夕璃的聲譽(yù)和威望帶來極大的負(fù)面影響,甚至讓夕璃失去將軍的職能。
“你們幾個,誰也不要走。”然後我又叫來零,讓他把這些人關(guān)進(jìn)羽宮家的監(jiān)獄。
在處理完這些人之後,夕璃披著一件衣服走出了臥室。
她看著我。
我低頭。
直到我聽見夕璃緩緩走進(jìn)浴室的聲音,纔敢擡起頭。
茍脩金瞟了夕璃的方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一定想先脫身,然後找機(jī)會殺了夕璃。
“等等”,我攔住茍脩金,示意他坐下。
“有什麼事嗎?”
“那些潛入埃蘭的士兵,現(xiàn)在大體什麼情況?”
“已經(jīng)潛入了近萬人,極限了。不但困難重重,埃蘭方面也開始懷疑了,嚴(yán)格限制與鏡源國的來往。”
“現(xiàn)在他們的集結(jié)情況呢?”
“我讓他們?nèi)齻€月後在距離邊境200公里的一個埃蘭的大城市集結(jié),如果太深入腹地,這些人恐怕會被瞬間消滅。”
“很好,集結(jié)點(diǎn)離這邊前線的埃蘭大本營很近啊,可以用這些突然出現(xiàn)在埃蘭境內(nèi)的紅葉士兵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解決我們前線主力脫身的問題,或者直接突襲他們的大本營。你做的很好||||但是,請你去死吧!”
突然從衣服裡面拿出剪刀,插進(jìn)了茍脩金的心臟。然後我順勢將他撲倒在地,用力把剪刀插的更深。
茍脩金雖然被毫無防備的捅了一剪刀,但是並沒有發(fā)矇,畢竟是帝國的將軍,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將我從身上推開。
被茍脩金大力推開的同時,我將剪刀抽出,趁著他捂著傷口在地上掙扎,我再次衝了上去。
但是這次舉起的剪刀沒有順利的紮下去,被茍脩金一把奪過,然後劃向我的身體。
可能是由於心臟被刺穿的原因,他的動作並不是十分迅速,力量也不夠大,即便這樣,普普通通的我還是被劃開了胸口。
什麼也不管了!什麼也不用在乎了!看誰先死?!
就算是被封印了的吸血種,也不會輸給你!
茍脩金的嘶吼和我的尖吟混雜在一起。發(fā)狂了的我不知道自己被捅了幾下,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傷口,我們互相爭奪著唯一的武器,兩個人的雙手全都血肉模糊。
短短幾分鐘,我受的傷可能是茍脩金的十倍,二十倍。
軟弱的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直到他被刺穿的心臟開始慢慢的停止跳動,我才牢牢控制住了剪刀的所有權(quán),然後照著他的胸口,無數(shù)次的插進(jìn)去。
噗嗤,噗嗤!
“啊,啊,啊,啊||||!”發(fā)出這樣聲音的,是瘋狂揮舞剪刀的我,而不是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茍脩金。
我披頭散髮,渾身鮮血,渾然不知。
直到夕璃的尖叫,纔將我喚醒。
渾身上下的劇痛一起傳來,我甚至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跌跌撞撞的從茍脩金身上站起來,看著我自己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一陣後怕。
痛的不斷**,吸氣,甚至說不出話。我努力組織著開心這個表情,望向一旁呆呆站著的夕璃。
“呵呵,呵呵呵,璃,我爲(wèi)你報仇了。這一刻,好高興|||||”
夕璃看著微微抽搐的茍脩金,快步跑了過去。
“還沒死透,我想親手|||||親手殺了他!”這個時候,夕璃也充滿渴望的看著我。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夕璃顫抖著抓起沾滿鮮血的剪刀,最後一次捅進(jìn)了茍脩金的身體。
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
愣住了。
頓時感覺天塌了。
眼前死去的茍脩金,胸前一個只有代理人能看到的棋子緩緩升起。那居然是,黑色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