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蕭嵐是在頭骨快要炸開的疼痛中醒來的。
同時醒來的還有和他暫住在一起的北辰,他是被拳頭砸在骨頭上的聲音嚇醒的。
北辰一個激靈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他的頭髮到處亂翹著,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
下一秒,北辰就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他家老大,活動著手腕從蕭嵐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在看到北辰的那一瞬,楚希夜危險地瞇起了眼,那雙平日裡總是看起來很深情的溫柔眼眸,在這一刻滿是盛怒。
“北辰。”楚希夜冷不丁地叫了毫不相干的北辰一聲,後者頓時一個激靈,畢恭畢敬地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整個人站直了像是站軍姿一般。
然而楚希夜對北辰的這種反應(yīng)還是一萬個不滿意,他冷冷道:“如果有什麼突發(fā)事件,像你這種狀態(tài),早死了一百遍。光是我,剛剛就能用十種不同的方式把睡夢中的你幹掉。”
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北辰被楚希夜刀子一般的鋒利眼神刺得渾身都疼,他總覺得自家老大並沒有在開玩笑,句句真心。
心裡好奇的要命,但是借一百個膽子給北辰,他都不敢問自家老大爲(wèi)什麼會在大晚上地“擺駕”這裡。
可是下一瞬,北辰似乎覺得所有的好奇都得到了解釋。
顴骨腫得老高的蕭嵐無比悽慘地穿著他那囚服一樣的條紋睡衣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他的脣角咬破了,左眼也青了。
這副豬頭三的模樣,真是讓人打死也不敢相信這人是超人氣偶像蕭決的親哥哥。
蕭嵐敢怒不敢言,他被楚希夜這半夜一拳給打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他在睡夢中夢遊到老大家把他給非禮了?
楚希夜淡淡地坐在沙發(fā)上,所有的怒意都被他收斂得很好,可是他越是平靜,那幽深的眼卻越是讓人懼怕。
“老大,我錯了。”蕭嵐被楚希夜這眼神給駭?shù)剑瑥堊毂愠姓J(rèn)錯誤,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沒有被楚希夜允許坐下,北辰還保持著軍姿繼續(xù)站立在那裡,大半夜的未免有些腰痠背痛。
楚希夜微笑著看著蕭嵐,眼裡溫柔得可以嚇哭三歲的小孩子,他贊同道:“哪裡錯了?”
這問題真的是要把蕭嵐給考到了,他搜腸刮肚地想著,可是想破頭了他都沒想出,只能苦著一張臉道:“哪裡都錯了,啊……”
這句話剛剛說完,蕭嵐的膝蓋便被楚希夜狠狠一踹,他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還正好是在地毯的外面!痛得他齜牙咧嘴地想罵娘。
茶幾上的手機(jī)這個時候不長眼地響了起來,蕭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知道是幽篁他也不敢接。
老大這臉色黑得快滴出墨汁了!
誰知道楚希夜卻平靜道:“接。”
“好!”蕭嵐頓時就聽話地接了起來,還沒吭聲呢,就聽幽篁劈頭蓋臉一頓罵。
ωωω?тTk án?℃ O
“媽的蕭嵐你找死不要找得太快啊?老大讓你跟著他女人,你都能夠跟丟?”
“什麼意思?”蕭嵐舉著手機(jī)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希夜,他是在跟幽篁解釋,同時也是在跟楚希夜解釋:“我分明看到她回家了,我才……”
“你纔回家繼續(xù)打遊戲的是吧?你活膩了!”幽篁已經(jīng)發(fā)動了所有的力量搜查著祁月憐的下落,“楚季辭被暗殺了,現(xiàn)在那邊已經(jīng)封鎖了他的相關(guān)消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老大他女人!最後顯示就是在楚季辭家失蹤的!”
蕭嵐手一抖,不敢相信道:“你說失、失……”
“沒錯!老大的女人失蹤了!”幽篁氣得罵髒話,“老子以前就跟你說過,讓你做人做事不要這麼大意!你不要老是做這種事情讓老子給擦屁股!你他媽遲早被打傻!”
蕭嵐已經(jīng)完全不敢看楚希夜的臉色了,他手裡的手機(jī)被楚希夜拿了過去也渾然不覺。
“好了幽篁,多說無益,我要儘快知道結(jié)果。”楚希夜簡單地結(jié)
束了對話,可這話裡包含著的魄力和壓力讓那頭的幽篁差點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現(xiàn)在知道哪裡錯了嗎?”楚希夜平和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嵐。
蕭嵐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了忍,沒有說出口,他深深地低下了頭。
“老大,你不要怪蕭嵐,畢竟他已經(jīng)盡到責(zé)任把她送回家,是她自己……”北辰看不過去,沒忍住說出了口。
況且祁月憐的失蹤跟楚季辭遇害聯(lián)繫在一起,完全是對楚希夜極大的不利。
作爲(wèi)楚希夜的手下,他們優(yōu)先考慮到的是這件事情對楚希夜會有什麼影響。
“哦對,是她自己偏要出去,然後暗殺楚季辭陷害我?”楚希夜順著這邏輯點了點頭,就在北辰都要以爲(wèi)他被說服了的那一瞬,卻聽楚希夜冷聲道:“跪下!”
北辰不服氣地跪在了蕭嵐的旁邊,他真心覺得祁月憐就是個禍害。
先不提長相和氣質(zhì),光是她留在楚希夜身邊,還能讓楚希夜受傷這件事情,他們所有人就覺得她根本不配站在楚希夜身邊。
組織裡比她優(yōu)秀的人一抓一大把,老大爲(wèi)什麼不用?
更何況現(xiàn)在祁月憐還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他們對她更是喜歡不起來。
感情的事情,確實只是和祁月憐、楚希夜兩人有關(guān),但是旁人也會有基本的感受,他們沒辦法喜歡就是不喜歡。
“阿憐的好,我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楚希夜怒極反笑,他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蕭嵐和北辰,“我這一生認(rèn)定的人,只有她,污衊她,就是侮辱我,我不介意給侮辱我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他的阿憐,會心疼他在楚家的境遇。
他的阿憐,會爲(wèi)了他毫不猶豫地縱身從樓上跳下,爲(wèi)了他腿上全是碎玻璃。
他的阿憐,會爲(wèi)了跟他有關(guān)的樓盤品牌名譽(yù),帶著病大晚上跑到南區(qū)去。
他的阿憐這麼好,怎麼能允許其他人如此的誤會、詆譭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