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短短三日,你已窺盡藏經閣功法,若是無用離開即是,何必將怒氣發泄到這些秘笈之上!”無名老僧從藏經閣陰影處被雲逸逼了出來,無奈合十道。
“果然有人!”雲逸心中一驚,這三日間這老僧就在這藏經閣之中,自己一點也沒有發現,幸虧這老僧沒有歹意,不然想想都心驚。
“大師贖罪了!這不過是晚輩逼你出來的手段而已!”雲逸雙手也合十朝老僧說道,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僧,只見他身子枯瘦無比,身穿灰色麻布僧袍,衣衫粗陋,打滿了補丁,怎麼看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掃地老僧,毫無稀奇之處。
但云逸深知越是高深的武者往往越難以看透,修爲登峰造極自然能返璞歸真,如同常人。
“不知前輩是第幾代掃地僧?”雲逸心中一動,陡然試探問道。他篤定眼前老僧絕對不是天龍時那個掃地僧,武功練得再高終究還是人。若是真是一人,那豈不是成爲陸地佛陀了!
這樣的人主世界中或許有,但這金庸武俠世界裡絕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物!
“嗯!施主竟然知道少林掃地僧!”一聽到雲逸的問話,那掃地僧原本暗淡蒼白的眼睛陡然一擡,精光四溢。他蒼老的面容上皺紋密佈,眼睛充滿了智慧覺悟的光芒,彷彿要將雲逸裡裡外外看透。
掃地僧遲疑了一下,開口了,“掃地僧一脈一向都是我少林概不外傳的秘聞!不知道這位施主姓甚名誰,又是從哪裡知曉?”
雲逸身子繃緊,隱隱感覺到這掃地僧身上散發出厚重如山濃烈如火的氣機,威嚴過來,讓人心中不由繃緊。
“高手!絕對是高手!甚至更在任我行之上!”雲逸心中瞬間做出了判斷,恐怕自己回答不好這個問題,這掃地僧下一刻就要動手了。
他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晚輩林平之!晚輩曾看過一本秘本,據傳北宋年間少林寺曾有掃地僧藏匿於藏經閣中橫空出世,數次解救少林寺與危難之中!”
“原來如此!”掃地僧一聽連連合十道,心中不由信了幾分。據他所知,這林平之祖林遠圖本是莆田南少林寺渡元禪師。南北少林本是同出一脈,知道如此秘聞也就不足爲奇了。
此時掃地僧打量了雲逸一眼,“原來是今日江湖上盛傳的劍魔當面,失敬失敬!掃地僧一脈自宋朝已傳,傳到貧僧已經是第八代了!”
“第八代掃地僧嗎?未出藏經閣卻知江湖事!這老僧好敏銳的洞察力!”雲逸心中暗暗吃驚。
不愧是千年古剎,武林魁首。
他沒想到少林寺還藏著這麼一個大高手。雲逸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疑惑。那方證爲什麼放心將這麼珍貴的武功秘笈放在藏經閣中不帶走,有這麼一座大神坐鎮,又有誰能偷盜走一本秘笈?
“不知前輩法號爲何?”雲逸遲疑問道。
“既入藏經閣,掃地問佛心。萬般皆虛妄,法號何足憑?”第八代掃地僧不正面回答,卻是打了一個機鋒。
雲逸雙手合十,頗爲恭敬地鞠了一躬,知道眼前這位乃是真正的高僧大德。這一句話的意思他已經聽懂了,這老僧想說的是既然入了掃地僧一脈,終身供奉佛經,那麼有無法號又有什麼重要呢?
忘卻自身,捨棄法號,好一位虔誠向佛的出世高僧!
雲逸心中感嘆無比,這世上有些東西雖然他自己並不認同,但總是要保持敬畏。
“閣下劍法通神,更身懷吸星大法,早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不知道本寺藏經閣之中有何秘笈值得你如此在意!這三天三夜貧僧見你日夜翻閱經卷不止,卻毫無動心,真是令貧僧奇怪!”此時掃地僧遲疑問道。
雲逸輕輕一笑,反問道:“大師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掃地僧頓時沉默不語,陡然開口道:“施主身懷吸星大法,必受異種真氣反噬之苦,當今之世唯有易筋經可解。施主潛入藏經閣,就是爲了這本秘笈,不是貧僧說得可對!”
“大師目光如炬!晚輩來這藏經閣的確是爲了易筋經而來!”雲逸點頭道。
“施主能一口承認下來,足見也是一個正大光明之人,不是虛僞之徒。”掃地僧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讚賞,“那麼好叫施主知道!按照少林寺的規矩,易筋經真本必須有方丈保管。這藏經閣之內並沒有藏有易筋經。施主哪怕是再找上個十天十夜,也是找不到的!”
“原來如此!”雲逸點了點頭,心中信了幾分但沒有全信。
他聽出這掃地僧口中說出了真本二字,既然有真本那麼也有副本。即使沒有,這未必意味著這藏經閣中當真沒有易筋經的傳承。
回想起天龍八部中關於第一代掃地僧的描述,雲逸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這掃地僧一脈自天龍時起,一直在江湖中默默無聞,到了這笑傲江湖竟是整整傳承了八代。這掃地僧一脈在少林寺中擔當的可能是護道人的角色。所謂護道人,就是保護少林禪宗道統之人。除此之外,江湖之中任何事都不在他們心中。
既然是護道人,保護達摩傳承。雲逸心中揣測,這易筋經或許當真不在藏經閣之中,但不代表著這掃地僧不知道易筋經的內容。
“如果晚輩沒有猜錯!這易筋經雖然不在藏經閣中,但大師身爲少林護道人,若是心中沒有記下易筋經,但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雲逸輕笑一聲,緩緩問道。
“阿彌陀佛!”掃地僧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卻是不答。
雲逸心中瞭然,出家人不打妄語,真地被他猜對了,這掃地僧絕對知道易筋經全文。被自己這麼一問,這掃地僧不能撒謊,只能閉口不答。
“不知大師如何才能將易筋經傳授給晚輩?”雲逸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地問道。
“易筋經乃達摩祖師親傳,除了少林寺方丈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私傳,連老衲也不能例外!”掃地僧語氣淡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看來用道理是說不通了!只能硬來!”雲逸見狀心中暗忖道,“那麼大師,得罪了!”
一道寒光在空中炸現,寶劍出鞘!
雲逸身形如電,人劍合一,直直朝著這掃地僧射去。
他眼眸中浮現出炙烈如火的光芒,焚盡一切。
此時此刻,相對於易筋經,他更想知道獨孤傳承與達摩傳承到底哪個更強?
一劍刺去……
劍魔對佛陀!
獨孤對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