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放下杯子,神情很溫和的望向帶面具的方芮,眼神裡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懾力,“說說,你爲什麼要來這裡找我”
方芮將她的雙手放到桌上,身體前傾著。
“我是來投靠你的。”
一句話讓校長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一絲精光閃過。
“哦,爲何?”
方芮的呼吸聲突然變大,眼神也瞬間改變,“西王在老城主離去之後,大量收集念力高強的人去強行打開通道,那通道需要五個人同時並且持續不斷的輸出念力,最重要的是要持續十年之久才能打開通道。都是那個愚蠢的張北暮圖想出來的辦法,害人不淺。”方芮說著,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卻又立刻意思到校長正盯著自己。她看了看校長,校長似乎對剛剛那一拳不在意意,她吐了口氣又接著說。
“起初國家還有許多高強的人,後來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高手也越來越少,而被抓的人卻越來越多。西王不管民衆的呼喊,我行我素。我再也看不下去,每一個對此方案提出異議的人不是離奇失蹤,就是被殺害,連兇手都找不到,我猜是西王做的,誰知道於是,我想找到老國主,希望他回去,帶領大家脫離苦海。”方芮面具下的眼睛熠熠生輝。
校長望著她,許久,才意味深長的一笑,“老城主啊,就算你找到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他也是我想找的人。”
方芮聽到校長的話似乎有些泄氣,但她的表情都被面具給隔絕了,這種感覺只有她自己知道,還有精明的校長。
“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現實,不過我知道你是反戰派的人,也許老國主會來找你的。”
校長又笑了一下,方芮看不出他笑容背後的思想,他太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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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校長換了個話題。
談到這個話題,方芮似乎有些不想開口。她緩緩的靠向椅背,眼睛望向燭臺的底部,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
“我希望說服和我的同伴,但是他們都不認同我的看法。那些人都是大官或貴族的子嗣,位高權重,他們來這裡無非是想借這個機會掙得榮譽。他們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平民百姓的生活。”
方芮的語氣有些憤慨,她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但是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用命換回來的。當然,最終我們沒能談攏,後來他們一個個都在追殺我,我也沒讓他們活著離開。”她最後的那句話說的特別的輕鬆,但她眼神裡那濃郁的殺氣,卻無法掩蓋。
校長仍然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
“你們都在哪裡交手的?”
方芮回憶了一下,說出了五個不太清楚的地點,校長讓旁邊的導師詳細的記錄下來。
“你們來這裡之前,接到的是什麼任務。”
“首要任務是找到老國主,其次是找到那些和我們對抗的神秘人,並且找到他們的總部。當然得先找到我們自己人。”方芮毫無保留的說。
“怎麼找到你們自己人?”
“我們有暗號,而且回來的人也告訴了我們他們最後所在的地方。”
“那個地方在哪裡?”
“在納亞國的坎納斯城的一棟古老的城堡裡,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方芮有問必答。
校長溫和的點點頭,接著緩緩的喝了口茶。“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如果有需要還會找你來詢問的,我們暫時還不能放你自由,希望你能理解。”
方芮瞭解的點點頭,“可以的話,給我點酒,沒那個東西我難以入入眠。”
校長和身旁的負責記錄的導師耳語了一句,那個導師立刻走了出去。
“也許你需要改改你的生活習慣,我們這裡畢竟是學校。”校長緩慢的勸說著。
方芮的面具後面發出了笑聲,嘶啞又有些怪異。
不一會兒那個離去的導師拿著一瓶深紅色的酒和一個酒杯走了進來。
方芮看了一眼,立刻起身毫不客氣的抓過對方手中的酒瓶,“啪”的一聲瓶蓋被她熟練的打開,接著她拉下面具的一小部分,直接對著酒瓶猛灌了一大口。之後很舒服的吐了口氣。
“嗯不夠烈”她說著又喝了一口,這才放下酒瓶,用手背擦了擦嘴。“雖然不是我喜歡的,不過還是謝謝了”
校長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默默的起身,和那位導師一起離去。厚重的鐵門漸漸關了起來。
蔣浩然和阮沁嵐他們從一堆資料中擡起了頭。四個人圍成一圈坐在地上,每個人都因爲低著頭看資料而脖子酸,大家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議論起來。
“方芮竟然半途叛變了?”鄧蕭自言自語的說,“上面說的是真的嗎?”。她望向大家。
阮沁嵐疑惑的搖搖頭,“不知道。”
“這份資料記載的很詳細,連記錄人的名字都寫有,還有抄寫整理資料人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假。”蔣浩然說著又翻到第一頁,指著兩個名字說道。
大家又湊過去,看了一眼。一個是孫婉善若另一個是於冰展,孫婉善若正是審訊記錄者,於冰展是整理資料的人。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
阮沁嵐看到孫婉善若這個名字,眼前一亮,“這個孫婉善若正是我現在課程的導師。”
“這麼巧?”孫耀廷冒出了一聲。
阮沁嵐點點頭,“還記得我們在
??”她說到這裡刻意停下來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鄧蕭焦急的說道:“放心吧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的。”
阮沁嵐身子往前傾了傾,讓大家靠近點,“還記得我們在那個地方,得到的消息嗎?他們說,學校裡可能也有對方的臥底。你們說這個方導師會不會就是我臥底呢?”
“我也有些懷疑。不過我覺得這份記錄不太全。”蔣浩然說著,又翻起資料。但是資料也只到大家看到的部分,後面就沒有了。
“我覺得校長不會是一個不謹慎的人,他一定很仔細的調查過方導師,才能讓她留在這裡教書的,我肯定這後面一定還有一次談話。”蔣浩然堅定的說。
孫耀廷點點頭,“我覺得浩然分析的對,要不我們在找找,也許就在這些資料裡面。”
鄧蕭和阮沁嵐也贊同的點點頭。大家又開始在一堆煩亂的資料裡仔細的尋找,彼此沉默無話。
當太陽落山時,他們不得不離開這裡,把鑰匙還給校園管理人。四個人疲憊的拖著腳步,各懷心事彼此沉默著來到膳堂。
在他們入座不久之後,鄧蕭突然輕輕的拍了拍桌子,大家擡起頭,望向她,她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們看那邊。”她說著用眼神示意了方向。
大家望了過去,發現方導師正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望著另一個方向,那眼神就像準備捕食的老鷹,而她面前的飯菜似乎吃了一半就沒再動過。
大家又順著她的眼神望了過去,看見幾個新生正在討論彼此的妝容。一個誇另一個眼睛漂亮,一個又誇另一個鼻子好看。
鄧蕭望著她們說道:“這些人好像是新生,看樣子應該是家境都不錯的。”
“你們看方導師盯著她們的眼神,看起來就像要把她們都吃了。”阮沁嵐轉過身對大家說道。
鄧蕭也認同的點點頭,“她那個樣子看起真的有點嚇人,怪不得她要帶面具。”
蔣浩然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又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方導師已經不在那裡了,他在膳堂裡又搜尋了一下也沒見到她的身影。心裡對這個方導師的身份越加懷疑。
之後的幾天他們多次去雜物庫房打掃,但都沒有再發現什麼有用的資料。想找資料卻又無從下手,大家開始對方導師有了戒備心,但凡看到她,就一定會仔細觀察她。
一個星期的期限也已到,蔣浩然補上了那些沒交齊的入會費,其中有他和阮沁嵐以及萬雅欣還有幾位後來找到蔣浩然說要幫助大家的人填補上的錢,而那些沒能交齊的同學也紛紛自發的給蔣浩然交上了一分欠條。
剩下的日子沒有太多的波瀾,只是入會費上漲這一事,大概影響了許多的學生,倒是沒有多少新成員的加入。
又過了些日子,天氣暖和的已經可以擺脫厚重的大衣。阮沁嵐正在陳毅星的小畫室和她對答著。
“魔焰花的特性?”陳毅星一邊擺弄著一個非常堅硬的黑色豆子,一邊頭也不擡的問道。
阮沁嵐卻楞了一下,立刻翻開了放在膝蓋上的書,嘴裡吞吞吐吐的說:“魔焰
??花,是
??”
“不是叫你回去好好看書嘛”陳毅星不耐煩的擡起頭,望向阮沁嵐。
“算了,今天先到這裡。對了,我們得開個會,商量一下隊裡的事情。”陳毅星說的毫不防備。
阮沁嵐立刻警覺的望了望門外。
“放心了,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午覺。”陳毅星說著有又埋首在那個黑色的豆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