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卓的呼吸輕輕的從她的耳邊,順勢拂過她的臉頰,蘇沫沫感覺臉頰有點兒小燙,耳道也有點癢,卻沒有不適感。
她揚手,欲要將顧辰卓推開,卻不想被他死死地固定在了懷裡:“你最好聽話點兒,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點兒什麼出來。”
“顧辰卓,你威脅我?”
他不以爲(wèi)然:“有本事你就叫人啊!我是不介意跟你一起上網(wǎng)絡(luò)熱門的。某大學(xué)女學(xué)生深夜帶男人回宿舍……”
蘇沫沫可不想再扯出點兒什麼意外出來,咬牙切齒:“你又想搞什麼鬼!”
“我不想怎麼樣,就想帶你回家,僅此而已。”
蘇沫沫被他氣的火冒三丈。
這兩個人一相遇,永遠(yuǎn)都是烽火四起,不是她被氣,就是他暴走,蘇沫沫也從來就沒有奢望過,她跟顧辰卓會有好好相處的一天。
蘇沫沫最終妥協(xié):“顧辰卓我告訴你,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回那個家了。”
顧辰卓充耳不聞,只管帶著蘇沫沫回車裡。
路燈下,顧辰卓注意到蘇沫沫的腿上多了一個泛白的地方,似乎是疤痕褪去以後留下來的,一眼就看出了蘇沫沫是瘢痕體質(zhì),不過對於她這樣愛美之心並不濃烈的人來說,估計也是可有可無。
蘇沫沫進(jìn)了車正要睡覺,就聽見顧辰卓說話了。
“明天陪我去參加個宴席。”
“陪你去了有什麼好處?”
顧辰卓剛繫好安全帶,一聽這話,不由愣住,挑眉:“好處?沒有。”
“那就不去了。”
顧辰卓看向她,深邃的眼眸很快就讓她被無聲的洪流卷洗。
他輕描淡寫:“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是想要被我囚禁還是聽話,你自己選擇一條。”
蘇沫沫不再說話,因爲(wèi)她知道顧辰卓向來說的到就做的到,把頭靠在了車椅上,輕輕合上眼睡覺,對於顧辰卓的話置之不理,心裡卻也已經(jīng)有了選擇。
顧辰卓瞄了她一眼。她的側(cè)臉還挺好看的,長長的睫毛垂下,挺秀的鼻樑,還有櫻花般粉嫩的脣瓣,再看下來是鎖骨,然後是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
即便她穿著的是圓領(lǐng)短袖,他也莫名覺得這女人穿著勾人,身在花叢中的他明明閱女無數(shù),見過各種女人誇張的暴露穿著。
顧辰卓沒有再看下去,扭過了頭,發(fā)動引擎,馳車遠(yuǎn)去。
晚間不會堵車,汽車一路無阻,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家門口。
蘇沫沫並不打算讓他進(jìn)門,人剛進(jìn)去就要關(guān)門,顧辰卓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就一手抓住。
蘇沫沫擡起眼皮:“你可以回去了。”
“回哪裡?”
“你還愁沒地方住不成?”說著,她用力關(guān)門,但是門卻絲毫都不動搖。
她溫怒:“顧辰卓,放開!”
“我說,你別忘了這房子是我買的。就算是跟你結(jié)婚了,也有我一半的份,好歹我也是它的男主人,你這樣的舉動……嘖嘖。”
她放手,擺手:“得得!你不走,我走。”
言罷,蘇沫沫就要走,在經(jīng)過了他身邊時,顧辰卓一把拎住了她,像提著一隻小貓一樣,開了門就往門裡走:“別再鬧了。”
蘇沫沫最終還是沒有走成。
這一晚蘇沫沫是在沙發(fā)上睡的,她不願意與顧辰卓同牀共枕,顧辰卓也沒有說什麼。
一夜無話。
一覺睡到自然醒,顧辰卓已經(jīng)備好了兩份早餐,吃完了飯以後就給她丟了一件白色的禮服過去。
“今天就穿這個,我懶得帶你去商城購買。”
“你不知道尺碼,怎麼亂買?”
顧辰卓翻著平板:“就你這小身板,看過摸過睡過,我還愁不知道尺碼這種事情?”
蘇沫沫一時語塞,臉有點微紅,丟了一句:“我知道你身經(jīng)百戰(zhàn)。”
用完早餐以後,顧辰卓邊擦拭脣角的殘漬:“好了,今天的舞會有點急,你先去換衣服,我也很快就好。”
蘇沫沫隨口一問:“吳媽呢?”
“說是家裡出了點事情,晚點再回來。”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不過蘇沫沫也沒有注意什麼,拿起了禮服就往房間裡走。
那是一件長款的白裙,款式很特別,恰好將她腿上的傷痕擋住,蘇沫沫給自己找了一雙細(xì)高跟鞋,又梳了個簡單的髮飾,畫了個眉。
看著鏡中的白裙女子,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算不錯。
等她從房間裡出來時,顧辰卓早已換好了一身西裝革履。
注意到蘇沫沫關(guān)好房門,他不由擡起了頭,一看,冷不丁地被蘇沫沫給驚豔了一下。
她僅僅畫了個眉,清新淡雅、超凡脫俗的感覺油然而生。
蘇沫沫全然沒有注意到顧辰卓那一瞬間的呆愣與驚豔,或許是她比較遲鈍。若是她知道了,估計會笑顧辰卓不爭氣,她只是這麼小小的打扮一下都能讓他驚豔。
這次的誤會是商業(yè)界的大型舞會,顧辰卓向來低調(diào),不論出席任何的宴會都不會帶女伴,至於這次顧辰卓爲(wèi)什麼要帶蘇沫沫過去,是因爲(wèi)有權(quán)有勢的主辦方要求,他也不好駁回別人的面子。
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事後想了想,又覺得他與蘇沫沫的婚姻雖然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但是這不能代表就沒人查的到。何況他身邊的人魚龍混雜。
上車前,蘇沫沫還在張牙舞爪的威脅:“顧辰卓,我跟你講,下次再威脅我去那樣的場所,我不介意讓你嚐嚐蛋疼是什麼滋味。”
他心情不錯,當(dāng)然不會輕易就被這三言兩語給激怒。
“說話別這麼粗魯,不符合你今天的裝著打扮。”
“在你面前我需要那麼作嗎?”
被這話一擊,顧辰卓啞口無言。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顧辰卓載著她往目的地趕去。
這次的舞會是設(shè)置在室外的高爾夫球場,在郊外。
顧辰卓兩夫妻來到會場的時候,草地上已經(jīng)有了成片的人,周圍還有記者。他注意到蘇沫沫皺緊了眉頭:“挽我的手。”
她看了他一眼,正想拒絕,又聽到他說:“在外面你要給我一點兒面子
,你說是吧?老婆。”
聞言,蘇沫沫一怔。
老婆?
這是婚後第一次被他這麼叫,這是承認(rèn)了她的身份?還是什麼?
她鬼使神差地挽住了他的手,然後隨著他踩著紅毯來到成片的人羣之中,細(xì)心的蘇沫沫很快就注意到身後還有源源不斷的人進(jìn)入會場。
兩個人相貌本就靚麗俊美,顧辰卓更是商業(yè)界裡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少人都認(rèn)識他,這麼一走紅毯倒迎來了不少人羨慕嫉妒的眼光。
一路都有人與他打招呼,對他示笑。
成片的青草踩在腳下很軟,但不適合高跟鞋踩在上面,不過蘇沫沫到底還是明白了會場爲(wèi)何會在這樣寬闊的地方進(jìn)行。關(guān)鍵在於,人流多。
在這裡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不乏會有那種有意無意談及生意的人,合作的機會無疑會更多一些。
蘇沫沫出席過很多舞會,但場面都沒有這次的大。
正中央有個大型的T臺,上面都是座位,還有各種飲品料理糕點等,佈置的很華麗。
紅毯的盡頭,一位身材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與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一起迎著客人,南面。
瞧見顧辰卓與蘇沫沫兩人,自然也是熱絡(luò)的打招呼。
男人憨笑,伸出手與他相握:“顧總,我還以爲(wèi)向來低調(diào)行事的您不會來呢!”
“怎麼會,我要是不來,那豈不成了不給安總您面子。”
顧辰卓嫺熟的應(yīng)付,這樣客套而又認(rèn)真的顧辰卓是蘇沫沫從未見過的。
“呵呵,怎麼會呢!不來一定也是因爲(wèi)重要的事情。”男人看向他身邊的蘇沫沫,笑:“這位就是令夫人?”
顧辰卓點頭。
“果然跟李總說的一樣貌美如花,顧總能有這樣的賢內(nèi)助,又年紀(jì)輕輕就是事業(yè)有成,真是羨煞旁人啊!”
李總。顧辰卓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關(guān)鍵字眼,想起來前不久才談崩的那一次合作,心裡有了個數(shù)。
蘇沫沫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莞爾一笑,顧辰卓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幾分莫名的柔情:“多謝安總誇獎。”
注意到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變化,安總更加樂呵了:“看你們這你儂我儂的模樣,都讓我不由想起年輕時候了。”
安總親暱地颳了刮自家夫人的鼻樑,柔情蜜意:“那時候你還是個很任性的姑娘呢!”
女人嗔笑:“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提起來也不覺得羞人,這麼老了咱們就不要這麼肉麻兮兮的了,年輕人哪裡受得了。”
蘇沫沫見狀,突然放下了那份小緊張,也跟著笑:“夫人說笑了,能在一起這麼多年,多少人羨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肉麻。”
見她這麼一說,顧辰卓倒是有點兒小意外,跟著道:“安總在商業(yè)界可是少有的癡情種子。”
安總很自豪:“那當(dāng)然了,我老婆可是不論榮華富貴都跟隨著我的人,與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可不同。我老婆可是賦予了我很多外人想不到的東西呢!我這一輩子啊!就算每一分每一秒都爲(wèi)了她而活都覺得不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