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三百九十八，記得報銷。”

“砰——”

迴應他的，是狠狠甩上的車門

楊臻摸了摸鼻子，幸好躲得快，不然這一下鼻子都能撞歪。

他吹著口哨，瞇著眸子，心情明顯不錯。

韓昭雪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同學兼朋友，韓昭雪創業的時候，就邀請他來，但是他家在外地，家裡就只剩下一個老父親，和兩個娶了媳婦忘了孃的哥哥，他要是不回去，老父親怕是死了也沒人葬。

因此便拒絕了韓昭雪的邀請，回到那個生養他的小縣城裡，考了一個公務員照顧起老父親來。

結果沒不到三年，老父親腦溢血猝然離世，那個小縣城自然也沒有什麼念想，辭了工作，便前往海城闖蕩。

說來也是湊巧，他來海城的第一天就撞見了韓昭雪這個老同學，這人脾氣雖壞，但是爲人仗義，見他回來，也沒問他這幾年都去哪兒幹嘛了，直接問他公司有一個副總的位置，問他有沒有興趣來。

那會兒韓昭雪已經在海城小有名氣，雖說他當時離開是因爲家裡的事，可是無功不受祿，一下子給砸這麼大一頂高帽，他也不自在。

然後就拒絕了副總這個位置的邀約，碰巧韓昭雪那會兒在找總裁助理，他就順理成章的應聘了這位置。

一晃這麼多年，名義上，他是公司總裁的特別助理，實際上韓昭雪工作上的事情，一直有他參與，聽取他的意見，反倒是公司副總那個位置，這麼多年，他就沒見過那副總長啥樣，可見這傢伙就是爲了給老同學老朋友一個臺階。

韓昭雪是什麼人，他同窗多年，同事多年太清楚不過了，白素跟韓昭雪兩人糾結的感情，他也是一路看過來，好不容易等到韓昭雪開竅了，他當然得助一臂之力，這麼想著，隨手將剛剛從超市稍出來的賬單丟進路邊的垃圾桶，那張白花花的賬單上，只寫著一件商品的名字——durex至尊持久系列。

車上，氣氛難得曖昧又尷尬。

韓昭雪想著今天中午自己剛剛說白素不喜歡花，現在就抱著一束白玫瑰來獻殷勤，怎麼看都“啪啪”打臉。

還有那盒杜蕾斯，哪家花店神經病啊，送這種東西！

他瞥了一眼白素，卻見白素偏著頭看著窗外，對著他的只有一個耳朵尖，紅紅的，說不出的可愛。

他原本不爽的心情，頃刻間煙消雲散，咳了一聲，將手裡的白玫瑰塞給白素，咳了一聲，語氣有些彆扭道，“辦公室就一盆仙人掌太單調了，我讓楊臻去買的花想裝飾一下，這小子挑也不會，辦公室放什麼玫瑰。”

白素……

爲什麼她有種怪怪的感覺。

看了一眼韓昭雪，沉吟了幾秒道，“媽挺喜歡擺弄花草的，不如交給她，讓她幫你分揀著插一下，到時候讓人送去你辦公室。”

韓昭雪皺起眉，“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兒那麼多話，我給媽送一束白玫瑰，我有病？”

白素……

可不是嗎，我覺得你病得不輕。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沒敢說出來，誰知道一會兒又惹著這傢伙生氣。

車裡氣氛總算是緩和下來，韓昭雪平穩的開著車子，紅綠燈的時候，突然問道，“白素，當年的事情，你恨過我嗎？”

白素怔了怔，很快便明白他說的不是許安顏的事，而是蔣一凡。

她沒說話，眼簾微微垂了垂，良久，才輕聲道，“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韓昭雪望著她，“我想聽你怎麼說。”

白素搭

在座位上的手，輕輕攥了攥，良久吐出兩個字，“恨過。”

韓昭雪的心陡然一緊，眼神變得複雜又難堪。

白素靠上高中那年，韓昭雪已經是t大大二的一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