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的傷……”
高歌淡淡一笑，扯動傷口，微微雨鞋疼痛，但是她卻沒有露出分毫表情，只是道，“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手，是我太不長眼。”
她沒有指名道姓，說的十分嘲諷，“我去補一下妝，一會兒慕雲澤來，你幫我說一聲。”
封明還未開口應下，就見人羣中，慕雲澤緩步走來。
他聳了聳肩，“大概你要親自跟他說了？”
高歌一怔，接著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說什麼？”
高歌下意識的扭頭，左邊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就暴露在慕雲澤眼皮子底下。
他臉上笑容微微一頓，下一秒就陰沉下來。
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盯著她臉上的傷口打量了兩秒，沉聲道，“誰打的？”
高歌微微躲開臉，低聲道，“沒事。”
封明問的時候，其實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慕雲澤一開口，她莫名的，就覺得委屈。
她只是想掩飾這種在她看來有點矯情的情緒，卻不知道這樣的表情落在慕雲澤眼睛裡，格外的讓人心疼。
“誰打的？”
他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剛剛加重了幾分，那股子威嚴從內而外穿透出來，這一聲不只是問高歌，更是問周圍的人。
“我打的！”
曲輓歌突然開口，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打人之後的羞愧，有的只是平靜跟淡漠。
慕雲澤擡眸對上她的視線，脣角淺淺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原來是舅媽，請問小歌哪裡惹你生氣了？”
他的表情讓人看不懂，這突然的態度轉變，有點讓人猜不透。
一個是不知道怎麼成爲慕太太的妻子，另一個是慕雲澤實打實的舅媽，這倆人發生衝突，的確更有看頭。
封明將剛剛聽到的談話內容，小聲跟慕雲澤簡單說了兩句，慕雲澤聽完，眸色變得更加幽深。
現場氣氛有些僵硬，那邊做採訪的媒體，這會兒也顧不上採訪，紛紛過來挖更猛的料。
蕭振東哈哈笑著，打著圓場，“你舅媽脾氣上頭，不是有心的，更年期就是這樣，我替她跟小歌說聲對不住。”
慕雲澤還是笑，“打人的難道是舅舅？”
蕭振東一怔，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接著就聽見慕雲澤道，“既然不是舅舅，爲什麼要舅舅道歉？”
蕭振東沉默。
慕雲澤的口氣，明顯是沒打算善罷甘休。
“怎麼？你想讓我跟她道歉？”
曲輓歌的眼神更冷了些。
慕雲澤輕輕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像舅媽這麼有教養的人，犯了錯，應該很明白怎麼道歉纔對，您不是要教育小歌嗎，那更應該以身作則纔對。”
高歌怔了怔，瞥了一眼慕雲澤。
她突然覺得，這傢伙還是很懂得怎麼以牙還牙，這還是頭一次，慕雲澤在公衆場合，這麼肆無忌憚的護著她，感覺……很奇妙，也很溫暖，不管是上學時候，還是作爲演員以後，每次遇見事情的時候，高歌特別特別的希望，自己能跟紫霞仙子一樣有一個像至尊寶一樣的蓋世英雄來救她，即便是蘇靖歡也沒有給他這種感覺，慕雲澤卻給了，可笑的是，竟然是在兩個人簽了離婚協議之後。
垂下眼簾，高歌自嘲的勾了勾脣角，別抱幻想，免得失望。
曲輓歌明顯被慕雲澤這話堵住了，一張臉，霎時難看不已。
“她對長輩不尊重，我作爲長輩，爲什麼不能教訓她？”
“您說小歌家教不好，這應該是我的過錯，”慕雲澤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畢竟我一向都是叫她，別人要是欺負你，你就往死裡打，只要打不死，醫藥費我付得起，看來我的家教不是太成功。”言下之意，在責備高歌沒還手。
高歌目瞪口呆，圍觀羣衆也是一臉“你在逗我嗎”的表情。
誰也沒想到，慕雲澤護起人來，居然到了這種無法無天的地步。
不管高歌到底是以什麼身份接近慕雲澤，現在看在外人眼裡已經不重要，能把慕雲澤制服的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往死裡寵的女人，肯定是有自己過人的地方，不說別的，就說高歌這張完美的臉蛋，整個海城也找不到幾個能跟她媲美的，就算是色迷心竅，那也是本事。
曲輓歌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被小輩這種方式羞辱，就算再厚的臉皮，這會兒也沒辦法呆下去了，她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高歌跟慕雲澤，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會場。
這事兒曲輓歌不佔理，蕭振東也沒法說，嘆了口氣，就追了上去，最難堪的就要屬蕭茵了，如果不是她惹事，曲輓歌也不會幫她出面，更不會有現在被慕雲澤羞辱的場景，可這一切的源頭，卻都是因爲高歌。
想到此，心裡對高歌的恨意更濃厚了幾分，甩開蘇靖歡的胳膊，追著曲輓歌跟蕭振東離開。
蘇靖歡動了動嘴脣想說些什麼，高歌卻連看都沒有看他。
慕雲澤扭頭，眼神有些心疼的看著她臉上的傷，低聲道，“疼嗎？”
高歌眼睫顫了顫，抿脣道，“我出去補補妝。”
“我陪你去。”
高歌……
“我在女衛生間補妝。”
慕雲澤理所當然道，“那我在外面等著。”
高歌……
怎麼突然就成了狗皮膏藥了？
“隨便你。”
高歌嘟噥了一句，在衆女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下，離開了會場。
慕雲澤真就想他說的那樣，跟她從會場出來，像條尾巴一樣，尾隨著她去了洗手間。
高歌覺得臉都沒地擱了，比剛剛打耳光都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別看她平時在熟人面前挺不要臉的，但是當衆秀恩愛什麼的，她實在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她不知道的是，慕雲澤有別的顧忌。
高歌心高氣傲，這種當衆被摑掌的事情，普通人都會覺得無地自容，更何況像是她這樣極其看重自己形象的明星，今天現場還那麼多記者，這事要是鬧到網上，保不齊又被加油添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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