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姐，蘇總再開會，您有事等他開完會再說吧。”
沈離擋在她面前，臉色爲難。
高歌沒再朝前硬闖，抿著脣道，“他還要多久結束？”
“一個小時左右吧，我也不太清楚，”
高歌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正常下班時間五點四十，蘇靖歡最遲也該那時候出來。
她想了想，先拿手機，給慕雲澤打了個電話。
慕雲澤剛開完會結束，離開會議室的時候，接到了高歌的電話。
他脣角微微勾了勾，頓住腳步，將文件夾放在會議室的桌上，拿著手機摁了接聽。
“慕太太收工了？”
“哦，是啊，慕先生還在忙？”高歌笑著，學著他的語氣打趣。
“剛開完會，一會兒就下班了，你回家了嗎？”
“沒有，我在公司呢，最近行程安排有變動，我過來看看。”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確定，現在還沒談成呢，估計要一兩個小時，你自己吃晚餐吧，不要等我，晚上回去見。”
慕雲澤抿了抿脣，良久才道，“回來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老婆在前男友的公司，總裁大人自認爲沒有那麼大的心，可以裝作不在乎。
“不用了，天這麼冷。”
“就這麼說定了。”
慕雲澤不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高歌嘆了口氣，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蘇靖歡站在不遠處，沉沉的盯著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她壓了壓脣角，將手機塞進大衣口袋裡，擡步走向蘇靖歡。
“蘇總，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蘇靖歡盯著她看了幾秒，轉身朝辦公室走去，聲音淡漠的飄到她耳中，“去我辦公室。”
高歌鬆了口氣，抿緊嘴脣，尾隨蘇靖歡而去。
總裁辦公室。
蘇靖歡進來後，徑直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端著過來。
高歌進來之後，也沒做，直接開門見山道，“換經紀人的事情，是你的意思？”
蘇靖歡將杯子擱在桌上，擡眸看向她，淡淡道，“是。”
高歌攥緊手指，深吸一口氣，“爲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把當初那幅畫還原，你就不會再插手這件事嗎？爲什麼出爾反爾？”
“爲什麼？”
蘇靖歡輕輕笑了笑，擡眸冷冷的望向她，“你說爲什麼？高歌，我不幸福，你爲什麼能幸福？”
高歌心口一縮，指甲插進掌心，眼眶也變得灼熱起來，好久才輕聲道，“你曾經跟我說，夢想是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而你現在在做的事，就是毀滅別人的夢想，你恨我怨我，都可以衝我撒氣，爲什麼要牽扯上別人？你現在是在造孽你知道嗎？”
“你以爲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還怕造孽？”
蘇靖歡一把揮落桌上的一次n水杯，杯子裡的水瞬間潑濺出來，灑了高歌一褲腿。
“想讓我收回這個決定，可以啊，”蘇靖歡笑的諷刺，“你現在就對外宣佈，說你跟慕雲澤分手，我立馬撤銷所有的決定，並且重新恢復方糖的工作怎麼樣？”
高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好半響才道，“你簡直不可救藥！就算我跟慕雲澤分了手，對你來說，又能改變什麼？你要放棄蕭茵重新跟我在一起？”
“你想太多了。”
蘇靖歡輕笑一聲，淡漠的看向她，“我要的，無非就是你的不痛快，只要你不痛快，我就痛快！”
高歌心口顫了顫，突然間覺得疲憊不已。
她掃視一圈，瞥見桌上水果盤裡的水果刀，抿緊嘴脣，望向蘇靖歡，“是不是隻要我看見我不痛快，你就能出了這口氣？”
蘇靖歡盯著她沒說話。
高歌一步上前，將盤子裡的水果刀拿出來，握住刀刃遞給蘇靖歡，“來，你不爽我哪裡就朝哪裡捅，你就是要我這條命，我也給，誰讓我欠你呢，不過咱把話說清，這一刀捅進去，我們倆就徹徹底底的掰扯清楚了，我再也不欠你了。”
蘇靖歡雙眼一紅，攥緊拳頭，“你覺得我們之間扯得清楚嗎？”
“不清楚也要清楚！”高歌抓起他的手，將水果刀塞進去，“命我還你，但是你想要心，拿刀來挖！”
蘇靖歡心口一顫，下意識的甩了一下手，銳利的水果刀，瞬間在高歌的掌心劃了一道血口子。
高歌掌心一疼，下意識的鬆開手，沾著血的水果刀徑直掉落在地上，高歌的掌心已是一片鮮紅。
“你瘋了嗎！”
蘇靖歡心臟緊縮，一遍罵，一遍鑽進她的手腕，試圖減緩血液流動。
高歌瞧著掌心的鮮紅，腦袋有點暈。
她別開視線，將手收回去，藏在身後。
“蘇靖歡，你身邊現在已經有了蕭茵，她比我更懂你，更愛你，你跟她在一起明明可以很幸福，爲什麼非要執著於一個對你沒有感情的女人，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未來，你如果真的對我有你自己說的那麼深情，就不會因爲我父親的一句話，離開三年沒有音訊，你放不下的只是你的執念，而不是我。”
蘇靖歡冷了臉，“是不是執念，我自己會判斷，用不著你教我！”
高歌咬緊牙關，好久才道，“既然這樣，那就解約吧。”
蘇靖歡一怔，接著笑起來，“解約？找慕雲澤幫你付違約金嗎？”
“是。”
高歌也很乾脆，直接順著他的話承認。
蘇靖歡咬碎一口銀牙，“你以爲我會同意。”
高歌垂了垂眼簾，“我若是想違約，蘇總的同不同意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她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地上點點滴滴低落的都是高歌手上的血，蘇靖歡窒息的快要爆炸，就在高歌握上門把前，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高歌頓住腳步，扭頭衝他笑了下，“我會如約送上那幅畫。”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蘇靖歡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開口。
高歌抿緊脣，良久才道，“你說。”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你愛不愛慕雲澤？”
高歌神色凝固了一下，眼簾也微微低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