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很讓我心疼的女人?!鄙蛱烨鎸⑹媸娉哆^去,摟進了懷裡。
舒舒自然地靠到沈天擎肩膀上,恬靜地閉上了眼睛。
沈天擎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去洗漱,睡覺吧?!?
舒舒應了一聲,先幫沈天擎極好了牙膏,讓他刷牙,等他刷完牙,她倒了盆子裡的水,弄了一些熱毛巾幫沈天擎擦臉,又幫他擦了擦身上窠。
想到自己坐月子的那段時間,他也是這樣這樣照顧自己,舒舒心也跟著柔軟起來,覆在毛巾的力道越來越柔。
沈天擎看著舒舒,緩緩地闔上了眸子,呼吸有點粗重,身上一股柔柔軟軟的力量摸得他渾身是火,喉結輕輕滑動。
舒舒覺得他身上越來越燙,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停住了動作,紅著臉看向沈天擎,“我去洗漱了。”
沈天擎沒有出聲,睜開眸子,眸色黯然地看著舒舒出了病房。
過了一陣,舒舒換了一身睡衣進了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沈天擎?zhèn)攘艘幌律?,掀開被子。
舒舒看向他,坐過去,脫了鞋子,躺到了他身邊,頭自然地枕到沈天擎臂膀上,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沈天擎身上。
沈天擎垂眸看著她,將她嵌入懷裡,審視地看著往懷裡鑽的舒舒,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舒舒抱住了他的手,“睡吧。”
……
第二天,一大早,舒舒就去了公司,代替沈天擎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一時間,議論紛紛。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財務總監(jiān)的助理竟然是總裁夫人。
聽說曾經(jīng)有人非議過總裁夫人,當天就被開除,便沒有人敢公然說舒舒什麼。
散了會,姬唐靜靜地看著,倒是對舒舒多了一點看法,有她獨特的地方,心思倒是縝密,明顯認真地準備過,可是據(jù)他所知,她的時間並不多。
等人都走光了,姬唐站起來,走向舒舒,“那天我誤會你了?!?
舒舒淡然地笑了一下,“沒什麼,本來是我不對。”
姬唐沒有再說什麼,昨天,沈雲(yún)卿聯(lián)繫不上表哥,找過他,說那天蘇子航被舒舒指甲劃破了脖子和臉也沒有放手,她說希望天擎不要誤會,蘇子航對舒舒也是一片真情……話裡話外,是說沈天擎故意把蘇子航弄了進去,爲了這件事遷怒。
原本他以爲舒舒對蘇子航始終有一些放不下的情分,畢竟一起七年多,後來聽到蘇子航脖子上和臉上的傷是舒舒劃破的,心裡有點愧疚。
舒舒將袖子拉了拉,遮住了胳膊上一片淤青,是那天和蘇子航爭執(zhí)中,不小心撞傷的。
後來,蘇子航說起芊芊,他們才安靜了下來。
這幾天,她都不敢穿沒有袖子的睡衣,害怕他看到,害怕他擔心,最近幫他做一些事,雖然不得心應手,卻認真地想要做好,就是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不過,她已經(jīng)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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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醒過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想起昨天舒舒說的那個夢,聯(lián)繫醫(yī)院給舒舒做體檢。
聯(lián)繫好後,她輕輕地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舒舒正忙得焦頭爛額,看到彭川進來,正好問了一些她不清楚的事宜。
彭川一一解答後,抱歉地看向舒舒,“不好意思,昨天給夫人填麻煩了?!?
“沒事。”舒舒微微一笑,看向彭川,“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今天不要上班了,休息一個下午,明天再過來上班吧?!?
“不用了,我身體沒有不舒服?!迸泶聪蚴媸?,不知道她昨晚有沒有亂說,一晚上夢裡都是那個男人。
“別撐著,不舒服就去休息?!?
“真的沒事?!迸泶ㄓ种匮}了一遍,看向舒舒,“今年公司體檢的時間到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夫人您正好今天下午有空,就先把你安排在前面了。”
“我就不用了?!?
“這是公司的一向的慣例,體檢的結果要登記?!?
舒舒一聽,不好再說什麼了,“那好吧,就依著你的安排了。”
中午,彭川和舒舒
一起用過午飯,彭川就讓陳奐開車送她們到了沈天擎住的醫(yī)院。
彭川親自陪舒舒去體檢。
到了抽血的地方,彭川幫舒舒提了包,站在一邊看著。
舒舒怕疼,脫了外套遞給彭川,捲起袖子,將頭扭到了另一邊,針頭扎進去的時候,還是狠狠地疼了下,身子猛地一僵,漸漸地平靜下來。
護士用蘸了碘伏的棉籤壓住抽過血的地方,看向舒舒。
舒舒接住棉籤,按著站起來,看向彭川。
彭川將大衣披到了她身上,看向陳奐,“你先送夫人到沈總那裡去,我在這裡等著取單子。”
看著舒舒他們離開,彭川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纔拿到了單子,看到早孕那兩個字,心中一陣開心,又是一陣擔憂,她拿到醫(yī)生那裡去看,醫(yī)生說孕酮偏低,開了一些藥。
彭川拿了藥,到了樓上。
舒舒去洗澡了,她到病房,將血檢單子遞給沈天擎。
沈天擎擰了一下眉頭,不知道那是什麼,接過掃了一下,表情石化了。
看時間,就是手術前那次在醫(yī)院,懷孕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想到孩子,他有幾分期待,可是想到舒舒懷孕、剖產(chǎn)和坐月子受的那些苦,心情不由地複雜了。
他緊緊捏著血檢單子,擡頭看向彭川,見她手裡拿著藥,“那是什麼東西?”
“醫(yī)生說孕酮有些低。”
沈天擎一聽便知道是黃體酮,“這樣吧,先別告訴她,免得她心裡有負擔,這幾天,工作安排減少一些,讓姬唐去處理。一直待在醫(yī)院也不好,讓她在外面透透氣,藥就別吃了,你去找最陸醫(yī)生,讓他安排舒舒輸幾次液,比吃藥效果好一點?!?
聽到客廳裡有腳步聲,沈天擎停住了話頭。
彭川將藥塞到了旁邊的櫃子裡,剛放好,舒舒進來了。
舒舒一邊擦頭髮一邊看向彭川,“血檢單子出來了嗎?”
“出來了,醫(yī)生都正常?!?
“給我看看?!笔媸嬗X得最近有點不對勁。
“對不起,我以爲沒用了,剛纔扔到樓下的垃圾簍裡了,我現(xiàn)在去下面找。”彭川撒了一個謊,這個時候,夫人懷孕了,要是她知道,心裡壓力會更大,對胎兒和母體都不好。
曾經(jīng),她也因爲這樣流了一個孩子,想起來,心中一陣疼痛。
舒舒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她明明記得彭川說公司是要做記錄的,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扔掉,莫非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不由地呼吸深淺交錯。
等了一會兒,她抽空到樓下,去了一趟醫(yī)生那裡,問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又是孕酮低!
醫(yī)生看舒舒臉色蒼白,安慰地出聲,“稍微偏低,我開了一個療程的藥,你先服用看看效果?!?
舒舒才知道彭川還給她取藥了!
她看向醫(yī)生,“這個孩子我想保住,您開始再給我開一張單子,我想注射效果會好一些。”
醫(yī)生又開了一個單子,遞給舒舒。
舒舒繳費後跟著護士去了輸液的地方。
她兩眼發(fā)直地望著吊瓶內(nèi)的點滴一滴滴順著管子注入自己的體內(nèi),渾身的力氣放佛被抽空。
這個時候懷孕,無疑,時機很不好。
只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想盡力保住。
經(jīng)過兩次懷孕,她知道怎麼樣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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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看著舒舒進了急癥室,看著護士帶著她輸液,靜靜地站在暗處看著,用力扶著牆,猛地,肩膀也在哆嗦,一閉上眼睛,又想起那年的事。
是她,是她,如果當時她不拿出那份單子,她和他之間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慘烈。
所有的報道把他寫的猥瑣、醜陋,把安家寫的骯髒不堪,可是明明沒有,一條條子無須有的罪狀和栽贓…
而她,竟然也成了染黑他的黑手。
“啊……”
她咬著脣,痛苦地呻吟一
聲,那個時候,想到那段時間懷孕後突然下身見紅去醫(yī)院保胎。
想到刊登出來的報紙,她伸手拔下身上的針頭,衝進了他的病房。
她一進門就看到他手中捏著一疊厚厚的報紙。
她發(fā)瘋地衝上去,將所有的報紙撕了個粉碎,全部拋在空中,放聲大哭。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下巴在她頸間用力地摩挲,“爲什麼?”
“對不起……”
“對不起……”
……
她反反覆覆念著那三個字,緊咬著脣,把嘴脣也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