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規(guī)定是柴之渙堅持這樣制定的,喬然明白柴之渙的心意,他這是不肯錯過任何一點可能,這老頭子的決心還真不是一般強大,看來趙萬戶手上的那塊帝王綠翡翠遲早是要遮掩不住了。
廖老本來也在受邀之列,但他卻稱病推辭了,也許是因爲王宗林的緣故,或者是不願與柴之渙同臺鑒寶,總之今天廖老並沒有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專家,這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大缸,據(jù)說是明太祖當年和陳友諒在鄱陽湖大戰(zhàn)的時候,明太祖不幸落水,可就是靠著我們祖上這口大缸在水裡漂了整整三個月,這才保住了性命,絕對是海華真正的第一寶啊。”
一名中年男子攔住鑑寶的專家,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一旁圍觀的人被他的故事吸引,也跟著起鬨,“真東西,這絕對是海華民間第一寶啊,咱們明太祖當年可全靠它了。”
鑑寶的年輕專家哭笑不得,這故事聽上去確實精彩,但也不論歷史上有沒有這一段軼事,您把自家醃泡菜的大缸搬來就說是明代的東西,這分明是六七十年代當?shù)馗G廠燒造的的醃菜缸,那個年代的老百姓家裡,大多都有這樣的醃菜缸,只是這位老鄉(xiāng)帶來的個頭特別大而已。
“乾隆爺?shù)乃穆?lián)章,你們知不知道華夏博物館裡藏著的那件三聯(lián)章,我這件比那件還要多一個章子,可是咱們海華當之無愧的第一寶呢!”
“我這可是畫聖吳道子的真跡,整個華夏獨此一件,華夏第一寶非我莫屬!”
現(xiàn)場火爆的場面通過電視畫面切換到了柴之渙他們所在的房間裡。
老專家們一個勁地搖頭,第一輪的篩選真是必不可少的,這樣的東西又怎麼能擺得上桌面,地攤上幾十塊一件的東西比比皆是,好在把關(guān)的專家們也不傻,當然不能讓他們渾水摸魚。
“沒想到你們海華還真是臥虎藏龍,奇珍異寶數(shù)不勝數(shù)啊!”柴之渙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喬然知道他這是故意在譏諷,但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現(xiàn)在這股收藏風越刮越熱,很多人根本不具備應(yīng)有的收藏和文化知識,但還是想掘地三尺,從家裡挖出寶貝來,一夜暴富。
王宗林對這樣的“收藏”是深惡痛絕的,喬然以前並不明白王宗林爲什麼會這麼有偏見,今天見識了一番,才終於明白,這些人都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tài),只要自己賭對了,那麼一夜暴富絕不只是嘴上說說,就算賭不對,也沒什麼關(guān)係。
二囘十囘年前,不少人走街串巷,特別是去一些邊遠的農(nóng)村地區(qū),專門收囘購各式各樣的罈罈罐罐,包括家裡掛的對聯(lián)字畫,幾乎是包羅萬象,無所不收。
現(xiàn)場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清,據(jù)說最早的那一批人還是撿到了不少好東西,但經(jīng)歷了一波波的清洗之後,遺漏的好東西早被搜刮一空。
柴之渙一番話說的幾位老專家都是面上無光,他們當年受人邀請,四處鑑定,可是賺了不少外快,不過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很難再見到好東西了。
“也不盡然,不光在海華,其他地方這種事情也是很常見的,柴老師只說海華臥虎藏龍,恐怕不太妥當。”
喬然卻不管那些,他也沒必要維護柴之渙的面子,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頂多算是臨時同盟,還不能算作朋友。
幾位老專家跌破了眼睛,沒想到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竟然敢這麼跟大名鼎鼎的柴之渙講話,柴之渙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臭,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喬然一番不可。
沒想到柴之渙瞇著眼睛,彷佛沒有聽到喬然的話,只是繼續(xù)盯著眼前的大屏幕,他對這次選寶大賽還真不是一般關(guān)注。
喬然當面頂撞了柴之渙,卻安然無恙,剛纔還無視喬然的幾位老專家對喬然有些刮目相看了,如果不是這小子運氣特別好,那就是他有些來頭。
第一輪的篩選持續(xù)了整整兩天才結(jié)束,省臺和海華的領(lǐng)導(dǎo)當然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但譚永京和馬莎莎卻躲不了,特別是馬莎莎,每天站上七八個小時,回到家的時候,只覺得雙囘腿痠麻腫囘脹,嗓子冒煙,說話的聲音都開始變的沙啞。
馬莎莎已經(jīng)在背地裡問候柴之渙他們?nèi)覠o數(shù)次了,但又有什麼用呢,自己還得繼續(xù)在烈日下暴曬,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都是柴之渙的過錯。
“喬然同學(xué),你再不來學(xué)院,可是真的要被開除了!”
喬然正跟著柴之渙他們看第一輪篩選的重播錄像,就接到了王巧兒的電話,剛接通電話,話筒那邊就傳來了王巧兒超高分貝的叫喊聲!
“喂,我知道了,小點聲哈!”
喬然連忙起身,離開了專家席,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學(xué)院已經(jīng)給你下了最後通牒!”
喬然崩潰,這麼重大的消息,爲什麼唐鵬一點都沒有透露給自己,難道真的因爲自己和他的夢中女神勾勾搭搭,這小子竟然這麼公報私仇?
“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哼,我也是湊巧從學(xué)院辦公室經(jīng)過的時候,聽到的消息,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傳達下去就是了,你可別怪我不提醒你,一旦被開除出校,就別再想回學(xué)院讀書了!”
王巧兒是校廣播電臺的骨幹,平時總有些接觸領(lǐng)導(dǎo)的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得到消息當然要比其他人早一些。
喬然鬆了一口氣,看來通知還沒有下發(fā),難怪唐鵬毫不知情,不行,一定得趕快想個辦法才行,不然可就真的倒大黴了。
“呃呃,謝謝你啊,王同學(xué),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喬然飛快地掛斷了電話,不給王巧兒繼續(xù)講話的機會,王巧兒的電話突然被掛斷,她對著話筒,“喂喂喂”喊了好幾聲,卻沒有任何迴應(yīng),氣的王巧兒直跺腳,學(xué)院裡有幾個人敢掛她王巧兒的電話,多少人打了無數(shù)個sao擾電話,王巧兒根本理都不理,這個喬然真的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