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不可能，沒人知道民國時期真正的鬼判有多恐怖，也沒人知道這樣的人物給自己留下了多少後手。

無論是沈林在葑門村事件中第一次見到鬼太爺，還是在鬼故事事件中經過鬼故事所演化的民國時期的一切，經由那個名爲喬正華的民國時期馭鬼者所得知的革新會時期的那位前輩，沈林都從未真正見識過這位民國時期頂尖馭鬼者的恐怖。

民國的水太深，深到沈林望而生畏。

“他是怎麼做到的？”沈林的思維在快速轉動。

記憶深處的一切幾乎顯示投影現實一樣在他的周遭快速演變，沈林試圖動用厲鬼的能力演化這四周曾經的記憶，進行到一半就硬生生停止。

鬼故事事件中，那具背棺的活屍經由鬼故事所演化的故事進行反向入侵給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煩沈林記憶猶新。

沈林的記憶演化某種程度上也是靈異入侵，一種靈異入侵到現實，顯化詭異的厲鬼入侵。

如果這四周真的有活過來的鬼判徘徊過，那沈林貿然入侵曾經的記憶，很有可能讓對方反向入侵。

這有些類似黑客攻堅，對方固然沒有透過記憶入侵你的能力，可如果你在記憶世界入侵對方，等同於在這個過程中開闢了一條從靈異向的記憶世界通往現實的路。

你能從這條路入侵對方，對方自然可以順著這條路反向入侵。

“成爲異類最大的麻煩莫過於如何保存意識，哪怕自己讓厲鬼宕機，人類的意識復甦，對方又是怎麼做到徹底活過來的？”想到這裡，沈林怔了一下。

是來自鬼判的能力嗎？

在人類意識真正活過來的那一刻，他掌控了鬼判的一切，利用鬼判二次能力無法生效的詭異能力，對厲鬼本身作用。

屆時，他的意識將立於不敗之地。

沈林隱隱有些頭皮發麻，民國時期的老怪物對自身能力的運用已經爐火純青，對方曾在民國時期就闖下赫赫威名。

一個無意識，純憑本能肆虐的鬼判就能夠讓整個陽安癱瘓，自己用劍走偏鋒的計策才能夠在這情況下，險之又險的走出一條生路。

一個真正具備意識且極端恐怖的鬼判，又該可怕到什麼地步？

自己這樣的存在，在對方眼裡，恐怕和幼兒園的娃娃差不了太多。

一個民國時期徹底活過來的老怪物，在這個時代，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又去了哪？

根據已有情報，沈林無比確認，民國末期曾經發生過一件足以轟動整個世界的大事，這件事直接導致原本應該起源自民國時期的恐怖復甦被終止或推遲，最終在當代再次復甦。

鬼判是否與這件事有關，又知道些什麼，沈林一無所知。

鬼故事事件中，故事中的民國時期馭鬼者喬正華看到那張照片說過，鬼判當年是民國時期革新會的頂尖人物。

如果他在當代復甦，或許他會去找革新會，也大概率會去找革新會。

當代真正意義上的革新會或許已經沒了，或許還沒露面，總之在秦明時竊取革新會名號興風作浪的現在，復甦的鬼判大概率不會置之不理。

秦明時失蹤，蘇雍和跟革新會斷檔很長一段時間，其他人死的死，沒得沒，現有階段，能讓沈林去詢問情況的人，貌似有且只有一個。

記憶中逐漸浮現出的那張戴著金絲眼鏡一直溫文爾雅微笑的臉讓沈林露出不太妙的表情。

如果不是必須，他很不願意跟這位王家三代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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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內，在秦明時以最後的不甘嘗試著爆發最後一聲怒吼時，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眼前的一片虛無與黑暗像是他的最後歸宿，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這個世界光明拋棄的人，只感覺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與虛無在朝著他襲來，直到最後徹底失去意識。

大廳內，在秦明時的身體像是科技投影一樣慢慢消失之後，在場的幾人似乎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紅顏薄命和天妒英才似乎都不太適合用在這個時候，怎麼說呢？我還挺喜歡他的，秦殿之前對我還是不錯的。”王察靈像是目露傷感，使勁追憶些什麼。

沒人搭他的茬，這裡像是王察靈的獨角戲。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接下來就是去找你，我奉勸你儘快回到你的大東市，否則單憑一張照片可扛不住太多。”那與沈林一模一樣的人發話。

“沒關係，還有一些時間。那位徹底復甦的王前輩怎麼說？就這麼放著不管不顧？”王察靈看向那居於首位的張羨光，緩緩開口。

“自然會有人替我們擔憂，鬼判的徹底復甦，絕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現如今，那位代號“無常”的柳前輩或許比我們更加焦頭爛額。”張羨光的目光沒有離開書，對於王察靈所問的一切，他就像是很早就做好了安排。

“喂喂喂，我擔著風險，費心費力的引導秦明時至此，讓修羅道於當世徹底復甦，要是你們只給我一個用來牽制那位柳前輩的說法，我可是要發飆的。”王察靈像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嘴上說著發火，臉上滿是無聊。

張羨光看書的眼神斜了一些，掃了一眼。

“釘樁計劃走到如今這一步，足以證實我們的路是可行的，就像是一個蜘蛛網內每個小小的編織點，如果一個又一個的釘樁被建立，足以產生連鎖反應，以整個世界爲中心，量變引起質變，構建屬於這個世界的厲鬼平衡。”

“但還不夠，釘樁計劃無論是構建難度，還是不穩定性都太高。在那位柳前輩被牽制住的當下，我們剛好可以騰出手來做一些別的事。”

說著，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份檔案，遞給了王察靈。

“應付完沈林，去一趟吧。”

檔案打開，王察靈表情罕見的凝重。

“那道鬼門關開始撐不住了嗎？”

“每個高壓鍋都有一個泄壓閥，但沒有任何一個高壓鍋會設置在國內壓強到即將爆發纔去泄壓，那樣風險太大。”

“鬼門關徹底崩潰的代價我們承受不起，必須每隔一段時間開啓那扇門，讓厲鬼得以流動，才能保證這個世界不會面臨最絕望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