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鄒彤、蕭劍鋒、霍子雄和趙佳欣站在樓門口，向空中張望，6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站著他們身後。

一輛汽車急駛進院內，汽車猛然剎住。楊進林鑽出汽車，向樓門口跑來。

“照片。”楊進林把照片遞給蕭劍鋒：“那個記者找到一張更清楚的。”

蕭劍鋒接過照片看了看，裝進上衣口袋裡。

“我也去吧。”楊進林望著鄒彤說。

“不用了，”鄒彤說：“飛機上坐不了那麼多人。再說，家裡還有很多事情。”

這時，空中傳來“隆隆”的飛機聲，兩架直升機由遠及近，飛向五局辦公樓。

薛玉明抱著一臺通話器從樓裡跑出來，對蕭劍鋒說：“劍鋒，帶上這個通話器，或許用得上。”

“謝謝。”霍子雄接過通話器。

“劍鋒，千萬要小心，”趙佳欣靠近蕭劍鋒小聲說：“我等你回來。”

蕭劍鋒扭頭衝趙佳欣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架直升機盤旋著，慢慢降落在院內。直升飛機的螺旋槳捲起巨大的風，吹得四周的樹枝左右搖擺，人們的衣襟也被風撩起。

一輛吉普車駛進院裡，田嫂跳下車跑來，伏在蕭劍鋒耳邊大聲說：“陶亮上了火車。”

蕭劍鋒點點頭，和霍子雄一起走向直升飛機，6個小夥子緊隨其後。

蕭劍鋒帶著三個小夥子鑽進一架直升機，霍子雄和小趙及另外二人鑽進另一架直升機。飛機艙門關上，隨即起飛。

直升機盤旋著升到高空，向東南方向急速飛去。飛機越飛越遠，消失在天空中。

鄒彤、趙佳欣、楊進林、田嫂、薛玉明等人站在辦公樓門外，表情嚴肅的盯著天空。

趙佳欣小聲說：“謝天謝地，但願能來得及。”

兩架直升飛機在雲中穿行，像兩隻雄鷹向北急馳。

B37列車駛上一座橋，橋下是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遠處，一個個小村莊被綠樹環抱，幾條交叉的小河，如銀鏈般鎖住層層田野，顯得格外秀美。

列車越過鐵橋，向東南急駛。遠處，連綿的羣山彷彿切斷了列車的通路。

列車餐車上，兩航歸國專家代表團的專家們和部委領導正在用餐。一個領導舉起酒杯，環顧餐車四周，大聲說：“感謝各位航空專家對新中國建設的大力支持，在各位的艱苦努力下，兩航起義圓滿成功，大批珍貴航空器材和優秀人才回到國內，你們是新中國航空事業的奠基者。我相信，有黨的英明領導，有你們這批棟樑之才的大力支持，中國的航空事業一定會飛速發展。謝謝各位，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家庭幸福。乾杯！”

滿車廂的人都站了起來，舉杯互祝。那位領導走過來，和兩航歸國人員一一碰杯。

大家坐下後，開始用餐。餐車裡笑語翻飛，其樂融融。

鄒彤拿著電話急速地說：“B37次列車有消息嗎？……噢……，還在正常行駛，好，請隨時保持聯繫。”

趙佳欣、楊進林、田嫂和薛玉明站在鄒彤辦公桌前，互相看了一眼，稍稍鬆了口氣。

放下電話，鄒彤搓著雙手，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小菊等十幾個人，站在走廊裡，焦急地看著鄒彤的辦公室門口。

B37次列車9號車廂，一個列車員推著一個小餐車，沿著通道慢慢走來，她一邊走，一邊喊：“有需要用盒飯的旅客嗎？那位旅客需要盒飯？”

不時有旅客購買盒飯。餐車慢慢走到陶亮坐的位置。

陶亮對服務員說：“給我來一盒。”

服務員把盒飯遞給陶亮，陶亮付了錢，打開飯盒吃了起來。吃了幾口，他看了一下手錶。

空中的直升機裡，蕭劍鋒坐在駕駛員身後，透過機窗向下望去。飛機下，淡淡的雲霧飄過，田野一片新綠，河流縱橫交錯，羣山連綿起伏。

蕭劍鋒大聲問駕駛員：“還有多久才能追上火車？”

駕駛員說：“再有20分鐘吧。”

“能不能再快點。”

“已經是最快了。”

一座大山的密林中，陸小飛率特別行動隊20多人在密林中急速穿行，他們個個挎著chongfengqiang，腰間別著手雷，有幾個隊員肩上扛著炸藥。翻過一個山頭，陸小飛揮手讓隊伍停下。

陸小飛趴在一塊大石後面，舉起望遠鏡向山坡下觀察。在望遠鏡中，清楚地看到一個黑洞洞的隧道口，兩條鐵軌插入洞口。兩個解放軍戰士持槍守衛著七號隧道口。

連綿的羣山中，B37次列車已駛入山區，沿著彎彎曲曲的山嶺行駛。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9號車廂裡，陶亮看看錶，拿起身邊的皮包，向與10號車廂連接處的廁所走去。走到廁所邊，他看了一下門，裡面有人，他站在門口等著。

直升飛機上，駕駛員大喊一聲：“看到列車了。”

蕭劍鋒循聲望去，下面不遠處，一列客車順著山脈勻速行駛。

“快，靠下去。”

飛機快速俯衝，箭一般射向列車。

七號隧道外山坡上，陸小飛向幾個組長招招手，組長們彎腰跑過來，蹲在陸小飛身邊。陸小飛向組長們交代任務：“一組負責幹掉那兩個哨兵並擔任警戒，二組負責在隧道里埋炸藥，三組留在山上掩護。明白了嗎？”

“明白！”

“開始行動！”

一組組長帶幾個人向山下的隧道口摸去。

B37次列車車頭，司機正全神貫注地駕駛著列車，車頭前的通話器響了。司機按下通話器按鈕，裡面傳出呼叫聲：“B37請注意，B37請注意，有緊急情況，有兩架直升飛機要空降幾個人到列車上，請通知乘警、列車長和專家代表團保衛隊長，到行李車廂集中。注意，不要引起旅客們的驚慌。”

“B37明白。”司機對旁邊的副駕駛說：“你快去通知列車長、乘警和保衛隊長，讓他們悄悄到行李車廂集中，不要引起旅客們的注意。”

“是。”副駕駛轉身走出駕駛室。

司機從車窗上探出頭來，向空中觀望，只見兩架直升飛機正向列車飛來。

列車勻速前進。空中，兩架直升機已飛臨列車上方。

直升飛機上，蕭劍鋒已係好安全帶，一根鋼絲繩掛在腰上，飛機的底盤打開，露出一個小洞，蕭劍鋒扶住洞口邊，看準位置，跳了下去，鋼絲繩墜著他，向列車頂上飄去。

另一架直升飛機下方，霍子雄拖著鋼絲繩，也飄向列車頂部。

兩人剛要登上車頂。突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山洞，直升機急速地拉起。蕭劍鋒和霍子雄像被盪鞦韆似的，蕩在半空中。倆人感到陣陣眩暈，直想嘔吐。

列車呼的一聲，鑽進山洞。直升飛機墜著兩個人急速升高，越過一個小山包，倆人險些撞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