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風徹驀地擡眸.若有所思地望著大蛇.眼角的餘光看見沐寒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連忙擡手讓沐寒不要說話.他必須問清楚一個問題才行.
大蛇冰冷的蛇目迎上風徹的目光.蛇目中隱隱有著不愉.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讓沐寒開始給赫傳輸血液.誰知這個靈魂殘缺的人類卻突然出聲.讓時間又往後推移了一點.它很是不開心.
“你有什麼問題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問.”大蛇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不耐.好似風徹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會在下一秒吃了風徹一般.讓人聞之不得不從心底升起一抹懼意.
風徹堅定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和懼意.儘管他的靈魂依舊殘缺.記憶依舊沒有全部想起來.但沐寒於他來說.現在已經是一個無法缺失的人了.他不能讓沐寒冒一丁點的危險.
“能否告訴我你們口中?所謂的赫.爲什麼它的蛋身之外會有一條猶如血管的東西.”風徹在大蛇仿若氣得要殺人的目光下.淡定地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若是這條猶如血管一樣的東西對於沐寒來說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威脅.那麼就當他沒說過這句話.可若是有威脅性的話.那麼沐寒也好有理由拒絕.
聞言.大蛇不耐的心慢慢平靜.反而是沐寒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凡是瞭解赫的人都知道.赫一旦接受了一個人的血液.那麼在它破殼而出之前是不允許更換血液的.更換血液就相當於放棄了這隻赫.
可大蛇明明知道有一個人的血液已經在金蛋上卻不告訴他.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借他的手毀掉這隻赫嗎.想到這裡.沐寒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若今日是他毀掉了這隻赫.而大蛇逃走.將這件事情傳播出去.那麼等到魔域的紛亂平息了.他和風徹的麻煩可就大了.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讓赫破殼而出有著什麼樣的限制.”
聽到沐寒的質問.大蛇並沒有像沐寒想象中那樣表現出被拆穿的驚慌.反而淡定得很.就好似方纔的問題對它沒有絲毫的影響一般.玥軒窩在風徹的懷中.在他人看不見的角度裡眸光微閃.果然那是沐寒自身的血液嗎.
“據我所知.沐寒.你的手臂受傷了吧.”大蛇並沒有正面回答沐寒.而是向著沐寒受傷的手臂看了去.似乎在暗示著沐寒什麼.
風徹眸光一凜.循著大蛇的目光落在沐寒受傷的手臂上.他可沒有忘記沒進入黃沙之前.沐寒的手臂可是一直在流血的.可進入黃沙之後卻止住了.莫非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不成.
風徹能夠想到的.沐寒自然也是能夠想到.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上了手臂受傷的傷口.眼中迸發出一抹不可思議.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在金蛋上形成血管的血液是我的.”沐寒有些遲疑的問道.他不敢相信腦海中的猜測是真的.他會受傷完全是鬼面妖娃所致.可以說那是個巧合.若是他們沒有遇上鬼面妖娃.那麼這隻赫估計不是繼續在這裡等著就是被風家那些無知的參賽者們發現.
大蛇看著沐寒二人的神情.心中明白他們多多少少都猜出了點什麼.只是心中還是有些質疑著自己的猜測.不敢相信罷了.
“是與否.你自己過來驗證就知道了.”大蛇緩緩地把自己龐大的身軀移開.將守護的金蛋露了出來.做出一副歡迎的姿態.它說再多都比不上自己驗證來得有可信度.還不如不費口舌.讓沐寒自己來求證呢.
沐寒和風徹相視一眼.有些遲疑.若是過去了.這萬一驗證出那不是自己的血液.又被大蛇強制性的輸血給赫的話.他擔心的那個結果照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可若是不過去.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證明出那血液不是自己的.萬一他不過去.不同意.偏偏那血液又是自己的.那豈不是可惜了嗎.
二人的心中都在衡量著.大蛇也不急了.儘管金蛋的動靜更加微弱.隨時有前功盡棄的可能.但它也沒有辦法.就看這隻歷盡千辛萬苦才從魔域那些人手中逃出來的赫能否還有那樣的運氣出世了.
感到爹爹和沐寒久久都沒有動靜的玥軒不禁有些焦急.明白他們是因爲不確定那金蛋上的血液是不是沐寒的而不敢有所行動.連忙利用契約關係給風徹傳音..
“爹爹.玥軒方纔在那顆金蛋上感受到了沐寒的氣息.所以金蛋上的血液應該是沐寒的.”
風徹眸光閃了閃.玥軒身爲靈源.感知理應是不錯的纔對.那麼也就是說沐寒若是過去.並沒有什麼危險.還可能真的因此而把那隻所謂的赫給收了.
“沐寒.你去吧.”風徹相信玥軒的感知力.所以他伸手輕推了一下沐寒.讓他向著金蛋而去.沐寒向前走了兩步回眸望著將他推出來的風徹.他相信風徹不會不顧他的安危就將他推出來.果然在他回眸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風徹意有所指的目光.
莫非是玥軒跟風徹說了什麼不成.沐寒的眸光瞥過風徹懷裡的玥軒.什麼都沒說.擡腳一步一步地朝著金蛋而去.既然風徹覺得沒有危險.那麼他就按著大蛇的意思來驗證吧.說不準這金蛋上的血液還真是他的呢.多一隻珍貴的赫也是極好的.
大蛇冰冷的蛇目中映照著沐寒朝著金蛋而來的身影.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沐寒進入到它所守護的領地.沐寒有驚無險地在金蛋前站定.放出靈識去感應金蛋上血液的氣息.
熟悉的血液氣息讓沐寒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欣喜.這金蛋之上的血液竟然還真是他的.那麼這隻赫是命中註定是他的了.金蛋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就在它的身旁.自動自發地在自己和沐寒周身升起了一層紅色的光圈.沐寒原本已經止住血的手臂再度流出了血液.血液源源不斷地被金蛋所吸收.
風徹看到沐寒的神情先是一喜.而後在血液流出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他有些擔心沐寒的身體.畢竟在這之前.沐寒已經流了不少的血液了.也不知道這隻赫破殼而出需要的血液是多少.
看見風徹擔心的神情.大蛇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風徹.道：“身爲同伴的你卻不知沐寒身體的情況.你還真是不合格.”
沐寒身爲神君.可沒有我們人類那麼脆弱.更何況沐寒的身體裡還有這一個和他身爲神很是不符的東西.那個東西在它的感知中可是比那身爲神的氣息還要厲害呢.
風徹沒有搭理大蛇的不屑.他只是定定的看著紅色光圈中的沐寒.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沐寒的身體情況就算現在的他不瞭解那又如何.此事過後他再去了解也不晚.現在最重要的是沐寒和這顆金蛋.
金蛋像是永遠不知滿足的黑洞.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屬於沐寒的血液.那條傳輸的血管也比先前要粗壯了一倍不止.沐寒原本因爲流血止住而變得稍微紅潤的臉色由於這金蛋地貪婪吸收而再度變得青白了起來.可金蛋卻仍是沒有破的跡象.
風徹眼見著沐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也是不由自主的深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大蛇：“這金蛋到底需要多少血液才能破殼而出.”
“金蛋需要的血液越多就越證明這隻赫的不平凡.吾也不知它到底需要多少.”大蛇激動的看著紅色光圈中的金蛋.絲毫沒有爲沐寒擔心的意思.血液傳輸已經進行了半柱香的時間了.可金蛋卻仍無動靜.看來這隻倖存下來的赫不簡單啊.
風徹抽了抽脣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沐寒還能撐多久.他的血液流失瞭如此之多.會不會那顆金蛋破殼而出了.沐寒也倒下了.
“沐寒.實在不行就切斷傳輸.”沒有必要爲了一隻赫而搭上自己的性命.風徹的意思簡單明瞭地傳進沐寒的耳中.沐寒咬了咬牙.看著眼前仍舊沒有動靜的金蛋.估摸著自己的極限. 在自己極限到來之前若是這顆蛋仍舊沒有動靜.那麼他就切斷傳輸.他可沒有因小失大的習慣.
又過了半刻鐘時間.沐寒感到自己的身體要到極限了.不甘地剛想要切斷傳輸之時.一聲清脆地碎響阻止了他的行動.眼中看到金蛋的頂端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沐寒儘管感到身體的虛弱也不想放棄了.畢竟都已經努力到這一個份上了.再放棄那就可惜了.
那聲碎響不禁沐寒聽到了.風徹和大蛇也聽到了.不約而同地繃緊神經看著金蛋.大蛇想的是赫終於要出世了.而風徹則是在心中好奇著這所謂的赫會是什麼樣子.
隨著沐寒的血液傳輸.金蛋上的裂痕越發多了起來.沐寒的眼前一陣模糊可卻仍在堅持著.終於.在沐寒快要倒地之前.金蛋上佈滿了裂痕.裡面的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地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股純淨的能量注入到沐寒虛弱的身體中.沐寒受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