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一輛香檳色的AZURE緩緩的駛入了臺北市區。車廂內,美麗的司機小姐正冷冷的緊抿著薄脣,一言不發。
“怎麼?傲蘭,生我氣了?”旁邊那雙深邃的星眸饒有趣味的睇著她,丹平知道,傲蘭一旦安靜下來,只有兩種可能——
一,她正思考什麼問題。二,她在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我哪有那麼大膽子生您老人家的氣,弄個不好,明天一早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埃塞俄比亞呢?”傲蘭冷鷙的嗤哼一聲,繼續目光灼灼的看著前方。
俊顏上淡然一笑,“放心吧!我現在沒力氣了。”
說完,他靠在了座位上,緩緩的閉上了黯淡的眼眸,他真的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半晌,聽見他沒有動靜。傲蘭側過臉,不可思議的看到一張貌似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的俊美輪廓。
你竟然還睡得著!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這兒跟我裝糊塗!
今天你這樣一鬧,把全臺灣的商界人士都得罪光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今後炎耀在商界也是寸步難行!那些人是不敢明著來,可是暗地裡會使多少陰損狠招。這些年我們處處行事小心低調,就怕會樹大招風,可今天你卻公然樹敵,還是和一羣老狐貍們樹敵。暗箭難防的道理,你不是一向比任何人都懂麼?
“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實在是沒想出一個更好的法子!”像是聽見她的腹語一樣,丹平無力的睜開眼,一抹苦澀的隱忍盛放在優美的薄脣上,“以你的猜測,何氏手底現在的流動資金還剩多少?”
“這……”傲蘭悸動了一下,這一刻,她才明白丹平所作所爲的真正含義。
他要讓控股權給何氏,而且還要想方設法以最低的價格讓給它。如果按照老的規則,最後的競價不知會飆升到多少,唯有如此,才能讓何氏以最低的價格獲取最高的利益。
“你不是沒看到,這些天我對何氏所有正面的幫助,夢音一概拒絕,存心要和我劃清界限!”說到這兒,他苦澀的閉上了眼,“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在這種公衆場合,讓她無法拒絕!”
他吃定了夢音不會在公衆場合和他翻臉,纔敢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操作這件事。
誰也不明白他的苦心,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爲了這件事,爲了今天的這一刻,這些天他幾乎是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部署,他提前聯繫好工會,花費大筆的財力,打通各個關節,好在那些肥腸豬腦的老頭,各個都是見錢眼開。
第一步,新的競標規則就那麼生效了。
接著,他又安排競標的步驟,生怕在哪一環節出現紕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好在所有人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刮目相看。
他甚至安排好槍手,如果剛纔浩軒不幫忙,他的手下就會上。
沒有人注意上一個附加款項——
本年度競標得主若不願接受這份獎勵——也就是臺灣股市交易所一年的控股權,那這位贏家就有絕對的權利,將股權下放到任何一家集團公司,同時,這家集團不得拒絕!
總之,他想盡一切方法,一定要讓夢音接受。到最後破釜沉舟之計,他拍下來,然後由炎耀下放,何氏不得拒絕!
“你還有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