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猊兩眼冒著金星,嗖的一聲就跳到大羅源天樹上面,張口就朝上面的大羅源天果要去,不一刻便將嘴包得鼓鼓的。隨後又跳到虛天神樹上面,摘下粉白色的花朵,將裡面的花夜往嘴裡倒。
“想不到妖神山竟然栽種了這麼兩顆樹,只可惜此地的氣息,不足以讓這兩顆寶樹得到最大的成長。既然妖神山無法讓你們得到最大發揮,那就只能讓我幫你們一把了,若是坐視你們放在這裡,那可真是罪過!”
狄靖搓了搓手,呼喚雲猊下來,然後便彎腰去拔樹。
誰知那兩棵樹栽種這裡,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已經根深蒂固,狄靖動用全身二十萬斤力氣,也只能稍微撼動一下,不能將之拔起來。
“快畫個陣紋,我們聯手將這兩棵樹拔起來!”狄靖急聲說道。遠處兩個聖人激戰正酣,隨時可能會打到這裡來,不能有一絲耽擱。
雲猊嘴裡包著大羅源天果,嗚嗚亂叫了幾聲,從耳朵裡掏出九天十地梭,小小的身軀鑽進去便駕馭著飛梭鑽進了地裡。
九天十地梭前端有一塊扇葉,頓時就飛速轉了起來,那些泥土砂石,紛紛爆散,泥土一點點鬆動。
“你別傷了根莖!”狄靖急得大叫起來,現在九天十地梭人云猊爲主,他是駕馭不了。
片刻後,雲猊深入泥土十幾丈,將那些纏繞的泥土全部鬆動,架著飛梭衝出來,示意狄靖趕緊動手。
狄靖再次用力,一下子大羅源天樹拔出,心頭大喜,放出昊天鼎就裝了進去。
此刻雲猊早已經架著飛梭將虛天神樹的泥土鬆動,狄靖收了大羅源天樹後,一刻不停,再次將虛天神樹也裝了進去。
呂林在昊天鼎內,被捆著無法挪動,望著滾滾丹氣乾瞪眼,心裡將狄靖祖宗十八代咒罵了無數遍。正當在他沉睡的時候,昊天鼎內一聲響動將他驚醒,大罵道:“狄靖你個該死的混蛋,將老夫困在此地也就罷了,連覺也不讓老子睡,老夫若是不死,出去後······嗯?這個是······大羅源天樹?!”
呂林被困這麼久,受盡了煎熬,已經沒打算再活著出去了,打算臨死前狠狠罵一陣過過嘴癮。但猛地發現被丟進來的竟是極其難見的大羅源天樹,頓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大羅源天樹上,一顆顆還不算真正成熟的紅色果子,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上面隱隱還有一絲大道氣息在流轉,看得他直咽口水。
然而這還不算,僅僅片刻後,又是一顆大樹被丟了進來。
“虛天神樹!”
呂林嘴脣哆嗦,在臉上狠狠來了一巴掌,發現不是在做夢,激動得差點都要哭了出來。
這種東西,他只在典籍上見過,聽聞過其神奇的效用。但是數百年來卻從沒見過,今日一下就見到兩株這種神品般的寶樹,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狄靖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從哪兒弄來這兩顆神品寶樹?”呂林大聲吼著,聲音因顫抖而嘶啞起來。
“幫我好好看著這兩顆寶樹,若是做得好,等我修爲達到神宮境之後,便放你自由!”狄靖的神識穿入鼎內,吩咐了一聲。
“你當老子是什麼?你後花園的僕人嗎?”呂林見狄靖這次突然回覆了他,微微一愣,但隨後便大怒起來。
他神宮境修爲,不管是在家族中還是中土世界,都算的上一號人物。但此刻狄靖卻這般對待他,若是作爲階下囚也還罷了,這小子竟然讓他看管兩棵樹!
“不願做就算了,改天就把你清理了,省得佔空間!”
“你······”呂林氣得老臉紫脹,恨恨收聲,道,“你說話算數?”
狄靖笑了一聲,沒有回答,直接將神識收回,與雲猊衝入了大殿。
雲猊乘坐在九天十地梭裡面,藉著飛梭的力量,將神識擴散出去,很快就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狄靖此刻也已經激動得不行了,他知道雲猊已經找到妖神山的藏寶之處,剩下就是將之洗劫一空。
九天十地梭威力強大,無堅不摧,雲猊架著飛梭直直往前衝,擋在前面的牆壁和桌椅、柱子,全都被它推倒。
雲猊玩得不亦樂乎,狄靖在後面跟著卻是險險被倒塌的柱子壓著。
最後狄靖追上飛梭,讓雲猊也將他載了進去。
飛梭橫衝直撞,雲猊笑得哇哇直叫,歡喜得不得了。
很快便來到一處密室,那外面的牆壁堅硬無比,雲猊本打算以飛梭將之轟爛,結果卻只留下一點痕跡。
“聖人藏寶之地,豈是這般容易轟開?趕緊下飛梭,遁進去!”狄靖說道,從九天十地梭裡跳了出來。
雲猊玩得正帶勁,很不情願將飛梭收了起來,然後帶著狄靖穿梭空間,進入藏寶密室。
“嘶!”
饒是狄靖見過不少寶貝,手上也有驚天動地的法寶和武器,但在進入密室後,看到這裡面的東西,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氣。
這密室很大,到處都堆滿了東西,其中兵器護甲之類的數不勝數。還有許多煉器材料和一些殘缺的石碑經卷,上面記錄的全都是從魔羅妖海深處找尋而來的古物。
“這些東西上面所散發的氣息都很蒼涼古老,顯然是屬於遠古時期神魔大戰時留下來!”
雲猊見到這麼多寶貝,高興得手舞足蹈。他所需要的,是那些能立刻吞下肚子,壯大精氣力量的天材地寶,顯然這裡面沒有那樣的東西儲存。但是他帶狄靖找到此處,顯然可以向狄靖提任何要求,讓他將昊天鼎內的丹氣全部讓它吸了,那應該不成問題了。
“吱!”
就在雲猊到處蹦跳時,猛地見到前面一人盤坐,身上乾枯,兩隻眼睛都突了出來,相當可怕。
雲猊嚇得渾身毛髮都豎立起來,連忙躲到狄靖身後,渾身顫抖不止。
狄靖上前,發對那人身上沒有半點氣息散出,顯然只是一具乾屍,沒有生命。
“不要怕,只是一個死人而已。”狄靖安慰雲猊,不解地道,“不過這藏寶室裡,怎麼會放一句乾屍在這裡面?而且看這乾屍樣子,似乎是很久遠前的人物!”
雲猊一聽是個死人,身上的毛髮才趴了下來,探著滴溜溜的眼珠子一陣打量,忽然雙眼紅光一閃,像是發現了什麼。
“吱吱!”
雲猊指著乾屍肚子一陣亂叫,急急比劃起來。
“他肚子裡有東西?”狄靖好奇不已,連忙上前,在那乾屍身上摸了一陣,猛地探出兩指往乾屍肚子裡插去。
然而當他手指刺下去,那乾屍的肌肉皮膚卻蠕動起來,皮膚深陷,根本就破不開。而那裡面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何物,根本觸摸不到。
“奇怪,這乾屍的肉身,怎麼會如此柔韌?”狄靖一陣納悶,要知道他兩指刺下去,乃是動用了劍氣,竟然都切不開這皮膚。
看了一眼雲猊,見雲猊也聳了聳肩,意思說我也沒辦法。
“算了,先將東西收了,以後慢慢研究!”說著當先就把這具乾屍收入昊天鼎。
“這些東西,一件不留,全部收走!”
狄靖口中說著,也不管東西好壞,先全部裝了再說,因爲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挑揀了。外面兩尊聖人,隨時可能打過來。
昊天鼎懸空,散出吞噬之力,如同一個漩渦,把這些寶物一件件全部吞了進去。
“有了這些東西,開宗立派已經不成問題了!”昊天鼎內的空間,被佔據了大半,只剩下小小一點空間。
這是妖神山數千年的積累,其底蘊大半都在這裡了,不說成就一個大宗門,至少一箇中等規模的宗門不成問題了。
狄靖環顧了一眼,看是否還有東西落下,目光所及,正發現一塊石碑躺在一個角落裡,紋絲不動。
狄靖一皺眉,覺得那石碑有點熟悉,上前一看,心裡劇烈地跳了起來。
“這裡竟然也有一塊殘碑!這運氣也太好了!”狄靖露出欣喜笑容,叫來雲猊,“快給我手上刻兩個陣紋!”
地上躺著的那塊石碑,正是與他在百花澗所見的讓呂林修煉出元罡秘力的殘碑一樣。不過這塊殘碑比他昊天鼎裡的那一塊更大一些,狄靖從殘碑邊緣觀察,見這兩塊殘碑正好是相接連的。
如此說來,兩塊殘碑的內容,正好上下聯通。
這塊殘碑,有一邊十分整齊,顯然是經文的開頭或是結尾,而不是屬於中間一截。
“若是開頭的部分內容,那就再好不過了,只要能將這古文的意思解析出來,我便可以開始修行。”
雲猊在他手上畫了兩個陣紋,加上他原本就擁有的不世雄力,一下子就將殘碑丟進了昊天鼎。
“收穫不少,我們也該趁妖神山之主應付獨孤缺的時候趕緊離開!”將別人老巢都掏空了,狄靖感到心跳的厲害,再不走肯定要出事。
雲猊也是一樣,饒是它平日沒心沒肺,坑蒙拐騙偷眨都不眨眼,現在也覺得該收手了。當即帶著狄靖遁出密室,與狄靖急速飛出妖神山。
此刻窮驍殞與獨孤缺還戰得難解難分,兩人修爲和實力都差不了多少,而且手段非凡,想要在一時半會分出勝負是不可能的。
這是狄靖最期望的,他巴不得這兩人戰上個十天半月,要是能持續到艨艟巨船迴歸之時更好。
姜九等人正在百餘里之外,看得遠處的大戰心驚膽戰,尤其那兩個大高手在逼近妖神山的時候,他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妖神山高大雄壯,但也經不住聖人的轟擊,至於山上的生靈,肯定是會隨之湮滅的。
就在狄靖急速飛回的時候,在相對的方向,一道白影呼嘯而來。
史白書雙目如電,緊緊盯著狄靖,身上怒火升騰,殺意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