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魅乾笑了兩聲,猶豫了片刻說:“在這邊生氣也沒什麼用啊,氣壞的是自己的身體...不然...”
“嗯?你有什麼辦法不成?”陳現(xiàn)來了興趣。
劉魅道:“再求求你爸出手唄。”
“蠢貨!”陳現(xiàn)憤怒的一巴掌打在劉魅臉上,“再打電話給我爸?找罵是不是?沒聽見剛剛我爸怎麼說的?”
“對不起,對不起...”
劉魅臉給打的通紅,但絲毫不敢有怨言,卑微的道歉。
而陳現(xiàn)就像是找到了怒火的宣泄口,一邊罵一邊對劉魅拳打腳踢。
若不是因爲附近遊客詭異的目光,他能直接把劉魅打死都不稀奇。
“給我滾!”
陳現(xiàn)一腳把劉魅踹開。
而劉魅卻跪在地上,請求他回心轉(zhuǎn)意。
可她對陳現(xiàn)而言,就是要一個玩偶罷了,有誰會在意一個玩偶想法嗎?
再怎麼挽回都是徒勞的。
... ...
展廳的另一邊。
“劉魅有點可憐啊...”李雨時於心不忍的說。
“雨時,你別去多管閒事了,那個女人活該。”攝像師嫌惡道。
蕭何也點頭贊同:“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都是成年人了,自然得爲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yīng)代價。”
攝像師架好相機,打算拍攝齊白巖大師的《可惜無聲》,李雨時也整理清楚衣襟,做好了解說的準備。
“爸爸,這隻鳥好好看哦!”
蕭雨踮著腳,開心的伸出手去抓畫框。
“小雨,這些畫只能看不能碰的!”蕭何提醒。
不過說的有點兒遲了,蕭雨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畫框。
咵咵咵...
木材鬆動的聲音響起。
蕭何臉色一變迅速把女兒抱起來往旁邊躲避。
碰的一聲,掛在牆壁上的畫框直挺挺的砸到地上,玻璃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小雨沒事吧?”
“沒事...”
蕭何緊緊抱著女兒,然後擡頭看著腳邊的玻璃渣,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被嚇了一跳的李雨時回過神,擔心的慰問了一下蕭何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正面朝下的畫框翻面。
只見《可惜無聲》的原畫被碎片劃出了一道十分顯眼的大口!
附近的遊客立刻就全部被吸引了過來。
“這不是齊白巖大師的《可惜無聲》嗎!我來畫展就是爲了這幅畫啊,這,這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剛剛可看見了,那個小女孩往畫上爬,然後畫纔會摔下去...”
“這,熊孩子啊!是我就直接當場打死,這得陪好幾百萬吧?”
“幾百萬?想屁吃呢,知道齊白巖的畫最便宜賣了多少嗎?四千萬!那還是幾十年前的四千萬,現(xiàn)在隨便也得幾個億。”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話語傳開,蕭雨眼裡立刻綴滿了淚水,內(nèi)疚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小聲說:“對不起...小雨闖禍了...”
蕭何的心情也是非常沉重。
這幅畫是零九年被人拍走,當時的成交價是九千萬。
這十年物價升職的厲害,這畫的價值恐怕早就過億了...
而他即使把車子賣掉最多也只能湊個兩千萬...
“沒事,不是小雨的錯。”
蕭何輕輕的撫摸女兒的後輩,實際上,他並沒有承擔所有責任的想法。
這不是耍賴或者推脫責任。
剛剛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蕭雨只不過是輕輕的拉了一下,畫框就整個掉下來了。
試問一個八歲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氣?
這完全就是主辦方的問題。
這麼貴重的畫,居然如此草率的掛在這種地方,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
它就像是家用的裝飾畫一樣用釦子扣在牆上。
並且畫框用的竟然不是防彈玻璃。
簡直離譜。
“雨時,剛剛攝像機有開嗎?”蕭何也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說不慌是假的,不過因爲女兒在身邊,還是表現(xiàn)的十分冷靜。
李雨時呆呆看著蕭何堅毅的臉龐,被這種處驚不變的身態(tài)所吸引,片刻後才慌張的點頭,“開著呢,全部都拍到了。”
“那就好,不過可能得佔用你們一些時間了,得去和黃磊交涉...”蕭何道。
李雨時也看見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明白蕭何是什麼意思,鄭重的說:“畫框輕輕碰一下居然會摔下去,這絕對不是小雨的問題,我會替蕭先生作證的。”
“多謝了。”
蕭何站起來,打算等保安過來,接著去聯(lián)繫黃磊。
但這時。
“哈哈哈哈!”
一聲狂笑從人羣后面?zhèn)鱽怼?
“蕭何!你死定了!”
陳現(xiàn)擠到前面,一臉猖狂的笑容。
“那畫十年前的成交價是九千萬,黃磊大師買來的時候,花了兩億多,而且關(guān)鍵是,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再多錢也沒有意義,這回看你怎麼辦!”
“和你有什麼關(guān)係?腦子不好用就砍了吧,別沒事就跑出來礙眼。”嫌煩的蕭何罵道。
陳現(xiàn)輕蔑的笑著:“光會耍嘴皮子功夫有什麼用?這次能賠的你傾家蕩產(chǎn),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了黃磊大師,你就趁早把能賣的東西賣掉,準備賠償?shù)腻X吧,哈哈哈!”
不一會兒,蕭何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
裡面瀰漫著濃濃的煙霧。
香菸的味道十分刺鼻。
酒店經(jīng)理,以及一個三十出頭模樣的人坐在裡面。
三十出頭那個人便是畫展的主人公,黃磊。
酒店經(jīng)理殷勤的給黃磊倒茶,並沒有對蕭何使什麼眼色,顯然是想當中間人,誰都不得罪,這樣的行爲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而黃磊則是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裡叼著一根菸,趾高氣昂的模樣不像是搞藝術(shù)的,倒像是沒文化的街頭社會大哥。
蕭何掃了掃女兒身前的煙霧,鄒著眉頭走進房間,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就是你把《可惜五聲》弄壞的?”黃磊慢悠悠的問。
經(jīng)理有點尷尬的湊在他耳邊說:“是《可惜無聲》,不是五聲。”
黃磊乾咳兩聲改口:“對,《可惜無聲》。”
蕭何眉頭鄒的更緊。
這人連畫的名字都能記錯,真的是願意花幾個億天價,收藏《可惜無聲》的人?
他抱懷疑的態(tài)度。
且對這個人的好感全無。
連這種名作的名字都會弄錯,顯然不是愛畫之人,會用玻璃去裱《可惜無聲》這樣的名畫似乎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