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並非是我們現實當中居住的世界。
當我們在夜晚仰望在浩瀚的星空時,或許會看見那顆並不耀眼的星球。
在虛無縹緲的星光之外,穿越這個宇宙的另一個不曾存在的現實世界當中,這個故事,便發生在那裡。
然而,當這裡的世俗之地漸漸被諸天神靈忘卻,當最後一個眷戀世俗的神靈被合力誅殺之後,世俗之地恍若漸漸傾頹的歷史古蹟一般被許多的仙魔漸漸的遺忘了,更不用說仙魔之外的那些個生靈了。
於是被孤立在現實當中,世俗中的衆生開始忘記了那些充滿著奇幻色彩的外部世界,開始自己安慰自己生活在一個沒有奇蹟的現實當中,有了自己的文明,自己編制的歷史,當科技發展到一定的程度時,人們開始懷疑出自己以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看似是神話般的遠古歷史。就這樣,人類終日麻醉自己,漸漸沉淪下去。傳說當中的諸神已經隕落,就連仙魔也漸漸被世人淡忘。衆人生活在平凡當中,庸庸碌碌的過著自己的平淡生活。
————引子
多年以後,當雨依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坐在在崆峒居高高的屋頂之上,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彩虹之下的那道瀑布。瀑布下邊的深深的湖水裡不時翻騰的幾朵浪花之間偶爾浮起的小魚,還有那湖畔靜靜地開著的那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這個時候,有幾個小孩在那裡嘻嘻哈哈地玩鬧著,還有云鈴與楊重浪漫地牽著手靜靜地走在湖邊。雨依羨慕地看著他們,扭過頭來卻看見睡得死死的江彷,忍不住嘆了口氣,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地那段經歷。
在這百無聊賴的時候,雨依輕輕地一瞥,看見手腕之上那個白色的蛇紋護腕,怔怔間突然想起當年那些人,那些事情,於是往事如同靜靜的海面偶爾翻騰起的浪花,慢慢地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點一點的浮現。
......
小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雪了。
每天,在窗戶之外,除了近乎光禿禿的樹上飄落下的幾片枯乾的葉子,再沒有別的什麼飄落下來。
漸漸的小莫有些失望了,她撅著嘴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擺弄起她的小熊來。
這是媽媽給她買的小熊,媽媽不在了,便是小熊每天陪伴著她的。媽媽爲什麼不在了,小莫不知道,小熊也不知道,只有爸爸知道,可爸爸就是不說。
小莫的爸爸是一個整天總愛把自己包裹在黑暗當中默默想事情的一個人,每天都是如此,極少與小莫說話。
小莫知道,自從媽媽走了之後,爸爸便變成這個樣子了。但之前是什麼樣,小莫也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記得那天爸爸的眼神很憔悴。小莫總覺得,那時候爸爸的身後,有一個模糊而高大的身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直到某一天,小莫抱著小熊站在窗戶裡邊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看著,小莫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恍惚間,小莫覺得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她勉強睜開了眼睛,卻嚇了一跳---幽暗的四周被一側牆壁上的微弱燈光照亮了一點昏黃,那燈光之下是一個大大的暗黃色光斑。光斑之下是一張只有形狀看得清楚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高腳玻璃杯,裡邊的**正泛著深紅色的光暈。
桌子之外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小莫有些心慌,她下意識朝那桌子走去,希冀在那燈光下稍稍得到些安慰。那玻璃杯中的**,卻越來越顯得詭異妖豔起來。
驀地,小莫瞪大了眼睛,那高腳杯凸起的杯肚上,映著一個越來越清晰的高大身影......
陰陽界,古渡口,據傳是當年人鬼二界自由往來的通道。自從當年一場劇變之後,鬼界封閉了此處通道,冥河干涸,古渡口也日漸荒蕪,如今只剩下些遊魂孤墳還眷戀在這裡。
挨著古渡口,是一座塌了半邊二層小樓,未壞的一半上雕飾著各式各樣的場景,那掛滿蛛網的暗紅色大門上,有一個腐朽不
堪、保存卻相對完好的木匾,上面有氣無力地寫著"一半樓"三個血色大字。門兩旁的對聯早已看不清文字,可門上倒貼的兩張紅紙上一個人字和一個鬼字卻十分清皙,活像兩個張牙舞爪的黑色怪物,準備去吞吃一切從它們面前經過的一切生靈一般。
這日,一個黑色的身影匆匆的走了過來,他靜靜地看著一半樓的正面,卻沒有從正門走過去,只是轉身又走到一半樓前地那些凌亂的墳墓之間,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那裡邊。
不遠處,幾座墳頭之間,那個鷹目猴腮的老人正彎腰伏在那裡,他身旁是一個牛首人身的怪物,一對偌大的牛角把他的身子都比矮了去。老人一邊盯緊了一半樓的方向,一邊側身問他身旁的牛頭怪:“你確定是這裡?”
“沒有錯,”牛頭怪也一面看著那一半樓一面小聲回答:“是在裡邊,我們在附近抓來的遊魂都這麼說的。”
老人一怔,心中頓覺不妙:“你們抓來的遊魂?”
話音剛落,便聽見吱吱呀呀的一陣聲響,那一半樓古舊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灰衣少年慢悠悠伸著懶腰從裡邊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神色,嘴角處有淡淡地壞笑,兩隻眼睛聳搭著左右看了看,便把目光掃到老人這邊來。他眉毛突然挑了挑,略帶嘲諷地說道:“是哪裡的貴客有空到這裡來,怎麼還不正大光明的站在門前,讓本大爺看看你們是誰,鬼鬼祟祟地不像好人?”言語之間,帶有一種莫名的壓力,讓老者和那牛頭怪,感到有些喘不過起來。
老人心中一凜,急忙小心戒備著直起身來。他還沒有說話,身旁的牛頭怪便有些心虛地厲聲吼道:“你是哪家的野鬼,還不給咱嘯鬼王報上名來!”
這少年一愣,眼珠子轉了轉:“嘯鬼王?沒聽過啊?”
牛頭怪臉上一僵,頓時有些大怒,指著那少年的鼻子吼道:“小子,你是不是有些眼瞎啊?”
這少年笑呵呵地指著自己,眼中充滿了戲謔:“我叫江彷,你說的嘯鬼王在哪裡啊?”
老人身子爲之一震,心裡頭卻只有苦笑,怎麼會遇見他。老人無奈地雙手一拱,緩緩開口說道,:“我就是鬼帝門下五音鬼王中的嘯鬼王,見過鬼童子大人。”
牛頭怪嚇了一跳,有些結巴的說道:“鬼童子?”
這鬼童子可是鬼界最近名聲最響的一號人物,他有六個師父,全都是在鬼界不敢招惹的主,這鬼童子便是鬼界當中最不能招惹的一個人,萬幸是他平常做事向來低調,所以名聲並不太響亮,只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見了他最好還是客客氣氣的爲好。
江彷依舊呵呵地笑著,只是眼中的神色卻漸漸變得有些嘲諷起來:“不知道嘯鬼王來我們這裡想做什麼啊?”
嘯鬼王在一旁暗暗感嘆,他本來是奉鬼帝之命到人間去捉拿一個據說是什麼重要人物女兒的十二歲的小女孩,誰知道半路上便聽說她早就已經被人接走了。於是嘯鬼王一路追查到了這裡,本來以爲這裡也不過住著幾個稍稍有些能耐的孤魂野鬼而已,可誰知道,今天第一個看見的,卻是鬼童子這號厲害人物!看來這任務是再難完成的了,嘯鬼王在心裡暗暗地感嘆到。
但他想來想去,終究還是不甘心,便硬著頭皮強笑著對江彷說:“鬼童子,那女孩......”
江彷笑呵呵的打斷了他的話:“那是我老大要的人,你也知道,老大說的事情我們敢不從命?所以,”他眼睛裡閃過一絲狡詐,“今天你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
嘯鬼王臉上一僵,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身邊的牛頭怪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到:“什麼人物,竟然比鬼帝都厲害,還有我們鬼帝不敢收拾的人?”
“是嗎?”江彷呵呵地笑著,眼中戲謔的成分更濃,他頓了頓,慢悠悠地問道:“那傲天老大也......?”
嘯鬼王的神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嘴裡急忙說道:“算了算
了,我們現在就回去。”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了。牛頭怪雖然有些不忿,但也只能轉身離開了,只是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江彷一眼。。
江彷瞇了眼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遠去,嘴角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
“就這麼走了?”門裡又露出個貓臉男子來,他一臉的好奇,又有些不可思議。
江彷笑著轉過身來,一手指著自己,悠悠道:“我是誰,誰不買我面子?”
撲通!貓臉男子摔倒在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有那麼好笑麼?”江彷忍不住地有些泄氣,狠狠地朝貓臉男子踢了一腳,卻又被他輕鬆地躲開了。
路上,牛頭怪心裡頭一直在忿忿不平,忍不住對一臉陰沉的嘯鬼王說道:“鬼王,怕他們做什麼?什麼傲天,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難道鬼帝那裡,對他還有顧忌不成”
“你聽過崆峒沒?”嘯鬼王淡淡地說道,“他跟崆峒交情很深。”
牛頭怪一怔,神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崆峒是等同於恐怖地存在,在鬼界幾位帝王那裡,向來是忌諱莫深的一個人物,下邊的人,大都隱隱知道一些崆峒的恐怖所在,是以今天嘯鬼王一說,牛頭怪便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一時之間,只感到自己的脊背有些暗暗的發涼。
“讓那些大人物們自己頭疼去吧。”嘯鬼王暗暗感慨了一句,同時負著手,慢慢地向前方走去。
一半樓,二樓的一間隱蔽的房間內,背對著大門,有一張久未移動的椅子,椅子旁邊早已佈滿了灰塵,但椅子上邊卻光亮如新,顯得有些詭異。
這時,門吱吱呀呀的緩緩打開,屋內一團黑影閃過,椅子上早已多了一個沉思的身影。
門口,是一個被黑色包裹的男子,有著英俊的臉龐,面色微冷,眼神中隱隱帶有幾分憂鬱。
這時那個沉思的身影突然開口說話了:“她帶來了麼?”
門口的男子點了點頭,椅子上沉思的身影似乎背後長了雙眼睛似的,又繼續問道:“樓裡頭的那些小傢伙們沒有意見吧?”
男子說:“我給他們說是我流落在人間的女兒。”
椅子上沉思的身影點了點頭,顯然毫不意外:“那就按我們計劃的那樣進行吧。”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盼了那麼多年,到了如今最好不要出什麼意外才行!”椅子上沉思的身影又緩緩地說了一句。
男子點了點頭,說:“我會注意的。”
那個身影微微一嘆,繼續說道:“小心些吧......”話音未落,椅子上已空無一人,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久久迴盪,越來越弱。
門口的男子臉色稍稍舒緩了些,似乎見怪不怪,他緩緩走出門去,順帶把門關上了。在輕響了一聲之後,房間又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然而不久之後,那身影又出現在座椅之上。他向前方的空氣淡淡地說了一句:“安排的怎麼樣?”
在前方黑暗當中,一個身影又浮現了起來,這個站著的身影對他沒有絲毫的恭敬,只是平靜地說道:“他們幾個都已經到血池去了。”
座椅上的身影點了點頭:“嗯,好的,接下來讓崆峒自己忙活去吧。”
“爲什麼要給他那件東西?”黑暗中站著的身影忍不住問。
“這樣他才能做出那間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座椅上的身影淡淡地說。
另一個身影不說話了,似乎在認真想些什麼。
這時,座椅上的身影突然淡淡地說道:“從今往後,你不要跟崆峒聯繫了。”
“爲什麼?”另一個身影明顯有些意外
“因爲那個人跟他走的很近。”座椅上的身影似乎對此很不滿意。
“知道了。”黑暗之中似乎已經沒有人了,在這句話也沉寂了之後,只剩下那個座椅上的身影一個人陷入沉思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