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男朋友嗎？”

任家宣恍然間聽到這麼一句話，驚訝的差點跌倒，忙不迭的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高中呢，沒有談過戀愛嗎？”葉心如皺了皺眉，任家宣發現似乎剛纔那個萬能回答不太討製作人的喜歡。經紀人不是說只要提到感情的問題都說沒有嗎，但眼前來看葉心如好像對自己沒男朋友這件事有點失望。

能從數千人選一的選拔之中脫穎而出，同時作爲一個高材生，任家萱不管情商智商都不低。即便是在沒有經紀人提醒的情況下，也迅速找到了最佳回答，輕輕點點頭，“高中我有喜歡的男生。”

葉心如嘴角掛起了笑容，“那也有男生喜歡你吧，長的這麼漂亮，即便是師範附中管理嚴格，也攔不住青春期的少年們。”

任家萱害羞的小臉紅彤彤的，可愛極了。這時候葉心如才發現這女生雖然也二十出頭了，卻因爲從小學習好，管教嚴格，倒是還有幾分天然的純真和羞澀。果然是適合戀愛主題的節目啊，觀衆就愛看這種被小鮮肉撩妹嬌羞的畫面。

“心如姐問我這個做什麼，千萬不要告訴經紀人叔叔，不然會被罵的。”任家萱吐了吐舌頭，葉心如有些覺得無聊，如果雙方達成協議，他們巴不得讓你天天這麼裝可愛。

不過厭煩歸厭煩，這種來自於對年輕小姑娘羨慕嫉妒恨的生理情緒並不會帶到工作上來。這是一個成功製作人必須保持的心態，葉心如很專業，希望得到更大的成功，所以笑的很自然，很親和，“因爲我覺得你有成爲一個更好偶像的潛質。剩下的事情，我會和你經紀公司商量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一點，有沒有興趣跟superjunior合作呢？”

“陳博霖嗎！那真是太棒了，我們有一起上過綜藝節目，他們現場太棒了。”任家萱這時候的興奮，看起來就像是個時常出現在可米睿智門口等待偶像出現的粉絲。當然在金星門口也很常見。葉心如經常能見到，特別是在杜翰文還在的時候。

像任家萱≯∑style_txt;這種經紀公司教育的好，本身資質也好的藝人談起來自然也少了些障礙。只要能發現藝人的特質，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很容易得到。但對於有些新人，友好度就不是那麼容易培養起來了。特別是有些至今仍然算不上紅的新人，他們已經進入圈子一段時間，有自己的認識，自己的瞭解。自以爲是，耍小聰明。這在葉心如看來，就有些讓人失去耐心。

“小豬，這個面試機會真的很難得，要不是蔣哥幫忙，蔡依林搭線，心如姐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二十出頭的徐瓊灀帶著懇求的眼神，語氣依然是溫柔的，“這次能不能稍微正式一點。不要再用那些搞怪的手段了。”

羅智祥看了眼身旁的經紀人，點點頭。“我知道姐你花了心思，但我怕即便選上我也沒用，合約的事情...”

“合約有我呢，放心，只要你能被選上，這不是問題。”徐瓊灀深深吸了口氣。微笑著給這個大男生了不少信心。只是心裡的苦，有又誰知道呢。

兩個未來必將出人頭地的年輕人，這時候只不過是坐在咖啡廳等待葉心如接見的忐忑小人物。從會面的地點就知道葉心如是把這次面試當做忙碌工作中的休閒，雖然杜翰文給的名單上有羅智祥這個人，但葉心如從來沒覺得這個靠模仿秀出道的小夥子能有什麼大作爲。

第一印象的判斷並不影響葉心如用認真的戰術去面對羅智祥。戰略上的輕視這是現實地位帶來的必然結果，畢竟葉心如不是穿越來的。見到兩人時，都沒有遮掩一下臉上的疲憊，雖然還有笑容，但這個狀態，讓徐瓊灀很擔心，這說明葉心如對羅智祥不夠重視。

“心如姐好。”羅智祥很有分寸的打著招呼，葉心如只是不甚在意的揮揮手，直接進入主題，“新節目跟你競爭的人很多，你需要一個說服我的理由讓我選你。所以你可以現在告訴我，或者十分鐘後告訴我。我只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所以我建議你十分鐘後再告訴我。”

葉心如並不是要故意給羅智祥臉色，實在是一件大家都覺得很自然的事情。就像班主任無法給後段生好臉色看，哪怕知道他十幾年後可能成爲億萬富翁也是這樣。屁股決定腦袋，孰強孰弱的關係得辯證的看。

兩個年輕人互看一眼，大腦跟開了掛一樣飛速轉動，葉心如直指核心的問題，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回答的。倒不是這個問題本身有多難，而是這個問題很賤。在回答者不知道提問者真實意圖和事件本源的情況下要能回答對這個問題，那就得考慮小豬是不是會讀心術了。這種提問者喜歡問，但是極爲沒頭腦的問題深受各類面試官喜歡。無疑這問題很霸氣，顯得面試官倍有面子，依然不能遮掩問題本身的弱智程度。

再無奈的問題也得回答不是，兩個就快相依爲命的年輕人能活到現在足以說明還是頗爲適應這個社會。徐瓊灀一看了小豬眼，跟葉心如說起了抱歉，“心如姐，這家咖啡廳甜點不錯，我給你介紹一樣吧。”

小豬也藉口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間，兩人前後腳離席。對年輕人的藉口葉心如表示諒解，揉揉太陽穴，靠在沙發裡閉起眼來，一個人安靜一會也好。

“姐，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小豬有些緊張的捏著手指，雖然徐瓊灀只比自己大一歲，但從十七歲就認識到現在都一直照顧著自己，小豬已經習慣聽徐瓊灀的意見。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啊。”徐瓊灀皺著眉，沉吟著，“不過有一點只要你一直堅持，我想結果不會差。”

小豬眼睛亮起來，“是什麼內容？”

“我仔細研究了葉心如製作過的幾檔節目，也分析了她之前見的藝人，有一個共同點。她很注重有潛質成爲偶像的藝人，這一點倒是跟可米睿智有些相似。”徐瓊灀說著，“這一定是個面向年輕人的節目，年輕人的特質決定偶像推廣速度。她對你更看重的也許不是你會模仿，會唱會跳，而是夠帥。”

聽徐瓊灀這麼說，小豬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明明可以靠才華的，怎麼忽然就要靠臉吃飯了。當然長得帥就是最大的資本，這一點又是讓人欣慰的。

“一會你就這麼說。”徐瓊灀趴在小豬耳邊細細交待。

兩人算著時間回到座位，葉心如已經嚴陣以待，喝了口咖啡示意小豬可以開始了。小豬也喝了口已經涼掉的咖啡，“心如姐，你知道我是偶像團體出道，後來變成組合。對綜藝我很熟悉，但我認爲我最大的優勢是熟悉偶像。雖然團體的定位是綜藝方面，本質上卻是以偶像爲實質去營銷。雖然之前的經紀公司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畢竟不是每個製作公司都有一個像您這樣慧眼如炬的製作人去挖掘藝人的偶像潛質。我的偶像潛質就這樣被埋沒了，而然相對於現在的年輕綜藝人，只要給我一個舞臺，我會努力成爲一個偶像。成不了杜翰文，因爲我有我自己會走的道路。”

“噢？”葉心如有了點興趣，手指輕敲，“你要走怎樣的路？”

“唱跳偶像綜藝人路線。”小豬頗有些拗口的說著這句話，跟徐瓊灀練了幾分鐘才把這句話說通順了。

“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呢？”葉心如笑起來，“再說你的合約現在很麻煩吧，這些應該給新東家說。”

“心如姐！”徐瓊灀忽然探身，“如果把小豬籤給你，我想，合約問題應該就不是問題了吧。”

“姐！”小豬驚訝的快掉下巴了，這不是一個單純的解決合約問題的事情。當自己逐漸展現出成爲巨星的天賦時候，合約問題纔是問題，也就代表著大家在重新評估自己的價值。問題始終會解決的，因爲大家都需要賺錢。但現在就把合約簽出去，就像是股市剛剛從低位擡頭，遠遠還沒到市場預期高點就要拋售。好像兩人還沒窘迫到這份上吧，不至於吧。

徐瓊灀沒有理小豬，看著葉心如，“心如姐，我想圈子裡沒人不知道浩瀚製作是跟杜翰文合開的。我想可米睿智吃下一個偶像合同，很容易吧。”

“那你該去跟杜翰文談。”葉心如不屑的說著。

“當然，如果只是要小豬成爲一個偶像，我當然是要去和杜翰文談，甚至跟柴稚屏談。”徐瓊灀滿臉的堅毅，“但我從認識小豬那一天就知道，他不會成爲第二個林志穎，現在我也知道他不可能成爲第二個杜翰文。他就是羅智祥，只可能成爲小豬羅智祥。同樣他也是個偶像，但他會成爲獨一無二的歌手綜藝偶像。我想在綜藝上，也許您應該有一點興趣。”

葉心如嘴角掛起一絲笑容，一個綜藝偶像嗎，似乎杜翰文也沒那麼多精力放在錄節目上吧。公司需要個臺柱子不是嗎，嘖嘖，看起來這個小姑娘有些說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