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雙手恭敬地捧著茶杯，保持斟茶認錯的姿勢，笑道：“放心好了，慕嬈一直有銘記爺爺的話，會與涼王保持距離的。”
雲圖對此想說，主人說謊功力太強了。
“那你爲什麼去涼王府？”
“我聽說涼王這幾天身體不舒服。”華慕嬈真想不出什麼好藉口來搪塞老侯爺，無論是說去買賣，是去診斷，還是爲涼王過生辰，無疑都透著與白帝城的曖昧。
花老侯爺問：“涼王不舒服，你就去探病？”
“是。”
花老侯爺眼中微微一閃，不鹹不淡地問道：“那涼王病情如何？”
“前一陣子許是涼王忙於六扇門之事，過度操勞，精氣受損，再外加最近天氣多變，是風寒易發的時候，涼王疏於保養，才感染風寒，經過調養，並無大礙。”華慕嬈咬文嚼字地回答道。
“已無大礙，今日趙王去有找涼王的時候，你在涼王府嗎？”
“呃……”華慕嬈思量著花老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在。”華慕嬈不清楚向來不理朝堂之事的老侯爺怎麼對趙王與涼王接觸的事情上心了，表面從容笑道：“爺爺，茶水。”
花老侯爺給了老李一個眼色，老李瞭然，開口叫無影與明泰離開，併爲祖孫二人關上了房門。
華慕嬈的雙手依然保持動作，捧著茶水，老侯爺這是要對她說什麼重要的話嗎，卻不想他下一句話，讓她手中的茶水一抖。
花老侯爺盯著華慕嬈臉，“你喜歡上涼王了？”
聽清楚，請注意：
花老侯爺問的是——你喜歡上涼王了？
不是——你是否喜歡上涼王了？
這兩者最大的區別是前面一句是主觀肯定了，後面一句帶有詢問色彩的主觀猜測。
此問一出，華慕嬈腦袋裡忽然閃現一道畫面，白帝城的指尖撫過她左臉上的疤痕，心神一晃，手中茶水不穩。
華慕嬈趕忙穩住，垂下腦袋，眼底閃了閃，“爺爺爲何如此之問？”
“之前爺爺不在府上的日子，小秦與若惜又對你下手了，現在你不僅與涼王走得近，與南宮世子也走近了，爺爺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這話，老侯爺說的波瀾不驚，卻試探萬分！
華慕嬈卻聽出了弦外之意，“爺爺放心，我與涼王，與南宮世子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沒有關係？”老侯爺揚起袖來，反手給了華慕嬈一記耳光，突如其來的動作，華慕嬈腦中生出警覺，本能去抓住老侯爺的手。
這是……華慕嬈一看到自己的手抓住老侯爺的手腕。
在家族之中，那是……忤逆，是大逆不道！
竟然敢還手！花老侯爺二話不說，揚起另一隻手，“啪”的一下，超狠超響地在華慕嬈的臉上甩了一記耳匡。
華慕嬈被打得目眩，手中的茶杯給拍飛了出去。
花老侯爺怒吼道：“跪下！”
華慕嬈被打的臉皮發麻，心中一顫，再看著老侯爺氣得鬍子都吹直了，雙目噴火，欲將她撕裂一般。
“我叫你跪下！聽到沒有？”老侯爺拔高了音量。
華慕嬈僵直著身體，跪了下來，手中緊緊地握了起來，心間一片涼意。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因爲她與涼王接觸過甚，華慕嬈想著今天是花若惜回府的日子，怕是這兩件事情累加在一起，引得老侯爺雷霆大怒。
花老侯爺痛心疾首道：“華慕嬈啊華慕嬈！你好本事啊！現在不僅敢招惹涼王，還不忘招惹南宮世子。”
果然是這件事情。
花老侯爺道：“今日不是你第一次進涼王府吧，老實說，今夜是第幾次？”
數起來應該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新一任的清秋姑娘；第二次是涼王爲她救治；第三次便是今夜。
花老侯爺見華慕嬈一臉冷漠，寧死不屈地模樣，冷道：
“打你是不是覺得委屈啊？你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麼？你與涼王七天七夜獨處一室，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你都乾的出來！你還要不要臉！”
華慕嬈駭然地望著花老侯爺，他怎麼會知道？
“你雖然與涼王有婚約，可你忘記爺爺是怎麼教你的嗎？你答應過爺爺什麼嗎？”
華慕嬈想要解釋，但是無論哪一種解釋都不如老侯爺誤解她與涼王之間的關係來得好，至少若是一對男女發生些事情，本就是合乎常理。
“你都不說一些什麼嗎？看來你真的與涼王私通，我百般寵你讓你做主，你呢？你不自愛還要丟花侯府的面子，你讓我的臉放在那裡？”花老侯爺大受打擊地坐到了椅子上。
華慕嬈見花老侯爺一下子老了十歲，“對不起，我與涼王……”
“你別說你同涼王兩情相悅？”花老侯爺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當年傾城雪是他未婚妻都難讓他動心，你是皇上硬塞給他的女人，他對你只有利用啊！”
“是啊！是皇上將我許配給涼王，其實……”她很想說她跟涼王真的沒什麼，“慕嬈知道爺爺不喜歡涼王，不喜歡黨政，涼王的事情，慕嬈心中有數，絕不會嫁給涼王。”
“涼王在大婚之前都破了你的身子，你還做夢涼王會娶你嗎？他是成心要讓花侯府難堪啊！你明不明白！”花老侯爺腦袋隱隱作痛，本以爲華慕嬈因失婚之事，性子收斂，懂得看局勢。
看來是他看走眼了，之前她的膽子大是擺在明面上的，現在直接玩陰的，膽大的敢向涼王……獻身，連貞操都不要了。
“你看不起若惜，現在的你與若惜又有什麼區別呢？”讓花老侯爺如此生氣的事情遠不只這一件。
當然有區別，她與白帝城是清清白白的，也沒有想過與他進一步發展的，清清楚楚的劃分著……
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原先的清楚模糊了，而取而代之另一種情愫已悄然發芽，不知不覺中默默滋長。
而，當前她對付花若惜，手段更毒辣十倍。
婚前出了問題，雖然會惹得天下人嗤笑，但也不是不能重新再來。
婚後出了問題，作爲封建時代男尊女卑的時代，人生會打下一個烙印，外加那些女子沒有接受開放式教育，自然羞於見人，女人一生就此毀於一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