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心中有數(shù),笑說:“用了十里紅妝的富貴之火祝賀若惜妹妹,爲(wèi)若惜妹妹討了一個好彩頭,再說了南宮世子對若惜妹妹疼愛有佳,肯定虧待不了若惜妹妹,你說是不是啊,父親姨娘?”
“姨娘你肯定是謝謝我成全了若惜妹妹與南宮世子一對暗地鴛鴦,慕嬈心裡明白的。”
她的三言兩語將話說得頭頭是道。
一向以高風(fēng)亮節(jié)視錢財爲(wèi)糞土兩袖清風(fēng)的讀書人花侯爺聽著受用,面色微許有些緩和。
但,華慕嬈添油加醋的一言一句,全都在狠刺花夫人的心窩?。】粗ê顮?shù)拿嫔€偏偏發(fā)作不得!
這下,花夫人心頭窩火愈加旺盛,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華慕嬈,我還不信了會整不死你這個小賤人!
“侯爺?”花夫人啞著嗓子喊了一句,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妾身有疏忽之處,都怪我沒有當(dāng)初沒聽侯爺?shù)脑?,沒讓侯爺跟慕嬈將事情說清楚,才讓事情落到這番田地。”
花侯爺一經(jīng)花夫人提醒,立馬回過神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華慕嬈,“慕嬈啊!你知不知道,不是你成全了若惜與南宮世子啊,是南宮世子要求必須由你妹妹代替你出嫁,才免了你毀他名下清風(fēng)樓之罪啊!”
“什麼?!”這句話信息有點大,華慕嬈不免吃了一驚。
“爹知道你對南宮世子一片赤誠之心,但是你看看自己,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樣子,你配得上南宮世子嗎?南宮世子能看上若惜也是她的造化?!?
“父親!”華慕嬈心生煩躁,因爲(wèi)不知道這一出“火燒清風(fēng)樓”後面會有什麼?
花若惜親口對原主承認火是她放的,那是不是也表示南宮世子在其後授意呢?那麼這容究竟?fàn)?wèi)何而毀?
花侯爺看華慕嬈今早的執(zhí)拗火爆脾氣又上來了,“慕嬈,我是你爹,你竟敢對我這樣說話?”
“哈哈……哈哈……”華慕嬈大笑了起來,笑得荒涼又寂寥。
“爲(wèi)父在跟你說話,你笑什麼?”花侯爺不明所以地聽著華慕嬈比哭聲還要慎人的笑聲。
陡然,華慕嬈笑容一收,嘴角弧度不變,撩起遮住左臉的青絲,露出極其猙獰的傷疤,眸光一冷,將花侯爺心臟嚇得猛然一跳,不禁瞪大了眼睛。
“父親?您若真將我當(dāng)女兒看,就不會在我毀容受傷之後,將我攆去別院,任由我自生自滅,讓女兒我淪落到逼穿壽衣的下場?!?
“父親,您若真將我當(dāng)女兒看,就不會苦苦瞞著我,讓花若惜帶著我娘留給我的十里紅妝,讓若惜替我之名,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入南宮王府?!?
“父親,別顛倒主次,別滿嘴仁義道德,慕嬈看著會……噁心!”
華慕嬈話一說完,一攏紅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華慕嬈,你給我站??!”花侯爺脊背一僵,見華慕嬈一舉一動飛揚跋扈,跟夫人說的一樣,絲毫沒有這個父親看在眼裡。
“來人!大小姐大逆不道,將大小姐給侯爺拿下!”花夫人見時機成熟,狐假虎威開口催化,火上澆油地激化兩人矛盾。
夜半四更天,家丁們的精神狀況十分欠佳,當(dāng)下聽到花夫人一個命令,睏意凜然地回過神來,一個抖擻,恍然回神,動身動手要去擒住華慕嬈。
恰時,“啪”的一聲,華慕嬈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無比清晰地響在漆黑的夜中。
“誰敢?”華慕嬈微側(cè)首。
月光直射她的側(cè)顏,展露出被毀掉的半邊臉。
那半邊臉,勝似修羅。
夜風(fēng)吹起了她的如火紅衫,黑與紅的相輔相成,曼妙的背影有著難以形容的孤傲。
花侯爺面色一白,著實嚇了一大跳,眼睜睜望著因毀容性情大變的女兒邁著無限孤寂的步伐,逐步遠去。
華慕嬈的那舉動那神態(tài),花夫人驚住了,起身不再假裝虛弱,忙上前去攙扶花侯爺,弱聲喊了一句,“侯爺,您沒事吧?”
“慕嬈……慕嬈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花侯爺在家中的地位,除了父親母親外,從沒有受到如此大的挑戰(zhàn),確實被她的半張臉。
不!
是那種眼神給鎮(zhèn)住了!
彷彿她沒有被毀容而感到自卑憤怒,反而變得更加囂張與張揚。
“慕嬈是什麼脾氣,你不是知道嗎?依妾身看,她對南宮世子怕是還沒死心呢,有些忤逆反叛……”花夫人言至此,又欲言又止。
“怎麼?夫人有話直說?!?
“妾身只是擔(dān)心怕她又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那怎麼辦?”花侯爺聯(lián)想到這家子沒什麼人能夠壓制住她了,傷了神。
“妾身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花夫人對花侯爺輕聲耳語,透著幾分曖昧,脖子的弧線,撩動了花侯爺?shù)男暮?
花夫人的話,讓花侯爺表情一變再變,又忍不住地點點頭,嗅著花夫人身上的香味,氣息不由粗重了起來,想要從女人身體上尋求氣憤的釋放。
花侯爺什麼性子,花夫人瞭如指掌,連忙給身邊的王媽子使了個眼色,說著回屋細聊。
一進屋,那些禮儀道義都要在男女之事上拋卻,花侯爺一把抱住了花夫人。
花夫人慾拒還羞的嬌媚樣,更讓花侯爺心神更加盪漾。
花夫人見況,倒在花侯爺?shù)膽阎校嗡氖衷谝路e*,趁機嬌滴滴地說出心中的憂愁,“這事就怕老侯爺不同意呢,你也知道妾身在老侯爺那邊幾乎說不上話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花侯爺心中怒火更甚,將尤物花夫人抱得更緊,“慕嬈這丫頭的脾氣都是讓老爹給慣出來來,爹那邊我去說,上一次火燒清風(fēng)樓的事情,爹不是沒說話嗎?”
根據(jù)花夫人這麼多年當(dāng)主母的經(jīng)驗,清楚老侯爺遠比自己丈夫更好面子,絕對有戲,回抱著花侯爺,兩人上了牀,又在他耳邊支了一招。
花侯爺一聽,眸光一閃,扯下花夫人身上的腰帶,壓在花夫人身上,揉捏著她的身子,滿足地笑道:“還是夫人考慮周全?!?
花夫人的手指在花侯爺?shù)谋成嫌巫?,勾脣笑了起來,眼底一閃狠絕之色。
華慕嬈你想跟我鬥,你那清高孤傲的娘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隻懂得揮鞭子張牙舞抓連毛都沒能長齊的你!
另一邊,正循著記憶回到原先住所的華慕嬈,不知道花侯爺在與花夫人翻雲(yún)覆雨中,幾句軟聲細語下,將她的終身大事給拍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