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中間的曲折,說與眼前的人聽,她不更加傷心纔怪。
傻子纔看不出來晴小姐愛慕墨天。
雪晴有些失望,但是很快被隱藏起來,她笑意如初道:“蕭大哥,你告訴我實話,她會成爲天哥哥的弱點嗎?”
聞得此話,蕭絕腳步一頓,側(cè)身看著身邊這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女子,淡淡道:“晴兒,你想多了。”
“不,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毖┣缫荒樀恼J真,“天哥哥做了這麼多年的努力,我不希望因爲她而毀於一旦?!?
“這些王爺自有定論,晴兒還是放寬心,好好養(yǎng)傷?!笔捊^像是在哄一個孩子道。
雪晴頓時美眸一沉,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們都把我當孩子,可是不知道我也會長大的嗎?”
若不是長大了,又怎麼會發(fā)生上次的事情?
蕭絕脣角一勾,雙手抱拳道:“晴兒在我們的心中,永遠都是那個時候的孩子
?!?
看他眼底的戲謔,雪晴鄙夷的掃了一眼他,不屑道:“你就會哄我!”
說完,便率先一步,往前面走去。
聞得她調(diào)皮的話語,蕭絕揉了下自己的鼻子,嘆了一口氣,便跟了上去。
京郊處,十里灘
玄衣男子抱胸而立,衣袍在秋風的吹動之下,衣袂翻飛,獵獵聲響,冷月的光華傾瀉入夏,幽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冷麪修羅的感覺。
“你就是鬼域的尊主?鬼煞?”一身玄衣的墨天挑眉看著與他站在對面的人。
“傳說中的七王爺病榻纏身,看來傳言不可信。”一身火紅長衫包裹下的男子,在月色的籠罩下,顯得長身玉立。
臉上則是一副冰冷的修羅面具。
“傳言說鬼域尊主容貌千變?nèi)f化,世人無可得知到底何種面貌,今日一見,原來傳言竟是真的?!蹦飒M長的鳳眸微微瞇起,脣角斜勾道。
“哈哈哈。”鬼煞笑的極爲放肆,在這樣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見過本尊容貌的人,大都成爲亡魂,看來七王爺是準備好做我刀下亡魂了?”
墨天亦是微笑,眸光一轉(zhuǎn),“不管你想做什麼,本王奉勸你就此打住,本王的人不是你能動得了的!”
鬼煞縱聲一笑,笑的格外張揚,夾雜著深厚的內(nèi)力射向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絲毫不爲所動,他不屑道:“別拿皇族的身份壓制本尊,本尊想做什麼還從未有人阻止過!”
“那就拭目以待!”墨天亦是冷笑,“本王相信,那兩個字對閣下還構(gòu)不成威脅?!?
“本尊相信,你會說真正對我有威脅的,會是閣下
!”鬼煞漫不經(jīng)心道。
雙方身體都散發(fā)出冷冽的氣息,在這樣的深秋中,顯得更加冰冷。
旁邊的樹葉本就搖搖欲墜,感受到這徹骨的冷意時,不由自主的紛紛落了下來。
一場秋風襲來,吹動兩個人的衣袂,可是誰都沒有挪動一下腳步,直直的盯著對方的眼神。
高手對決講究的便是專心,此時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比試著內(nèi)力。
衣袂鼓動,塵土飛揚,而兩個人站在那裡已經(jīng)對峙了一個時辰。
良久,鬼煞身形飛快的向後飛去,邪魅笑道:“除非你將那個人護的水泄不通,否則,本尊勢必要抓到她!”
話音剛落,人影已經(jīng)在十丈開外。
墨天收起渾身的氣勢,目光散漫的掃了一眼那個人離開的方向,這一對峙不要緊,本就沒有恢復徹底的傷口又開裂起來,他好似沒有覺察一樣,徑自回了王府。
云溪受傷的事情,像一道風一樣刮遍了整個皇族。
這一日,太子妃武冰琴來訪,云溪剛將一碗藥汁喝完,放在桌上,整個人懶懶的躺在軟榻之上,閒閒的看著手中的書籍。
她的筋脈有些受損,不得不在牀榻上躺上幾日,加上墨天得知她的情況之後,將風吟收去,她就是想起來練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只得先養(yǎng)好傷再做打算。
因爲墨天一個多月未歸,落下的摺子堆了一整桌,這兩天他整日往刑部跑,白天幾乎很少見他人影,云溪也落得清閒。
雖白天不見那個人,然,那個人夜晚卻是必然來此。
淨面,梳髮,喂藥,無不事事躬親,親手親爲。
這樣的轉(zhuǎn)變,云溪看在眼裡,卻暖不了心中,因爲王府中可不止她一個女主人
。
她早就知道雪晴的存在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具體怎麼特殊法,倒是不得而知了。
“七弟妹,七弟妹?你在想什麼呢?”
武冰琴打破了空氣中的靜謐。
云溪這才反應過來,她又在走神了麼,需知今日那抹身影,不知道從她眼前轉(zhuǎn)動了多少遍。
“太子妃姐姐。”云溪乖巧道。
這樣的乖巧太子妃很是受用,她拿過桌上的水果,送到云溪的面前,格外關(guān)切道:“你看你,一張臉也變得皺巴起來,難道說我?guī)淼臇|西不好吃,還是因爲王爺不在你的身邊,你就思念起來了?”
云溪眸光流轉(zhuǎn),臉上如沐春風道:“姐姐盡會打趣我,只不過整日喝那些苦澀的藥汁,口中澀然而已。”
“唉,好好的人,怎麼會生?。俊蔽浔賴@道:“你可要好好養(yǎng)好身體,在咱們皇家,男人的面子再重要,身體可是自個兒的。”
哦?
云溪不明就裡,斂去眸底深意,語笑嫣然道:“姐姐說的是?!?
武冰琴執(zhí)起云溪的手,撫摸道:“瞧妹妹的手,就是保養(yǎng)的好,這滑膩的樣子,摸著倒是真舒服,一點也不遜色大小姐?!?
云溪笑意如初道:“太子妃姐姐與我大姐可是走的近麼?”
武冰琴一怔,笑道:“自從她去往凌府,我便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爲母丁憂的她,最近過的怎麼樣?都是命啊,本成爲太子側(cè)妃的她,怎麼姨娘死的這麼蹊蹺不說,也爲此耽誤了親事。”
“大姐爲母盡孝是應該的,太子妃姐姐能爲她著想,實屬難得?!痹葡嗍且恍?。
身爲帝王家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鳳冠霞帔的背後,哪一個不是深藏著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