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叫聲令寧雅嫺歇斯底里起來,她轉(zhuǎn)向身後的nai媽吼道:“讓他閉嘴,不準(zhǔn)他哭!”
寧萱芷勾著嘴角,她衝著寧雅嫺輕蔑的搖晃著腦袋。“姐姐好威風(fēng),好脾氣?!?
臉蛋上的血跡順著脖子落在衣襟上,她的藐視讓寧雅嫺更爲(wèi)猖狂,寶寶的哭聲整耳欲聾,更本沒有人會去注意她的舉動。
溏心從nai媽手裡抱過寶寶,急著就要往別院方向走,看這眼前狀態(tài),大小姐是想接著酒勁發(fā)泄,加上她看到林馨婉看寧萱芷時候的眼神也是充滿著決然的殺氣,好像只要寧萱芷一死,這太子妃的位置就會落在寧雅嫺頭上似得。
心中不免爲(wèi)林馨婉的惡毒一駭,不想?yún)⑴c其中,打算抱著寶寶離開這是非之地,然而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可有人就是不願讓你如意。
寧雅嫺整晚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情緒亢奮的他早已顧不得什麼身份,眼裡只有兩個字,她比藐視了,不僅被寧萱芷看不起,連這個剛出生的小賤種也敢衝著她哭叫,在這內(nèi)院之中只有她纔是真正的主人其他人都不配。
一把從溏心手裡搶過寶寶高高舉在頭頂,寧雅嫺充血的雙眸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寧萱芷微微皺起眉頭,這樣的血眸可不像是一般人的眼神,難道是那東西在作祟?
想到這裡,寧萱芷望向林馨婉,當(dāng)初寧雅嫺命懸一時的時候,是林馨婉將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頭,所有的大夫都說她沒救了,可第二天寧雅嫺卻活生生的站在所有人跟前,而那個時候,林嬤嬤卻一病不起,這兩者之間不會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聯(lián)繫吧!
林馨婉似乎也沒想到寧雅嫺會變成這個模樣,之前她雖然驕縱跋扈,但絕不會做出傷人xing命的事,膽子小的她也就只敢逞口頭之快,可現(xiàn)如今,她的潑辣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所料不及的樣貌了。
“大小姐,你把寶寶放下來,你想做什麼?老爺!”
溏心感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寶寶在寧雅嫺的手裡哇哇大哭,而寧雅嫺雙臂不斷搖晃著,她從這寶寶尖叫著,讓他閉嘴,還威脅著,如果他再哭,就把他丟出去。
一個剛滿月的小孩哪裡聽地懂,感知到威脅的時候,只會用哭聲來代替。
寧雅嫺尖叫一聲,雙臂一震,手裡的寶寶飛了出去。
溏心慘叫一聲,當(dāng)場軟到在地上,昏了過去。
林馨婉撩起長裙追了出去,被恍然覺悟的寧恆遠(yuǎn)一掌打飛到屋子裡,他飛赴而上,一道黑影比他更快的接住了半空中的寶寶,落地之後,哄拍了幾下,轉(zhuǎn)過身。
“老爺!寶寶沒事?!?
寧恆遠(yuǎn)愣了下,隨機點點頭?!皀ai媽,帶寶寶回院子裡去,好生照應(yīng)。”
已經(jīng)嚇到腿軟的nai媽被人推了一把後,才急衝衝的抱著寶寶迅速離開。
明月扶起溏心,她看了眼曲令後,想要架著主子回去,可是已經(jīng)癱軟的溏心,哪裡付得起來。
“將這個孽畜給綁了。”寧恆遠(yuǎn)惡狠狠瞪著寧雅嫺,一甩袖子,抱起溏心往別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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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家丁上前,依照豐富將寧雅嫺給綁了,剛要送回‘鳳陽閣’,林馨婉從房裡衝了出來?!罢l敢動手?”
被林馨婉一聲怒喝,家丁頓時不敢再動,他們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
“嫺兒,你不要嚇娘??!”
呆若木雞的寧雅嫺彷彿聽不到林馨婉在說什麼,她盯著面前的曲令看了許久尖叫出聲,躲進(jìn)了林馨婉的懷裡。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曲令瞇起眼,他朝著林馨婉鄙夷的勾起嘴角。“夫人,您是要違背老爺?shù)拿睿縿倓偞笮〗憧墒且獨⑺缹幖椅ㄒ坏南慊?,這可是所有人親眼所見。”
“區(qū)區(qū)一個下人,輪得到你來評是非!”
曲令冷笑一聲,他轉(zhuǎn)身就走。
無神的藐視,令林馨婉頓時顏面,這個去去的家奴怎敢這樣大膽,她猛地轉(zhuǎn)向?qū)庉孳?,雙目噴火的呵斥起來:“寧萱芷,你會有報應(yīng)的。”
寧萱芷走到林馨婉的跟前,她輕蔑的俯視著她說道:“在大娘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之前,我絕對不會比你先死。林馨婉,我已經(jīng)看到老天爺加註在你身上的報應(yīng)了,呵呵呵,林家的秘密一定會毀在你的手裡?!?
一字一句敲打在林馨婉的心坎上,林家的秘密沒有人知道,而寧雅嫺會變得如此歇斯底里不可思議,全都是她造成的嗎?不,不是!
林馨婉抱著失去心智的寧雅嫺嘶吼起來。
寧萱芷扭著腰肢從書院出來,望著對面的曲令,她低下頭。
“傷到?jīng)]有?讓我看看!”
寧萱芷擋開曲令伸來的手。“我倒是希望她那一刀刺得再深一點,最好把這張臉給毀了!”
曲令在旁聽得心裡一疼?!罢f什麼傻話,好好的一張臉毀了如何是好,我去找清風(fēng),你乖乖回院子裡待著?!?
寧萱芷停下腳步,她猛然擡起頭,剛剛那點點語氣與他極像,黝黑的眸子,修長的手指,一身黑的工夫,只有那張臉不像。
“你是誰?你不是曲令,也不是子竹,你到底是誰?”
曲令愣了下,多好的機會,要承認(rèn)嗎?
一年之間,曲令剛要開口,寧萱芷已經(jīng)轉(zhuǎn)身而走,聲聲嘆息響起,澆滅了他的衝動。
“我聽人說了,今天二小姐去了木府,是不是爲(wèi)了太子妃一事?”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確實!那裡是我能想到的地方,不過衛(wèi)煜說的是,我要拒婚就是抗旨,呵呵,不過那些人的生死我在意嗎?只是心憐了院子裡的奴婢,跟著我受罪?!?
寧萱芷回過頭朝著曲令嫣然一笑?!澳阙s緊離開這裡吧!我寧願死,也不會嫁給那個好色之徒,我娘已經(jīng)入土爲(wèi)安,只要我抗旨拒婚,寧家上下都會受到聖上的責(zé)罰,我……”
“不!二小姐!”
曲令健步衝上前,想要去擁抱寧萱芷,忽然望著那雙茫然的眼眸,止步於她跟前?!澳阆胗没榧s的事,治罪於寧家,借聖上的手滅掉林家,這是愚蠢的行爲(wèi),你要是死了,這仇還有何意義?”
寧萱芷咯咯笑起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活著就是爲(wèi)此,如果我的死能完成我的復(fù)仇,那也無所謂。”
“不,我不允許!”
“什麼?”
“我的意思是,公子不會允許的?!鼻钸B忙改口。“我?guī)闳ヒ姽樱灰c頭,這婚約的事,一定能解決。”
寧萱芷甩開曲令的手?!扒睿乙薜氖翘?,不是其他人,木府再有勢力,能左右當(dāng)今聖上?況且我也不想去求你家公子?!?
“我累了!”
寧萱芷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如果可以,她又怎麼回不去找他?只是良人心裡可還有自己?
好好的一場百歲宴在寧雅嫺的鬧騰中落下帷幕,各處院子因爲(wèi)這場鬧劇無法入睡。
寧恆遠(yuǎn)安慰著溏心的哭訴,這一次,他是一定要懲戒寧雅嫺,盡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老爺,你一定要爲(wèi)寶寶做主啊,大小姐敢當(dāng)著你的面的他下手,要是以後你不在府裡,寶寶的命,嗚嗚嗚嗚!”
寧恆遠(yuǎn)被哭的心煩,他出手略重了些,將人推倒在一遍。“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就不要再哭了,哭的我心煩。”
溏心抽吸了幾聲,止了聲音。
“老爺,您別生氣了,我伺候你睡下?!?
寧恆遠(yuǎn)剛躺下又坐了起來,今晚的事,怎麼都覺得不對勁,讓溏心點上水煙默默抽了兩口,瞇起眼。
燭火在搖擺,空氣裡有著淡淡的傷感,望著溏心的背影,寧恆遠(yuǎn)忽然想起寧萱芷面對寧雅嫺時候的臉?!疤炷模^幾日就要入宮面聖,她的臉!”
溏心咬了下嘴脣,比起自己的兒子,身後的人更擔(dān)心的是這樁婚事因爲(wèi)破相而告吹。
“有清風(fēng)道長在,二小姐的傷應(yīng)該不礙事。”
“不成爲(wèi)得過去看看,萬一要是留下了疤,我豈不是要養(yǎng)她一輩子?!?
溏心扯住寧恆遠(yuǎn)的衣袖提醒的說道:“老爺,這都一根天了,您還是明日再去吧,這會二小姐可都睡下了,您過去不方便。”
寧恆遠(yuǎn)想想也是,便吹了燈,抱著美人嬉鬧起來。
清風(fēng)揹著藥箱站在寧萱芷身邊,銅鏡中側(cè)臉上的血痕變得黑深起來,用手去扣一下,會疼,但摸著極爲(wèi)的粗糙,應(yīng)該是血塊幹了後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嚴(yán)重其實只不過是輕傷罷了。
“清兒,有沒有辦法把傷口弄得嚴(yán)重些,最好是落下終生疤痕什麼的?!?
清風(fēng)皺起鼻子,這天底下大概也就面前這麼一個女人對自己的這張臉諸多抱怨了,哪有人吵著要毀容的!
“有啊,你拿剪刀再用力劃一下,保證靈丹妙藥都治不好?!?
寧萱芷白了清風(fēng)一眼,知道他也不是說笑,可是要自己親手毀了這張臉,她也是不願意的?!斑^幾日應(yīng)該就要進(jìn)宮,我別無他求,有什麼法子在這幾天裡,讓傷口看著嚴(yán)重?”
“方法倒是有,不過會很疼,弄得不好說不定還會留下疤痕,你可願意?”
寧萱芷點點頭,任何機會她都不想放過?!班?,你動手吧,這事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清風(fēng)嘆了口氣,要是師父在的話,絕對不會讓寧萱芷這麼亂來,這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心裡這麼想著,他手底下也沒閒著,從藥瓶子裡取出點粉末灑在傷口上,不一會的工夫,寧萱芷有點躺不住了,她感到傷口處又癢又疼,還有點燒灼敢,想要去撓,被清風(fēng)一掌拍開。“不許撓,你這是真的不想要這張臉了嗎?”
寧萱芷感到甚是委屈,但是她自己提議的,只好任由清風(fēng)瞪眼呵斥,嘟起嘴扭過頭去,不再搭理身邊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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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灼之後,清風(fēng)又在傷口上抹上了一層粉末,這一次的癢灼感比之前更甚,寧萱芷,咬著牙忍了過去,這樣周而復(fù)始了幾次之後,終於清風(fēng)用沾了水的毛巾替她抹去了傷口上的藥粉。
“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