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卿靠的這麼近,近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都無比清晰。霍貝兒突然有些心慌了起來。凌少卿的眼中……似乎藏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霍貝兒有些彆扭地扭開頭:“你幹什麼?”
凌少卿拿出手帕,淡然擦了擦她嘴角的污漬:“看見髒東西,幫你擦擦。”
“哦。”霍貝兒應(yīng)了一聲,莫名有些臉紅。
凌少卿看著她的反應(yīng),突然一笑。
看來,他在貝兒眼中,也並非完全沒有魅力。
雖然霍貝兒現(xiàn)在還不曾喜歡上他,可是沒關(guān)係。
這三年,他蟄伏在毒梟老巢,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直到最後掌握了核心證據(jù),將毒梟繩之以法。這過程中,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耐心,他恐怕早已經(jīng)死過無數(shù)次了。
貝兒,我所掌握的一切技能,都只爲(wèi)娶到你。
所以現(xiàn)在,我會拿出最大的耐心,一步步慢慢靠近你,知道徹底進(jìn)入到你的心中。
凌少卿笑的霍貝兒有些彆扭,她不安地動了動,然後說道:“可昕……可昕怎麼還沒來?我給她打一個電話吧。”
說著,霍貝兒就掏出了手機,匆匆逃到陽臺,給穆可昕打了一個電話。
凌少卿穩(wěn)如泰山地坐著,他相信楊貴妃那屏風(fēng)的魅力。
果然不久後,霍貝兒一臉鬱悶地走了過來:“少卿,可昕今天晚上來不了了,她臨時有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凌少卿不動聲色地說道。
“飯也吃過了,可昕不來的話,我就先走了。”霍貝兒說著,就要去拿自己的包。
“好,我送你。”凌少卿走了過去,自然而然地挽了挽霍貝兒的頭髮。
今天只是他們重逢的第一天,他絕不會操之過急了。
他的動作十分自然,霍貝兒卻不由一陣緊繃。
畢竟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現(xiàn)在的凌少卿早已不是那個愛哭的奶娃娃,他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軍人,華夏的少將。他只是往那一站,那種內(nèi)斂成熟的氣質(zhì),就足以讓無數(shù)女人尖叫。
霍貝兒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稍微也有一點點被凌少卿的男性魅力煞到。
“你在想什麼?”凌少卿看著莫名發(fā)呆的霍貝兒。
霍貝兒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出去追女孩子,肯定一追一個準(zhǔn)。”
“是嗎?那如果我追你呢?”凌少卿挑了挑眉。
霍貝兒愣了一下,然後失笑:“別開玩笑了。我們兩個這麼熟。你那些手段,對我無效。”
“試試吧。”凌少卿不可置否。
霍貝兒只當(dāng)他是在開玩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個小時後。
宿舍樓下。
霍貝兒和凌少卿告別。
“我接下來幾天課程有些緊張,可能不能經(jīng)常和你見面了。你自己找節(jié)目啊。”霍貝兒笑著說道。
“放心,我們會見面的。”凌少卿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
什麼意思?
霍貝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凌少卿上前一步,突然重重地?fù)肀ё×怂?
在霍貝兒掙扎之前,他又已經(jīng)鬆開手。
月光下,他冷峻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貝兒,晚安。”
“晚……晚安。”霍貝兒迷迷糊糊地說道。
等到凌少卿走遠(yuǎn)了,她纔不由拍了拍自己的面頰。
要命啊!
愛哭包什麼時候蛻變地這麼有魅力了。
長得好看,還會做菜,這是華夏最年輕的少將,以後凌少卿的夫人有福了。
霍貝兒嘟囔了一句,轉(zhuǎn)身回了寢室。
“小詩,我回來了。我還給你帶了夜宵哇。”霍貝兒一邊進(jìn)門,一邊笑著說道。
林詩正背對著霍貝兒鼓搗些什麼,聽到霍貝兒的聲音,她心中一慌,飛快地把手中的東西往抽屜裡一塞,這才轉(zhuǎn)頭看著霍貝兒:“貝兒,我還以爲(wèi)你晚上不回來了。”
林詩剛剛藏什麼呢?
霍貝兒有些好奇,但她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姑娘。關(guān)係再好的人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小詩既然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假裝沒看見好了。
“都說了你別瞎想,少卿和我真的只是朋友。”霍貝兒一臉自然地遞過手中的夜宵:“你先吃夜宵吧。是你最愛的餃子。”
林詩接過了餃子,可她的目光不停閃動著,怎麼看怎麼奇怪。
霍貝兒沒有多問,她打了個哈欠:“你慢慢吃,我洗漱下先睡了。”
“恩。”林詩應(yīng)了一聲,攥住袋子的手,更緊了一些。
縱觀大學(xué)的所有科院,雖然大家學(xué)的知識各種各樣,發(fā)展的方向也各自不同,但有那麼一門課,是每個學(xué)院都必修了!
這門課,就是傳說中的思想政治課。
而貝兒他們的思想政治老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教授。老教授上課,基本上都是對著課本翻來覆去地念。再加上他眼神不好,基本看不清底下人都在幹什麼。
這門課通常又都在一大早,正是衆(zhòng)人最困的時候。所以他的課,又被稱爲(wèi)補覺課。
霍貝兒和林詩趕到的時候,教室裡面已經(jīng)橫七豎八地睡了一堆人。
兩人一走進(jìn)來,有幾個還清醒的,突然開始對著她們竊竊私語了起來,甚至還紛紛把身邊睡著的人給叫了起來。
然後……更多人對她們竊竊私語了起來。
“什麼情況?”霍貝兒迎著一衆(zhòng)目光,硬著頭皮問道。
“我也不知道。”林詩低聲說道。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其實這種被注目的感覺,霍貝兒還挺習(xí)慣了。
她也沒管太多,挑了個地方,就跟林詩一起走了過去。
“霍貝兒,你還有臉出現(xiàn)呀。”莫天磊盯著一張腫脹未消的臉,很是猙獰地攔住霍貝兒。
霍貝兒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怎麼還沒完了?
“讓一下。”霍貝兒從容地說道。
“你少給我裝的二五八道的!”莫天磊一臉憤怒地說道:“霍貝兒,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有多清純。結(jié)果你根本就是一個不知道被多少人上的爛貨!我真是瞎了眼,纔會跟你交往了一年。”
霍貝兒只是面無表情,她不知道莫天磊的話從何說起,也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又要突然發(fā)瘋。
說來世事也奇妙。
幾天前,她還想方設(shè)法地打工湊錢,想要送給他一個禮物。
可不過幾天時間,她再看見這個男人,竟然只剩下嫌惡。
“讓一下。”霍貝兒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呵呵,你還給我裝的一臉清高樣!霍貝兒,你問問看在場的人,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就是個爛貨,別以爲(wèi)你攀上了少將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也不想想,那個上將要是知道了你的那些過往,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所以,她到底有什麼過往?
霍貝兒察覺到不對,她瞇了瞇眼睛,默默地掃過了教室中的人。
這些人根本不避開她的眼神,反而對著她議論地更加大聲了起來。
“就是她。聽說她一年中打過三次胎呢,而且每次還是跟不同的男人哦。”
“我聽說的可是四次!”
“我可是聽說她還生下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直接被她扔到垃圾桶了。也是造孽。”
討論的話語,不停地往霍貝兒的耳朵裡鑽。
霍貝兒一下子覺得無比地可笑。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現(xiàn)在的人,都不長腦子的嗎?這種傳言也信?
“貝兒,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安佳悅一臉遺憾地看著她:“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快給大家解釋解釋。”
安佳悅這根本是在幸災(zāi)樂禍,謠言這種事情,越解釋,就會傳的越誇張。
安佳悅是拿準(zhǔn)了霍貝兒是個軟糯的性子,想要藉由衆(zhòng)人的口,諷刺的她擡不起頭來。
然而,霍貝兒的頭,卻昂的更高了。
她是溫和不錯,可她畢竟是霍御的女兒,是霍家的人!
霍家人,自有一番驕傲,區(qū)區(qū)謠言,還不能讓她低頭。
霍貝兒瞇了瞇眼睛,突然目光凌厲地看向了議論地最歡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