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其實我沒有...”

炎慕雪執拗地掙開慕澤言抓住她肩膀的雙手，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慕澤言，你現在說這些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炎慕雪臉上的絕決莫名地讓慕澤言感到心驚，他慌『亂』地往前邁了一步。

他進，她退。

“慕澤言，曾經的我是無條件地爲你，我的真心願意讓你任意揮霍。”

“可是，現在，你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那個資格。”

慕澤言隱隱有種感覺，他真的即將失去一樣對他來說很珍貴的東西。

徒勞掙扎的他，張了好幾次嘴，才勉強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一絲聲音。

“真的失去了嗎？”

像是問她又像是問他自己。

炎慕雪微微地彎了彎脣。

“我炎慕雪，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何苦在你這顆樹上吊死，這個世界上大把大把的男人等著我去遇見。”

“你不過運氣好了點，比他們早了一點被我遇見。”

這一刻，慕澤言頭疼欲裂，一向擅長揣摩人心的他，竟然一點都看不透面前的炎慕雪。

“雪兒...雪兒...對不起...對不起...”

慕澤言發現他的嘴裡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念出炎慕雪的名字之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拼湊。

“你不用給我道歉，愛情裡面從來都是隻有愛與不愛，沒有對不起。”

炎慕雪故作輕鬆地吸了吸鼻子。

“慕澤言，突然之間發現我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愛你，至少我現在面對你的時候，少了當初的那份少女情懷的悸動，更多的是坦然。”

炎慕雪最後看了一眼低垂著頭有點狼狽的男人。

“慕澤言，從今往後，對我來說，你只是我哥的朋友。”

“我不會說什麼祝福你之類的話，因爲我還沒有那麼大度地對待曾經傷害過我的人。”

慕澤言的心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一擊，瞬間支離破碎。

突然，他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毅然地將心底所有的話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雪兒，我沒有和喬娜訂婚，我也知道她肚子裡面的孩紙不是我的，更知道因爲她的緣故，我到底傷了你多深。”

慕澤言猛地一下子擡起頭，眼裡的悔恨和自責讓他的整張臉看起來微微扭曲。

聞言，炎慕雪嘲弄地輕笑出聲。

“那又怎樣？慕澤言，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你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炎慕雪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

半晌，她當著慕澤言的面，毫不眷念地轉身。

“謝謝你，讓我曾經愛過你。”

慕澤言的胸口瞬間破了一個大洞，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然後除了冰冷的空氣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炎慕雪支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慢慢地往前走，就在她快要走出陽臺的時候。

她的腳下猛地一頓，下一秒，她飛快地轉過身跑向站在原地的慕澤言。

慕澤言還沒有看清楚，便感覺到一股不小的衝力撞得他倒退幾步，整個後背抵上欄桿。

緊接著，慕澤言的身體便被面前的炎慕雪抱住了。

炎慕雪的雙手緊緊地摟住慕澤言的脖子。

良久，她才慢慢地湊到他的耳邊，極慢極慢地說出了幾個字。

“再見了，我的初戀！”

直到懷裡的溫度完全冷卻了，慕澤言的耳邊揮之不去的還是那一句猶如魔咒的話語。

“再見了，我的初戀...再見了，我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