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還好嚒？”

一時間連慕澤言都分不清炎慕雪臉上的笑意有幾分真幾分假。

炎慕雪看見慕澤言眼裡無法掩飾的情緒，淺淺地勾了勾脣。

“慕澤言，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此刻的炎慕雪覺得很慶幸，因爲她終於可以做到在慕澤言的面前保持該有的理性。

“如果我說我過得不好，無時無刻不生活在你造成的陰影下，你難道就會娶我？”

炎慕雪諷刺地扯了扯脣角。

良久，慕澤言都只是緊緊地繃著臉沉默不語。

炎慕雪在心底默默地數到三，面前的這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儘管渾身猶如萬蟻啃噬，她還是倔強地揚起頭顱轉身離開。

擦肩而過之際，慕澤言情不自禁地拉住了炎慕雪的手臂。

“如果你想，我願意…”

炎慕雪再也忍受不了他這種傷人於無形之中的施捨，轉而用力地甩開他。

“慕澤言，或許曾經的炎慕雪聽見你這句話，會不顧一切地嫁給你，即使你不愛她，她依然會付出千萬倍的真心愛你。”

心頭的酸澀猶如奔涌的河流排山倒海般地向炎慕雪襲來，她努力地逼回即將決堤而出的淚水，儘量讓她說出口的嗓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

“以前的她是真傻，一心一意地追逐著她愛的人，天真地以爲總有一天可以換回他的真心，甚至可以爲了他拋棄她最驕傲的自尊。”

儘管極力剋制情緒，可是炎慕雪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即使後來那個女人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她還是不認命，甚至不顧一切手段地去搶去奪，直到被他傷到體無完膚，她才終於醒悟，原來愛情真的是不能強求。”

炎慕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最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剜在慕澤言的心窩子上，疼得他身子微微抽搐。

“慕澤言，我最恨你的不是你不愛我，而是你不相信我。”

炎慕雪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固執地瞪大雙眼看著他。

“十多年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你寧願相信那個滿嘴謊言的女人，也不願意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啪”地一聲，炎慕雪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地給了慕澤言一耳光。

“這一巴掌早該還給你了，曾經你爲了那個女人三番四次地讓我受傷，我都捨不得打你一下，因爲我知道打在你的身上，疼的還是我的心。”

炎慕雪故作自然地放下發軟的小手，儘量挺直腰背面對慕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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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慕澤言，憑什麼可以如此欺負我炎慕雪，你難道不知道，在你眼中不屑一顧的女人，也是炎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我受了傷，你可以無動於衷，但是我的親人會心疼，甚至會難過。”

慕澤言從來不知道他也會有啞口無言的一天，炎慕雪說了這麼多，他卻不能爲自己辯駁一個字。

炎慕雪輕輕地揉了揉酸澀難擋的雙眼，死命地壓抑想哭泣的衝動。

“你永遠想象不到我爲了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在你家門口淋了一整晚的雨，而在第二天聽見那個女人甜蜜蜜地在我面前炫耀你們昨晚怎麼翻雲覆雨所經歷的那種絕望的滋味，我想這輩子我不會再經歷第二次。”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天崩地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炎慕雪漸漸從曾經那段痛苦的回憶中抽離出來，目光平靜地迎上慕澤言的眼眸。

“可是，我還是撐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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