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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一切都變了

張嗣宗看到秦流素笑著說:“妹妹今日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天色都這麼晚了,身邊也不讓人陪著,我這就送你到母親那裡去。”

“那就有勞哥哥了。”秦流素擦乾眼淚強顏歡笑地說道。這樣的秦流素,讓張嗣宗覺得說不出的心痛,而一旁的王碧蓮眼中閃過一絲狠意,然後瞬間又笑容滿面。

“是啊,小姐,不如就讓你三哥送你回去吧,這樣你三哥也好早點回來陪我,這些日子,沒有你三哥在我身邊,嫂嫂我一個人還真是睡不著。”王碧蓮故意說道。

“那我們走吧。”張嗣宗對著秦流素說完,便先一步朝著外面走去。秦流素滿眼淚水的看了王碧蓮最後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跟在張嗣宗的身後,秦流素的心裡亂極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早知道是這麼的痛苦爲(wèi)何還執(zhí)意要回來這一趟。

倒不如留在邸店中,等待著皇上接她入宮的好,想到這些,秦流素便充滿了無助,感受到身後秦流素的痛苦,張嗣宗無奈地轉(zhuǎn)身。

“流素,能再次見到你真好。別院我已經(jīng)命府中的人封了起來,因爲(wèi)那裡是屬於你和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張嗣宗不由自主地說著。

雖然只是那麼簡短的幾句話,說的卻是那麼的傷感,看著一臉鎮(zhèn)定的張嗣宗,秦流素勉強地露出笑意:“這樣的安排很好,我會祝你幸福的。”

身後的珠兒和兩個家丁都識趣地跟的遠遠的,不遠處就是別院了,秦流素緩緩走上前,看著別院門上貼著的封條笑了起來。

緊接著,秦流素撕下了那些封條,推開了別院的門,她難過地說:“不是封了嗎?爲(wèi)什麼不上鎖,爲(wèi)什麼不一把火燒了,爲(wèi)什麼還要留著?”

別院裡所有的一切都像原來那般擺放著,張嗣宗沒有回答秦流素說的話,而是默默地跟在秦流素的身後,同她一起進了別院。

院子裡的一草一木,擺放的所有物品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不久之後,這裡便再也不屬於秦流素,就連身後的這個男人,不久之後,也再也不屬於秦流素。

是啊,她秦流素何曾屬於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如何去要求眼前的這個男人屬於她呢。院子裡散落的那些酒罈子,讓秦流素的腳下一滑。

張嗣宗快步走上前,趕緊扶住流素的手臂。看到張嗣宗這樣,秦流素生氣地說:“放開我,我的一切與你何干。”

聽到秦流素這麼說,張嗣宗的心中更加的難過,可是卻也無能爲(wèi)力,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沉默不語。

而秦流素看到那些酒罈子當(dāng)然會明白,在自己失蹤的這些日子裡,張嗣宗是如何在這別院裡借酒澆愁,只是這一切,她現(xiàn)在都不願意去想,因爲(wèi)每想一次,心就會跟著痛一次。

推開前廳的門,朝著睡房走去,張嗣宗點燃了燭火,因爲(wèi)她怕秦流素不小心碰到,或是再一次受傷,既然流素選擇再一次回來,那就讓這一切都永遠留在她的腦海中吧。

睡房裡秦流素的衣服還在,就連牀上也依然鋪著她喜歡的牀單,所有的一切彷彿都還殘留著屬於秦流素的味道。

如今,這房間裡的主人回來了,一切變得更加的濃烈,張嗣宗心中的思念是那麼的強烈,可是皇命已下,他又如何能躲的過。

就算他的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那又如何,可是此刻面對著秦流素,張嗣宗心中的感情還是無所遁形。

“流素,你知道嗎?我是愛你的,可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我希望你會原諒我。”張嗣宗難過地說。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更談不上什麼恨,又如何有原諒一說。”秦流素冰冷地說著,彷彿此刻的秦流素真的已經(jīng)重生成爲(wèi)另外一個人。

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或許只有秦流素自己知道,她的心裡究竟有多痛,有多傷。秦流素走出了睡房,走在院子裡。想到那些發(fā)生過的事情,心裡一時間覺得沉甸甸的。

一陣風(fēng)吹來,院子裡的樹葉沙沙作響。秦流素的衣裙在風(fēng)中輕輕的搖曳,驀然之間,張嗣宗發(fā)現(xiàn),這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秦流素,在他的心裡彷彿已經(jīng)過了幾年,幾個世紀(jì)。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些沒有秦流素的日子裡,張嗣宗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

她消瘦了許多,可是眼神中卻依然還是那麼的堅毅,只是她的笑,她的美,她以後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將再也不屬於他了。

就連她的人,從此以後,也將屬於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有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一定會帶給她幸福和快樂。張嗣宗在心裡卑微地想著。

以前總恍惚地以爲(wèi)自己會失去秦流素,沒想到,這一次是真的,不是在夢裡,也不是在自己的潛意識裡,而是在實實在在的現(xiàn)實裡。

張嗣宗想到這次真的要失去秦流素了,心裡便說不出的難過,他走上前,將秦流素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此刻懷中的女子,還是像從前那般,聞著屬於她的芬芳,張嗣宗的眼角劃過晶瑩。他放開她,凝神著她的雙眼,許久都不願意離開。

看著她粉嫩的脣,張嗣宗蜻蜓點水的吻了過去。看到快要湊上來的張嗣宗,秦流素輕輕地閉上雙眼,只是一個瞬間,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般。

秦流素看著面前滿眼深情的男人,然後拉起張嗣宗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或許秦流素想永遠忘了他,或者秦流素想要張嗣宗以後每每看到這個齒痕,都能想到她。

忍著手臂上傳來的痛。張嗣宗直到秦流素放開他的手臂,纔回過神來,她究竟是有多恨他,纔會這般的歇斯底里。

雖然此刻的秦流素沒有大吵大鬧,可是這樣默默無語的她,卻是張嗣宗更加在的難過和傷感,但願這個身份像謎一樣的女子能忘了他,以後在宮中能快樂的生活。

“張媽現(xiàn)在在哪裡?還有小憐,我想再見見她們。”秦流素低聲地說道。聽到秦流素這麼說,張嗣宗沉默不語地朝外面走著。

身後的秦流素依依不捨地最後看了別院一眼,然後關(guān)上了房門。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再也不屬於這個別院,就讓那些曾經(jīng)發(fā)生在別院裡點點滴滴的故事都隨著關(guān)門的那一刻沉封在這別院裡吧。

秦流素跟在張嗣宗的身後,朝小憐的住處走去。而此刻的珠兒正在王碧蓮的睡房裡,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當(dāng)年的重重。

珠兒難過地說:“三少奶奶,都是珠兒不好,害得你那時小產(chǎn),讓你失去了第一個孩子,珠兒知道無法求得你的原諒,珠兒把當(dāng)年的事說出來只是想放過自己。”

聽到珠兒這麼說,王碧蓮便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姚舒雲(yún)和葉靈惜,可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現(xiàn)在再去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更何況自己如今又懷了身孕,小妍姍也已經(jīng)大了。

“罷了,以前的那些事,我早已經(jīng)放下了,如今我身邊有妍姍還有腹中的孩子,我已經(jīng)知足了。”王碧蓮笑著對珠兒說道。

“你還是快些去找流素姑娘吧,她此刻若是沒有在別院,必定是去了四夫人的住處,門外的家丁會帶你去的,你走吧。”王碧蓮對著珠兒說道。

珠兒離開了王碧蓮的住處,能把當(dāng)年的事情告訴王碧蓮,當(dāng)著王碧蓮的面說出自己犯下的那些過錯,對於貪生怕死的珠兒來說也算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解脫。

還好,如今的王碧蓮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早已經(jīng)把這些事情都看得淡了,一想到姚舒雲(yún),王碧蓮的心中竟然一點也恨不起來。

在這府中,如今姚舒雲(yún)雖然是老爺?shù)亩蛉耍墒谴笊贍敽痛笊倌棠痰慕舆B離去,對她的打擊也夠大的,如今她一個人形單影隻,鬱鬱寡歡,王碧蓮又怎麼忍心再讓她雪上加霜。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即便是再去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放過也別人,也當(dāng)是成全了自己。想到這些,王碧蓮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珠兒一出門便朝著不遠處的別院走去。看到不遠處的家丁,珠兒開口問道:“流素姑娘和三少爺去哪兒了?難道還在這別院?”

“珠兒姑娘,小姐和少爺去四夫人房裡了,我們兩人可以爲(wèi)你帶路。”兩個家丁說完便提著燈籠自顧自地朝前走著,珠兒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不時的東張西望。

而此刻小憐的住處,秦流素和張嗣宗的到來讓張媽和小憐以及杏兒都開心的不得了,一見到秦流素,張媽和小憐便喜極而泣。

“張媽,小憐,你們都還好嗎?能再見到你們流素真的是太高興了。”秦流素說完抱著張媽哭了起來。

“流素姑娘,快別哭了,你的事情我和四夫人都已經(jīng)聽說了。只怕你這一去,張媽我到死也不一定能再見到你啊。”張媽一邊說一邊流下淚水。

小憐再過些日子才能出月子,此刻看到秦流素也是哭成了淚人兒,對於秦流素要入宮的事情,小憐也是從老爺那裡知道的。畢竟這是大事,如今府中的人恐怕都知道了此事。

前些日子,老爺回府後,便安排了下來,說是這府中人以後都要叫秦流素爲(wèi)小姐,他已經(jīng)收了秦流素爲(wèi)義女,而此刻秦流素的身份是張嗣宗的義妹。

如此一來,秦流素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入宮了。而對於張嗣宗的小妾,府中人都要三緘其口,對外一律說是去年難產(chǎn)而死。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的確是匪夷所思,可是皇命難違。張老爺和府中上下的人都按旨辦事,絲毫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看到小憐哭的傷心,秦流素便難過地說:“四夫人,你如今還在月子裡,且不可爲(wèi)了此事過於傷心,如今事情已然成爲(wèi)定局,我也只能入宮了。”

“流素姑娘如今成了老爺?shù)牧x女,那豈不是和四夫人所生的瑾萱同一輩份。這讓杏兒想來,總覺得說不出的彆扭。”杏兒無奈地說道。

“此事,我和父親也是沒有辦法,皇上一言九鼎,他想要做的事情,我們這些身爲(wèi)臣子也只能服從,哪有反駁的道理。”張嗣宗無奈地說。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小憐,張媽,以及秦流素自己都明白,如今皇上執(zhí)意要將她納入後宮,此事已經(jīng)再也無法改變,以後的日子也只能靠流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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