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坐在賬中靜靜的喝著茶,他決定要讓王奇體味一下柳生當(dāng)時的感覺,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加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有多過分。
“監(jiān)軍,那三人來了。”昭通走進(jìn)賬中對著笑的一臉邪惡的秦流素說道。
“你讓他們進(jìn)來吧。”秦流素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淡然,她想著自己的計謀,嘴角悄然勾起,王奇,這一次你可會明白呢?
三人進(jìn)了帳中,在看到秦流素後,三人都自覺的跪在案前,“秦監(jiān)軍。”
秦流素擡眼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視線,三人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跨越了一個世紀(jì)一般,秦流素才幽幽問道,“你們都叫什麼?”
“張三。”“李四。”“劉五。”
秦流素指著一個明顯是領(lǐng)頭人的人說道,“劉五,你就給我說說你爲(wèi)何想要報復(fù)那王奇吧。”
劉五試探的望著秦流素,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流素有些想笑,她出聲呵斥道,“讓你說,你便說,爲(wèi)什麼要如此畏畏縮縮?”
劉五思考了會兒,才說道,“監(jiān)軍,其實(shí)我也不是故意想去報復(fù)王奇的,只是他做的實(shí)在是讓我很不舒服,我纔會想到報復(fù)的。”
秦流素挑眉示意劉五快點(diǎn)說。
“其實(shí)事情是這樣的,我今早被那王奇惡意的撞了下,哪隻他竟然都不道歉,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又用手將我推開。”
秦流素並全相信這劉五的話,不過他所要的就是了解個大概而已,“你們?nèi)齻€人了想要報復(fù)回去呢,若想的話本監(jiān)軍倒是可以棒棒你們。”
三人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一般,紛紛睜大眼睛看著秦流素,最後還是劉五嚥了口水,“監(jiān)軍,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秦流默笑了笑,“我怎麼會開玩笑呢,你們只管回答答應(yīng)與否。”
三人狐疑的看了眼秦流素,而後對視了下,那爲(wèi)首的劉五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監(jiān)軍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好推辭了。”
秦流素看著面前的三人,笑了笑,還真是這麼簡單就入坑了,“好,你們且聽著,我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三人都屏息認(rèn)真的聽完,他們都開始同情王奇了,這個監(jiān)軍不好惹啊。
“你們可聽懂了?”秦流素側(cè)目看著案前跪著的幾人開口問道。
“清楚了,清楚了。…”三人一齊點(diǎn)點(diǎn)頭,眼底帶著喜悅,終於可以好好整整王奇了。
“既然都清楚了,那便下去吧,不要再此處呆著了。”秦流素一點(diǎn)也不想多看他們一眼,這樣的人終是不能留在軍營裡的,事後她就命人將他們趕出去。
李剛按照秦流素的吩咐找到了王奇,“王兄弟,原來你在此處啊,可讓我一頓好找。”
王奇
見是李剛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這人太墨跡了,他最是不能應(yīng)付這種人的,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淡淡的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王奇,今日你不是得罪了劉五三人嘛,他們打算報復(fù)你。”李剛撿了重點(diǎn)一口氣告訴了王奇。
“劉五?誰啊,我怎麼不認(rèn)識。”王奇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認(rèn)識這號人。
“就是今天早上你撞到的那羣人中的一個。”李剛急忙解釋道,這王兄弟心也忒大了,得罪了旁人還不自知,以後若是被整了那該如何是好。
王奇笑了笑,平靜的說道,“呵,原來是他們啊,我當(dāng)時誰要整我呢,李兄弟你不必在意,不過是幾個黃毛小子罷了。”
“王奇兄弟,你還是小心點(diǎn)吧,這軍營就屬他們最難纏了。”李剛還是有些擔(dān)心。
王奇輕笑一聲,眼底帶著不屑,他以前可是愛比這一羣人難纏多了。
“你們兩個還在這處站著幹嘛,下午的訓(xùn)練快要開始了了,你們快點(diǎn)。”遠(yuǎn)處一個人喊道。
李剛聽罷,開口答道,“知道了。”
王奇聽了,也擡步往訓(xùn)練場走,經(jīng)過李剛時,他壓低聲音說道,“謝謝你。”
李剛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追上前方的人,“不用謝,都是兄弟。”
王奇聞言,掩去眼底的欣喜,沒想到他王奇橫行霸道多年,居然還有人願意和他做兄弟,這種感覺真好。
經(jīng)過一下午的訓(xùn)練,大家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肚子也在不停的叫著,等了半天,終於等到那鑼鼓聲。
他身形一動,迅速跑到了退伍前頭,經(jīng)過昨天與今天上午的觀察,只有在最前面,打的飯菜纔是最新鮮的。
王奇花了他平日裡最快的速度衝到配餐處,“呼,該死,沒想到我有一天會爲(wèi)了吃飯而用盡所有力氣。”
張開看著氣喘吁吁的某人,憨厚的笑了笑,“兄弟,你怎麼跑的這麼急?”
“不急,那越是留到後頭的才就越不能吃了。”王奇說著白了眼張開。
張開笑了笑,動手給王奇打餐。
那張三劉五等人早已候在了不遠(yuǎn)處,看著前方拿著托盤的王奇,幾人恨得牙癢癢,只想快些教訓(xùn)那人。
劉五掃了眼身後的人,而後說道,“等下該怎麼做你們都清楚咯?”
“清楚了,劉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們辦事不可能出差錯的。”張三拍著胸脯說道。
“嗯,他過來了,我們行動吧。”
只見劉五在王奇的必經(jīng)之路上站定,而張三悄悄的溜到王奇身邊,估摸了下距離,而後伸出腳。
王奇沒想到有一隻腳突然伸出來,他身子不穩(wěn)的向前傾去,手中的食物也盡數(shù)潑了出去。
“該死,你怎麼走路的。”前方傳來罵聲。
王奇不悅的收拾著一地的殘骸,他操著低沉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
“哼,你這小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連道個歉都不看著人嘛?”劉五看著王奇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登時火了。
王奇緩緩擡起頭,在看到來人時,明顯的怔了一下,輕笑一聲,“我當(dāng)是誰呢,那好我現(xiàn)在對你說聲不好意思。”
劉五盯著王奇,這人雖然道了歉,可是話裡卻沒有一絲歉意,真當(dāng)他好欺負(fù)嗎?
“晚了,現(xiàn)在你以爲(wèi)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嘛?”劉五瞪著王奇,眼裡充斥著怒火,他一定要搓一搓這王奇的銳氣。
王奇沒想到這劉五居然這樣沒完沒了,他冷眼看著劉五,怒極反笑,“怎麼,難不成還要我給你把這身衣服洗乾淨(jìng)。”
“既然王兄弟都提起了,那到不是不可以。”劉五緩緩說道。
“呵,劉五這件事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想要我給你洗衣服,你怕是還不夠資格。”王奇揚(yáng)起頭,對著劉五嗤之以鼻。
“你!”劉五憤怒的看著王奇,只差撲上去將人打一頓了。
“老大。”張三在一旁拉住劉五的手臂,暗暗提醒。
劉五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把監(jiān)軍交代的事都給忘了,他冷眼看著王奇,而後笑道,“既然王兄弟不願將我這衣服清洗乾淨(jìng),不如就給我跪下磕個頭道個歉如何?”
王奇擡眸,一雙眼裡淬滿怒火,他冷冷的瞥著劉五,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休想。”
“王兄弟,我看你也是書香門第,怎得就不懂的知錯就要認(rèn)錯這一道理呢,莫不是你以前就知道插科打諢,忘了研讀四書五了。”劉五將秦素教他說的話大致的說了一邊。
王奇眼裡的怒火更甚,他怎麼覺得這個場景如此熟悉呢,哦對了,那次他也是這樣欺侮柳生的,想到這裡他眼中的怒火也消失了,留下的是有些複雜的神情,原來柳生當(dāng)時就是這樣一種感受啊,他在心底默默的向柳生到了個歉,不同於梅臺的那一次,這次卻是真心實(shí)意的道歉。
“喲,怎麼了,王兄弟是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所以一時羞愧難當(dāng),不願說了。”劉五輕笑一聲,眼底帶著濃濃的鄙夷。
王奇這會兒擡起頭,看向劉五的眸子波瀾不驚,心裡卻泛上苦澀,柳生還有秦素他們幫忙,而自己只有孤身一人,原來這就是橫行霸道的結(jié)果。
他正欲回?fù)魟⑽鍟r,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劉五,不要欺人太甚,王兄弟都已經(jīng)和你道過謙了,你莫要這樣不依不饒。”
王奇呆住了,他皺眉看著走出來的李剛,心中一時如打翻了五味雜陳一般,複雜無比。
“呵,我還以爲(wèi)是誰這樣有膽量敢跟我叫板,原來就是你這個瘦猴李剛啊。”劉五說著眼神微瞇,凌厲的氣勢直射李剛。
李剛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這樣衝動的站了出來,只是他將王奇當(dāng)做兄弟,所以不忍他受欺負(fù),但是這會兒看著劉五凌厲的眼神,他縮了縮腦袋。
王奇見狀,在心底輕笑了一聲,明明心裡害怕,還這樣逞強(qiáng)。他動作輕柔的將李剛帶到身後,而後冷冷的看著劉五,“劉五,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你若還是這般不依不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劉五被王奇瞬間迸發(fā)的氣勢怔住了,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慌,而後硬撐著直視王奇,嚇唬道,“王奇,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不想在這裡動粗。”
王奇冷冷的看了眼劉五,那眼中的寒氣都可以將人凍死,呵,嚇唬他,真是天真,他不緊不慢的擼起袖子,而後說道,“罰酒,今日我就是吃了,你們能拿我怎樣?”
“你!”劉五眼神暗了一下,他對著身旁的兩人吩咐道,“你們兩,給我上。”
張三李四看了看王奇,躊躇著不敢上前。
劉五伸手敲了下兩人,低聲說道,“你們看他細(xì)皮嫩肉的,鐵定不會武功,所以你們只管上。”
兩人聽罷,交換了眼神,就衝了上去,可是事實(shí)證明,劉五想錯了,只聽兩聲重物落地聲音。
王奇冷笑著解下袖子,緩緩說道,“劉五,雖然我的武功不是很好,但是對付你們綽綽有餘。”
劉五一驚,額頭流下微汗,他恐懼的盯著越來越近的王奇。
“慢著。”一道低沉的聲音阻斷了這場視線的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