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沅穿著古袈裟,上面瓔珞的一顆顆假舍利噴發烏金光,很是不凡,這是寺廟最高權的代表物,表示著祥瑞,穿一日就能加壽元。
他聽魔體一言,開始大笑了一聲,開口道:“大師談不上,貧道只是世俗中的一個生靈而已,至於賜教,那就更不敢當了。”
“請!”
浦沅伸手引路,讓唐笑心中頗爲感慨,直步走上山巔,暗歎終是踏上這條路了。
三人走向巔沿,望著四周幾乎已經沒有了蠻獸,就連神禽都少了許多,讓唐笑疑惑,隨後看見沿路的仙火巖,這次釋然。
前方就是鑄造大地,幾乎小僧鑄造道器都是由仙巖代替,偶爾會出現一些事端,將染了神火的仙巖噴下,造就一片熾熱,會將萬物焚燒,這纔沒有古蠻獸出現。
即便有些古蠻獸一點兒神智都未開化,可只要觸碰到熾熱火巖,那也會本能地想要避開。
“唰!”
踏過神山路,剛來到山巔時,就有一聲聲鑄造音響徹,宛如千軍敲鑼,聲勢無比浩蕩,一股股火光乍現,將天都染的熾紅。
一個小僧正在鍛造道器,赫然就是慧劫,此時他無比勤懇專注,額頭冒出大量熱汗,一隻錘緊握在手,染了神火後,朝著仙巖不斷揮動。
“真是壯觀。”
唐笑感慨,望見一大羣僧人手起錘落,造就一道道火紅白霧,一刻鐘時間過去了,有的僧人已經將仙巖打出了形狀,是道器的雛形。
“大師,難道我要與他們一樣?自己將杵兵重鑄?”他開口,看向浦沅,心中有了猜測。
“不錯!”浦沅笑道,隨後拿出一宗卷軸,開始發話:“你的道器很是不同,所以無法用那種普遍鑄造法,必須用我自創的法門。”
“請大師傳授!”唐笑恭敬道,心中有些忐忑,怕自己與他不熟,會不傳授自己。
“呵呵。”
老和尚笑了一聲,眼神卻流露出一絲陰光,一把將卷軸交了過去,道:“佛法無邊,我等信佛人,將普度衆生,你我也是有緣,今日就傳授你了。”
“此鑄造法爲龍鬚,是篇被我完善後的古秘籍,可鑄曠世道器,當然,過程也無比困難。”
“龍鬚?”
唐笑驚異一聲,想起彌彥霍亂無章法的雕刻術,似乎也叫龍鬚,心中有些不解,想著這兩者肯定有牽連,說不定還是同一篇術。
“不錯,就是龍鬚鑄造法。”
浦沅點頭,以爲他被震撼到了,這纔開口道出兩字,隨後朝著一處古爐指去,道:“那是龍鬚專用神爐,是我的鑄造地,現在借你一用。”
“謝了大師!”
唐笑恭敬一聲就鞠躬,而**著古籍翻看起來,直步朝著神爐方向走去,剛逼近時,就感到一陣熾熱,宛如沐浴在火漿中。
一口碩大的神爐屹立在前,有密密麻麻的佛文顯現,一股源火在爐內熊熊燃燒,似是白而無形,又似蠻獸化火,宛如通靈般,細看後會發現源火在動。
“恐怖!”一聲驚歎從唐笑口中吐出,他盤坐在神爐前,忍受著熾惹源火,就開始翻起古籍就讀取,要先了解一下再鑄。
一會兒的功夫,古籍中懸浮大量字,瓔珞在唐笑腦海中,幾乎一字不差,他施展了很普遍的記憶神術,在一刻鐘頭讀取一本古籍。
“鑄器先鑄人?這是在耍我嗎?”
他道出了古籍的一行字,有些心虛,望著無比焦惹的源火,嚥下一口唾沫,剛冒出了一縷冷汗,就被迅速蒸發,成爲一縷白煙。
一股源火在神爐中沸騰,此時的火已經燃燒在了巔峰,也是鑄造的最佳機會,一柄曠古道器能否誕生,這就是一個關鍵。
“真是日了蒼天!爺拼了!”唐笑大吼,將兩截魔杵扔進去後,自己也跳去。
源火焚燒,將唐笑剛指引長出的魔鱗直接燒成一抹塵埃,一絲絲血肉變的焦黃,宛如要被烤熟般,甚至連魔角也傳來陣陣刺痛。
他渾身被燒,雖然咬牙堅持,可意識已經變的模糊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鑄造道器,就連自保也無比艱難,即將被當場燒成一堆骨。
“該死!我就不信了!”唐笑咆哮一聲,血被燒的沸騰,開始不斷魔變,長出魔鱗,阻擋源火的侵蝕,也開始咬牙拼命,嘗試鑄造。
一塊血肉沒能及時防護,被源火燒的焦黃,唐笑忍痛,無視了身軀的創傷,腦海中思索,想著龍鬚鑄造法的第一步——以手爲錘。
這是一步重大曆練,一刻鐘後,他開始嘗試著先重鑄身軀,歷練到更強,魔鱗被不斷燒燬,又不斷再生,想要創下一火魔鱗,適應源火。
“嘶!”
一塊帶有火紋的魔鱗剛被創出,讓唐笑大喜,卻好景不長,剛再生就被焚燒,心中無比疑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這種紋路那可是神火中誕生的,擁有阻擋一切魑魅魍魎火的神效,可如今被燒燬,還是在一瞬之間,那可就匪夷所思了。
有了這次試煉,他開始閉目思索,暫時默默抵擋著源火的焚燒,同時用身軀感受,一層層的血肉被燒燬,開始思索裡面法則。
一刻鐘後,他渾身已經血肉模糊,就連心頭處也被源火侵蝕,一層層血肉被焚成白煙,卻驚奇的平靜,宛如在悟道般,什麼也無法影響心神。
一滴黑紋的魔血從他身軀滴落,被瞬間化爲一抹霧,這一幕,讓他已經徹底感悟,一雙眼睜開,迸發了絕色光彩,宛如有星河顯現。
“有了!”他大喝一聲,將全身魔鱗直接斬落,開始吞納神爐內所有白霧,要顯現白霧法則,這方法雖然很少稀罕,可談不上獨創。
畢竟在浩瀚大世中,神才鬼傑實在太多,漫漫歷史長河中,總有幾個人也創下了白霧法則,或者獨創了更加奇異的大道,也許有的堪稱驚世。
“顯現!”
唐笑大吼,渾身長出了散發金白芒鱗,似乎有一縷縷霧霾在上滿縈繞,霧爲無形,雖會被驅散,卻永遠不會消逝,也是萬物落幕的根本。
讓他確信,這條路雖然不是獨創,可絕對驚豔。
“譁!”
“啊!”
源火燃燒,變幻一隻大蒲牢,撕扯著他層層血肉,讓他不斷髮出哀嚎咆哮,一身身的霧鱗徹底奔潰,散落在神爐底下,被蒲牢一爪拍散。
這是正是的絕境,讓他心中無底,望著一塊塊血肉被撕碎,落在神爐深處,被祭竈成人肉藥,供火源蒲牢吞噬,心中無比憤怒。
“開什麼玩笑,真正蒲牢還在我手中!”唐笑咆哮,徹底陷入瘋狂,將渾身魔鱗密集在手中,放棄了一切自保術,任憑身軀被源火焚燒,一把抓住火蒲牢的頭顱,狠狠用力,要將它撕碎。
“吼!”
火蒲牢咆哮一聲,一隻胳膊被撕碎,快速再生後,擡起爪來,就向前一手拍去,將魔體當場鎮壓在神爐底下,受三千源火燒。
“吞了你!”
唐笑大吼,祭出油燈就斬下火蒲牢的巨爪,掙脫後,一口咬在火蒲牢的腦顱中,撕下大片血肉,化爲一縷縷火,生吞了起來。
一人一火源化形大戰,讓整個神爐發出“彭彭”聲響,唐笑戰的無比艱難,他全身幾乎都在燃燒,既要分心修復身軀,又要大戰,一瞬間的功夫就落入下風。
不得不說,這神爐火比紫火高出太多,兩者簡直是天壤之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甚至可以吞納紫火,爲自身通靈所用。
油燈瘋狂揮動,被唐笑指引,朝著火蒲牢腦顱中一陣瘋打,疼的它不斷咆哮,兩隻爪高舉起來,就要撲過去,發出致命一擊。
“滾!”
唐笑見狀,吼了一聲,握緊油燈直接砸了過去,“唰”的一聲,一道光輝忽然在燈中乍現,揮去時有所向睥睨之勢,一把粉碎火蒲牢頭顱。
火蒲牢慘叫一聲,當場殞命,全身漸漸消散,化爲一縷縷火,重回神爐的低端,燒的無比熾盛,若不是神爐的仙材特殊,估計還容納不了。
斬下火蒲牢,唐笑拾起油燈,對它造成的殺傷力十分欣賞,心中升起一個念頭,要將它與魔杵融匯在一起,鑄造一把曠世道器。
龍鬚鑄造的每一步,皆在他腦海中浮現,手中的長滿魔鱗,充當錘鑿,瘋狂擊打著魔杵,發出一道道火星,落入爐下的神火中。
唐笑屹立在神爐上巔,手中一片片魔鱗從被擊落,眨眼間已經血肉模糊,斷爲兩截的魔杵被血染的一片猩紅,宛如剛斬下千人般。
他鑄造的無比艱難,畢竟沒有什麼好神料,只能以自身血肉來重鑄,好在唐笑是魔體,一聲血肉已經足夠堪比神料,也漸漸變的順利。
“咚!”
魔杵重鑄了回去,被唐笑活生生大成一團神鐵,裡面蘊含的大世本源發出璀璨的光輝,即將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