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李安傑雖然看好約翰，卻也沒有指望他能夠帶領那些組建沒多久的部隊來打下莫里斯領的土地。哪怕就是已經殘廢的莫里斯家族，增加了北境的援兵後，他們也有了足夠的兵力進行防禦。

反觀約翰的手中，全都是丙級帝國人組成的協軍，數量雖然有五萬多足足是整個軍隊的一半，但戰鬥力方面等約翰真的接手過來後，他也就明白正常的途徑根本沒辦法依靠這樣的士兵來打敗有著克拉克侯爵協助的莫里斯家族。

不過李安傑交給他的任務到是十分的簡單，五萬多的軍隊再拉上一些民夫別人很難發現其實他們的主力已經不在。

而莫里斯家族，都被輝煌城給打怕了的他們根本不敢主動出擊。約翰帶著隊伍一路上根本沒碰到多少像樣的攻擊，甚至連莫里斯家族的城鎮也沒有正規的守衛。

很明顯，莫里斯家族是準備用這些地盤分散他們的力量，引他們進入腹地進行決戰或者是防守反擊戰了。而知道洛恩也偷偷帶兵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約翰更加可以大膽的進行猜測。

換了是他處在洛恩的位置，如果要偷襲的話，他就會選在自己和莫里斯家族決戰的關鍵時候帶著北境的騎兵插入戰局。

不熟悉莫里斯家族的土地，只要洛恩帶的人不是很多，想要避開輝煌城的斥候並不困難。原本約翰的想法是在洛恩趕到前率先打敗莫里斯家族和克拉克侯爵的軍隊然後和李安傑一起夾攻洛恩，不過現在這個計劃想要實施就有一些難度了。

而洛恩會加入他和莫里斯家族的決戰也只是約翰自己的猜測，但實際上想要借輝煌城的刀削一削克拉克家族的洛恩根本沒打算加入到決戰中。

想著要先弄明白李家的火器使用狀況，洛恩也不允許莫里斯家族集中力量決戰的策略。通信命令克拉克侯爵主動攻擊試探一下輝煌城的實力，本就不擅長防禦的侯爵大人當然不會反對。

何況不止是洛恩想要弄明白輝煌城的力量，侯爵自己也需要搞清楚那些異端到底有什麼本事。這段時間和莫里斯家族的人待在一起，他發現這裡的狀況遠不是理查德說的那般。

莫里斯家族的難處也並不是缺乏兵力，畏戰纔是他們的最大的問題。很難想象守護著帝國西面疆域的莫里斯家族面對咄咄逼人的異端居然會採取全面收縮這麼保守的策略，只是在克拉克侯爵提出要主動出擊的時候，理查德和他的父親莫里斯侯爵專門帶他參觀了一下他們莫里斯家族的傷兵營。

和北境一樣，作爲帝國頻繁發生戰爭的地方，教會在莫里斯領也專門設立了一個教區。他們的主教甚至就是莫里斯家族的成員，有著聖光的輔助，克拉克侯爵根本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要組建一個傷兵營。

不過在他看到了那滿營都是缺手斷腳的殘疾人後，所有的一切侯爵就都明白了。本應該在訓練場上訓練的戰士，靠著殺人爲職業的士兵。

手腳，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同時也是一個人謀生的基礎工具。缺少了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那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宣判了死刑。

從這些人死灰的表情中，克拉克侯爵相信現在的他們活著其實更希望能死去。起碼死了之後就不需要像現在這般連走路都需要攙扶，這些斷腳的人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了作爲士兵的價值。

而斷手的傢伙也不比他們好多少，至於那些更慘的，克拉克侯爵已經沒興趣多看了。

“是異端的武器造成的？”

北境戰士不怕死，可殘廢的代價實在太大。侯爵可以理解莫里斯家族爲什麼會畏戰了，如果自己的軍隊中出現這麼一支殘廢營，那克拉克侯爵也不能保證他的軍隊是否可以保持原來的戰鬥力義無反顧的向敵人發起衝鋒。

但這麼多的殘疾案例，克拉克侯爵有些好奇異端的武器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當初他也是見過火藥爆炸的場景，說實話，效果確實唬人，不過殺傷力卻遠沒有那驚天動地的聲音恐怖。

而關於異端的武器，就算克拉克侯爵不問，理查德和他的父親也會詳細的說明。他們莫里斯家族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能不能保住領地，關鍵還是北境的戰士。

“沒錯，侯爵請跟我來。”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莫里斯侯爵和克拉克侯爵一起走出了這片已經失去希望的營地。不過和克拉克侯爵預想的不同，莫里斯父子帶他看的只是一批巨大的鐵球和一堆奇怪的破碎鐵片。

不明白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克拉克侯爵又問著莫里斯父子：“閣下帶我來看這些是？”

鐵，在帝國肯定不算是垃圾。就算破破爛爛，依舊可以回收利用。莫里斯家族將這麼多明顯還可以回爐的東西丟在這麼一個地方，也難怪克拉克侯爵會感到奇怪。

理查德父子的回答，則十分的凝重。

“侯爵閣下，你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就是這些東西，將我們莫里斯家族的戰士弄成了那個樣子。”

莫里斯侯爵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些大鐵球詳細的解釋著。

“不知道異端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方式，這種一人環抱才能拿起來的鐵球，他們居然可以一下子發射到千步之外的距離。

而且速度非常驚人，威力更是極端可怕。只要是被微微擦到，那無論穿著多麼堅硬的盔甲都免不了身受重傷。

更恐怖的是落地後，它還能夠彈起繼續殺傷我們的戰士。我莫里斯家族很多士兵都是死在這種東西上，剛纔傷兵營中的傷者，也有許多人被這些東西所傷。”

看似普通，也就有點重量的鐵球居然有這樣可怕的威力？克拉克侯爵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莫里斯家族沒必要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而且莫里斯侯爵的話還沒有說完，指完了那些完整的鐵球，他又對著破碎的鐵片。